温花听红伶这样说,满脸期待望着彭富,彭富想想,点头道:“苏先生,本来这件事情不该麻烦您,现下你愿意帮忙,我们太感谢了,毕竟附近真没有比先生更有名声的媒人了……”
红伶惊讶彭富的理性,不过想来,从早上开始,最激动的人还是现下正晕倒着的彭贵,彭富一直都还是显得平静,正想着就就听彭富说道:“花儿更像是我家的妹子一般,即使嫁出去,也希望她能托付给好的人家。”说着要差人去寻伏弘壮。
“富哥哥……等一等,能不能让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里。”温花小心翼翼的问道。
彭富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想同意。红伶明白,陷入感情中的人是没有理智而言的,若是温花去寻了,怕是两方一通,只怕是看不到伏弘壮的真性情。红伶出言道:“温姑娘,你且要留一下,我要是给你二人说媒,还要先和你了解一下你和伏公子的情况,还是让人去找他吧。”
温花虽然并不情愿,却也只能留了下来。红伶留下来和温花聊二人的相识和过去,悄悄让大豆回去将兔子小黑带来,她想找白衣人问一问,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也免得牵错了线,让世间多一对怨偶。
红伶和温花的聊天进行的很顺利和轻松,温花不论从内在还是外在都是小女孩,本来她的爱恋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委屈,不知如何倾诉,不知向谁倾诉。现在有人愿意倾听,温花便细细的将自己的经历和心情一一讲了出来。
故事十分老套,不过是一见钟情,二人互相有意,经过相处情根更加深种,情深之中却被世俗压抑,情切之下忍不住偷尝了**。
红伶听完了事情经过,打断了温花的感情感叹,问她:“温姑娘,为什么伏弘壮不来向你提亲呢?”
温花讲得情到深处正在掉眼泪,她抹抹眼泪,解释道:“不是的,他说过想向我提亲,可是……我知道我爹的性格,他怕是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商人,我告诉他我爹不会同意的。”
红伶更加不能理解,继续问道:“他甚至没有尝试,甚至没有跟你爹接触过,仅仅是听了你的估计,就打消了提亲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吗?”
温花听了这话激动地小脸通红,维护情郎到:“不是的,我们的感情我知道的。他对我非常好,我也不能没有他,我知道他要是贸然上门提亲,你不了解我爹,我爹……我爹……一定会提刀以命相搏!”
红伶见到温大就是在肉铺,提刀凶神恶煞的削着肉,可是这样一个粗鲁的男人见到自己的女儿,心疼的眼里能挤出水来,为何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儿会惧怕他如此?红伶更加好奇起来:“温姑娘,放轻松,我没有质疑你二人的感情。我只是需要把我的疑问弄清楚才能解决问题不是?我见到你爹对你很好,很温柔,温柔的我都感到惊讶,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怕他?”
温花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阴霾的表情一闪而过,说道:“我没有怕我爹……我爹对我是真的好,从来不打骂我,家里有好的都给我。可是……他打娘,还打大哥和二姐……我一听到他说要向我提亲,我就会梦到被我爹打的是他……我最爱的两个人,我真的不希望他们发生冲突。”温花此时已经不哭,只是慢慢叙述,像是在讲述一个恶梦。
红伶点点头,这下她有些相信伏弘壮不来提亲怕真是和红伶的阻拦相关,她应该是对自己父亲的家庭暴力有些心理阴影。聊到这里,大豆先回来了,彭富还在看着自己的弟弟,红伶让青丘先和温花聊聊,自己和大豆去了屋子后面一个僻静的角落。
屋后面荒芜院子的一个角落,两个人将一只兔子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副虐兔狂人的模样。那兔子抖了一会儿,突然前腿离地,自己站了起来,睁开红色眼睛神情灵动。它扫视面前两人,慢条斯理说着:“你二人今次唤我来为何?”
红伶蹲下来与兔子齐平,指着自己眼睛,问道:“兔爷,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白衣人不肯告知红伶它的名字,红伶后来就喊它兔爷了。
兔子看了看,不耐烦道:“有何问题?明明正常。只有这件事,可许我回去了?”
红伶马上说道:“不是,还有!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手上连着两条红线,这能力是不是出岔子了?还是我现在除了姻缘线,还能看到亲情线了?”
兔子说道:“哪有什么亲情线,友情线的,你看见的红线代表着这二人有因果缘分可让他们共度一生。亲情友情,是没有的,短暂的情感也是没有的,姻缘还不足够。”
红伶问道:“对啊,那一个人手上两条线,她是要和两个男人基于爱情共度一生?你们这安排猎奇说不上,但是不嫌稍显违法了吗……”
兔子摇摇头,两只耳朵跟着晃了晃,回答道:“当然不是,我说了,代表着二人有因果缘分可让他们共度一生,并不代表二人一定会共度一生!如果他们不会错过,会自主自觉走到一起,我们还委托与你任务做什么?”
红伶与大豆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的望着兔子。
兔子又道:“唉,世人愚钝啊。这因果缘分哪里是一对一的呢?种善因得善果,种善缘得善缘。这世间的缘分皆是前世甚至此世修来的,有人缘多,有人缘少,有人缘深,有人缘浅。你看见的不过是二人又能走完一辈子的缘分,至于这缘分是相互羁绊更加深刻,还是相互耗损渐渐虚无,只能看此世他们的作为了。把握住了,缘浅变缘深,错失了,缘深却无法走完,这都是会存在的。”
红伶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也就是说……有人是有好几条红线的?那我做那一条才是对的啊!”
兔子一脸鄙视:“感情的事情哪有对错,如果仅仅看着红线让你说媒,随便大街上找个人都能做。这里才是体现你的学识所用的地方。好了,继续努力吧!”说完闭了眼趴在了地上,再睁开眼,又恢复成一只懵懂的小兔子。
白衣人每次都是如此,将自己想说的说完之后,不论你如何念咒语呼唤,他是再不肯现身了。红伶无奈,望着大豆问道:“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没有正确答案了……”不是说这是个作弊能力吗?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大豆说道:“像原来一样。”看到红伶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接着说:“至少我们知道那些与她有一生之缘,就像兔子说的,姻缘感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就像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一样,做你觉得最好的。”
红伶想了想,笑道:“是啊,作弊做久了,连本来的技能都生疏了,这才是根本吧。走吧,青丘来叫我们了,伏弘壮应该来了,我们去看看到底谁才是温花的真命天子,啊,不对,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红伶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伏弘壮已经坐在了屋子里,坐在温花旁边,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要将经历什么考验一般。彭富陪在一脸气愤的弟弟身边也在屋子里,两两对面坐着,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当然这分锋相对的气氛全体现在了彭贵一个人脸上。
伏弘壮辜负了名字里的那个壮字,长得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身材不高却瘦,皮肤苍白,并没有纵横商场的那种霸气,看起来和气的甚至有些卑微感。红伶不理解温花的审美观,她觉得如果是一见钟情,跟彭贵的可能性更大些吧。伏弘壮却不知红伶怎么想,见她来了,热情的迎了上来,像是迎接救命恩人一般,双手握住的红伶的手,满脸的感激:“苏鸿先生!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能帮帮我和花儿,太感谢你,我们这样在夹缝中相处真是太苦了她了。”
温花欣慰的对伏弘壮说:“阿壮,我不苦,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苦。”
红伶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果然热恋中的人不能旁观啊。两人还在腻歪,大豆却不管,上前一步将红伶的手从伏弘壮手中抽了出来。伏弘壮也不尴尬,顺势握住了大豆的手:“苏豆先生!你我也是久有耳闻,果然英武非凡啊!”大豆再把自己的手也抽了出来。
伏弘壮又感谢道:“今日能见到三位真是伏某的幸运,当然,还好有花儿的两位哥哥帮忙,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花儿的。”
彭贵听见“哥哥”二字气的想要站起来,被彭富又压了下去坐着,只能“切”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红伶没有说话,她正在集中精力看着温花二人,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二人手上也牵着一条红线,现场在红伶眼里非常精彩,温花手上放射状的发出三条红线,牵着在场三个男人。红伶放松精神,心想这还真是桃花泛滥的一个人,这要怎么巧合能把三个有红线的人汇聚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