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灵行动异常顺利，芙柳当初随意的一句戏言，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实施的空间，还这样有效果。
仅仅三天时间，人间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鬼灵便收集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是半残要死的状态，成不了气候，只要待日后定时进行人间巡视即可。
事情的进展超出芙柳意料，原本打算再去趟李继那里，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
“本王打算明晚回地府。”午后的下午时光总是那么悠闲，芙柳与灵王俩人坐在二楼茶楼的雅间，享受着这几难得的清闲。
连续三天高强度作业，芙柳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倒不是说她太娇气，只是前阵子身体亏损太严重，这些日子有没白天没黑夜的抓鬼混，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都是一种不可忽视的折磨与消耗。
芙柳懒洋洋的赖在椅子里，眼睛咪咪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明晚？柳柳还以为灵王今天晚上就会马不停蹄的回去呢。”
芙柳承认她现在的举动绝对是在得了便宜又卖乖，明明她想极了能够多出些时间好去一趟李继那里，可又偏偏要将灵王揪出来当挡箭牌。
“本王在人间还有些收尾的事情要办...如果柳护法着急可以先行回去。”
“那怎么能行，柳柳曾经更灵王说过，要与你共进退，怎么可以自己先跑回去呢！
再者说虽然现在形式已经被控制住，可说不定会有几只嫌命长的鬼魂抛出来再次为祸人间，到时多个人不是还能多个帮手嘛。”
芙柳说的义正言辞，可那闪烁着喜悦星光的眼睛却将她此刻的心思完全出卖。灵王看在眼里却没有拆穿。
芙柳见灵王只是专心喝茶并没有说什么，便知道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继续趁热打铁，“柳柳明晚与灵王一起回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去逛逛。”
“看来你依然很留恋这里...”
芙柳已经习惯了灵王这种下一句与上一句完全没啥关系的聊天方式，到是也不在意。学着灵王的样子装腔作势的抿了口茶，“也说不上留恋，只是觉得很怀念...”
怀念走在阳光下，怀念为人的感觉。
芙柳话说了一半，只觉得心中很沉闷，不想再继续下去。索性换个话题，人嘛，不管是谁都喜欢谈论其他人，因为那样没有压力，不管在说什么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那灵王爷你喜欢人间吗，有没有一种怀念的感觉？”芙柳难得殷勤一会，不仅为灵王忝好茶，还双手送到了灵王手上。当然，填完水后这人也顺势坐在了灵王边上。
套用青崖的一句话，不近距离观察敌人又怎么能够清楚的掌握敌人的心理及动向呢！
不过芙柳到是没有报什么大希望，灵王这人回答一向简短，还是基于他愿意继续下去的基础上，若是人家压根就不想谈，那连最基本的几个字都没有，只有直接被忽略的份儿。
“没有。”果然，没有让芙柳失望，这还真是灵王一贯的风格。
不过无所谓，你能躲我就继续问，看是谁最后先撑不住！芙柳在跟灵王有关的事情上一向都是越挫越勇的，丝毫不知道适可而止为何物。
“难道你就不留恋人间的花花世界吗？不是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此有所留恋的吗？”
“咳咳...”青崖强忍住想喷水的冲动，硬是将刚刚才喝入嘴的热茶强咽了下去，这柳护法...正常男人...厉害！
“没有。”
“那你活着总会有点追求的吧？”
“最近鬼域暗地下有好多小动作...”
好吧，芙柳看出灵王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既然人家不愿意深谈那咱就配合一下转移话题吧。
“灵王你观察还真是仔细，这都发现了...”虽然目的没打成，但是芙柳也没打算就此放过他，挖苦两句总是少不了的。
“你怎么看？”
芙柳从来都不认为灵王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尤其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就越发觉得他这个人藏得真有够深，也许身上能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也不一定。
“还能怎么看，这事又不是柳柳能插手的，不过要是灵王您出马就不一定了。”
虽然这段时间芙柳在鬼域待得时间不长，可她还是察觉到鬼域与以前不一样了。想想也是，有谁会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鬼王不在，她与灵王也不在。只是烈焰换了这么多人到底是真如他所说的清理门户为主分忧呢还是包藏祸心为他人办事！
这就不得而知了！
“本王对你们鬼域的事不感兴趣。”
芙柳强忍住想大笑三声的冲动，“我说灵王爷，柳柳虽然说不聪明，可也没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啊！”这么假的话你竟然也好意思说出口，真是面不红心不跳，好功力！
芙柳附在灵王耳边，用极**又非常轻小的声音说道“就拿上次审王阿牛的那件事情来说吧，之所以最终会演变到非审不可的地步绝对是你一手促成的。就算你是无心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这一点灵王你不否认吧！“
芙柳说的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无比，她就算真的是个花瓶摆设也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感觉不出来，只不过灵王演的太好，让人捉不到把柄罢了。
芙柳曾经打听过，知道灵王进地府时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阎王给了他新的身份，从此他便是灵王，在地府过着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生活！
一开始芙柳对这些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渐渐的，她越来越觉得灵王并不像传说的那样，虽然表面上他掩饰的很完美，也的确很没有存在感。
“若不是你前面铺垫那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最后变成那样，烈焰也不会因此抓住机会在鬼域插换这么多狱卒，现在鬼域也不会这么乱！”
灵王这分明是觉混了水还想一身清啊！
“你倒是看得清楚，可本王很好奇如此通透的你就不怕本王杀人灭口吗？”
芙柳知道灵王说的并不是玩笑，她先前也有计较过，只是直觉上她觉得灵王不会害她，更不会对她下死手。不仅仅是因为灵王处处提携她，帮她。要知道一个会冒险跟外人谈论对方阵营动荡变迁的人，绝对不会只是试探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信号，一种愿意迈出合作第一步的信号。
“这话头不是你挑起来的嘛。”
“是，这么长时间来本王一向很有诚意，只是不知道柳护法怎么看？”灵王悠悠的放下茶杯，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芙柳。
跟聪明人说话从来都不用说的太明白，你我心知肚明便好。有的时候隔层窗纸是最安全也是最舒服的状态，尤其是在谈论这些危险话题的时候。
显然，灵王明白这个道理，芙柳也晓得其中道道。
芙柳嘴角带笑用极其**的姿势及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灵王爷，你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吗？那你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本王一直以为已经达到柳护法的标准了。”
“咯咯咯，灵王爷说笑了，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说是不是！”
“本王自认为耐性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没想到柳护法的要求会这么高。”
“那当然，最后的才是最好的，到时灵王爷你便会发现你的选择是对的，柳柳怎么是不会舍得让灵王失望的。”
“本王拭目以待。”
一场交易有的时候很难谈可有的时候却又如此简单，所以说芙柳还是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完正事芙柳心满意足的做回自己的位置，这才发现青崖与芬芳两个人正一人看屋顶一人看地面，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架势。
这两个人，要是他们真的干了什么，就不知道他们时候还能有这一份淡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