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LonelyChristmas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圣诞节这种外国的节日开始在中国流行起来，马小萌第一次过圣诞节的时候只是在前一天被别人送了一个苹果。
当时马小萌啃着唯一的一个苹果，想到了国外正在过圣诞节的国家，是不是他们也在跟自己一样，啃着苹果。
多凄凉。
圣诞节那天，马小萌还在公司里跟所有员工一起奋战，因为圣诞节不是法定节假日。
“小萌，今天孟大BOSS你俩准备怎么过圣诞节啊？”王姐笑嘻嘻的问道。
马小萌从一堆文件中抬起脑袋：“今天是圣诞节啊？我都不知道。”
说着一边扒开文件，一边看日历。
王姐痛心疾首：“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找了个有钱人，怎么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了。”
马小萌被王姐的话激了一下，也有点来气，就是，孟青阳那个坏蛋，给她安排了这么多工作，凭什么，这待遇，没跟他确定关系之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越想越生气，马小萌直接冲进孟青阳的办公室找他说理。
王姐看着马小萌进去了，赶紧跟众人打招呼：“大家赶紧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说不定一会儿咱们就放假了。”
本来圣诞节上班就是一件很闹心的事情，员工们一商量，能解决这件事的也就只是有马小萌了。
马小萌同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别人当枪用了。
“孟青阳，我要跟你分手。”马小萌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到沙发上，生气的撅着嘴。
孟青阳本来正在处理一些棘手的文件，被马小萌的话吓了一跳：“怎么了？”
马小萌还是很生气，嚷嚷：“为什么我跟你好了以后，我的工作量增加了这么多，怎么说你都是我男朋友，我没让你给我加工资，你反而给我这么多工作，我受够了。”
孟青阳揉了揉太阳穴：“亲爱的，不光是你，最近我也忙的。”
马小萌忽略那句‘亲爱的’，更加心情不好：“那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通常这种对话发生在处于恋爱关系的男女之间，多半会以吵架开始，但是孟青阳偏偏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孟青阳笑着走到马小萌面前，蹲下身，看着她。
马小萌扭着脸：“圣诞节，就是因为是圣诞节，我才不高兴。”
孟青阳还是笑着问：“既然是圣诞节，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作为男朋友一定买给你。”
马小萌在听到礼物两个字的时候，脸色有点犹豫，这个孟青阳真的是抓到自己的弱点了。
马小萌结结巴巴的问：“那你，你准备，准备什么礼物了？”
孟青阳故意苦恼的点了点额头：“我也在想，如果只是简单的给你买一个名牌包包，或者一套名牌裙子……”
马小萌点头如捣蒜，谁知孟青阳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喜欢这么物质的东西。”
马小萌咬着孟青阳的领带，欲哭无泪，BOSS，我就是这么物质的女人……
孟青阳看着马小萌的表情，继续逗她：“要不然我们就去吃好吃的？什么牛排，海鲜……”
马小萌又点头如捣蒜，没有名牌，有的吃也是好的。
孟青阳又一转：“可是前两天咱们刚吃过这些东西了。”
马小萌又拿起孟青阳的领带放在嘴里，泪眼汪汪。
孟青阳从马小萌手里把自己的领带‘解救’出来，上面还沾着马小萌的口水。
“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还在忙？”孟青阳坐在沙发上，又把马小萌拉到自己腿上，在家里，两个人的一贯姿势就是这样。
马小萌把脑袋放在孟青阳的肩膀上，听他说话。
“看来是我的员工们，对于我在圣诞节还不放假这件事上有很大的意见啊。”孟青阳轻笑着，“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所以派你来跟我谈判？嗯？”
孟青阳这样说，马小萌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
“哎呀，这帮坏人。”马小萌不服气的嘟囔，不过还是被孟青阳说自己是他的软肋感觉很安心，顺便小鹿乱撞。
“既然我亲爱的员工们，这么有奉献精神，为了自己的假期，还给老板提供了这么好的服务，那我就收下了。”孟青阳大气的一挥手，“媳妇，走着，咱们也过节去了。”
孟青阳说起来怎么也是个高水平的人，只是像普通生活中的夫妇一样，叫着自己‘媳妇’，马小萌觉得很亲切，让她想起来爸爸有时候就这样跟自己妈妈打招呼，虽然腻歪，却直达内心。
众员工看着孟青阳先从办公室出来，马小萌也一脸小媳妇的样子跟在身后。
“各位，是不是对圣诞节还不放假这件事很纠结？”孟青阳扬声问道。
众员工们谁也不答话。
孟青阳指着一个男员工：“你女朋友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回家了？”
又指着王姐：“你儿子让你回家给买礼物了吧？”
……
一圈指下来，众员工只能“呵呵”的笑了。
孟青阳故意沉着语气：“本来我确实是想放假的……”
根据这样的语气，员工们一阵失望，看意思，连马小萌都不好使了。
“但是呢，”孟青阳又是老方法，马小萌听得心里一阵不屑，“你们这么为我着想，还给我送了这么大的一个圣诞礼物。”
说着指了指马小萌。
马小萌赶紧反驳：“谁是你的礼物了？！”
孟青阳装成疑惑的样子问众人：“她不是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吗？”
众员工早就听出，这是孟青阳准备宣布放假的缓冲，急忙都换成一副诚恳的模样，使劲的点点头。
马小萌瞪大了眼睛：“哎，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什么情况？”
孟青阳控制住马小萌，不让她往员工群里冲：“我就收下了，放假这事儿我就准了。”
员工都暗暗握拳，欣喜的相互击掌。
孟青阳咳嗽两声，拉着马小萌往外走：“为了表达谢意，咱们公司楼下的商场，各位可以随便挑礼物，不过说好，给老板我省点钱啊。”
说着，拉住马小萌直接走了。
众员工一边欢呼，一边觉得让马小萌去找BOSS果然是最好的招数啊。
“孟青阳，我包还没拿呢。”马小萌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嚷嚷。
孟青阳把马小萌推进车里：“我赔给你。”
马小萌等孟青阳上了车，一把扭着孟青阳胳膊上的肉：“刚才你让他们去挑礼物，那要多少钱，你怎么这么败家。”
“放心，你相公我这点钱还是有的。”孟青阳启动车。
马小萌松开掐孟青阳的手：“那我有份儿吗？”
孟青阳笑着反问：“你说呢？”
马小萌赶紧表忠心：“BOSS，我一定做好一个礼物该做的。”
孟青阳满意的点点头。
话分两头，‘贱’夜店里。
张剑召集所有员工在吧台前开会。
“各位各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吧？圣诞节，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啊。”张剑笑眯眯的说道，“今天客人肯定会很多，所以各位要打起精神啊。”
员工们眼睛里的张剑现在满眼装的都是金星星，典型的财迷。
“剑哥，你这样不好吧，我们学校都知道圣诞节放假的。”孟光钰不满张剑的安排，本来他还想带着姜暖出去转转，过过二人世界。
张剑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回答：“你想过圣诞节啊？好啊，那你去吧。”
孟光钰心里极度高兴，本来自己就不算什么正式员工，这样就可以带姜暖出去玩了。
“姜暖，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卖出更多，更贵的酒。”张剑转头对姜暖说道。
姜暖更是努力的点点头。
孟光钰傻眼：“为什么阿暖今天要上班啊？”
“今天可以赚很多钱，我为什么不上班？”姜暖无辜的问道。
孟光钰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剑，咬的后槽牙生疼：“剑哥，你也太不地道了。”
张剑摊手：“没办法，我就是爱钱。”
孟光钰知道，自己想过的那个圣诞节就泡汤了。
陈德修和吴大胜在最后边坐着，看张剑和孟光钰吵来吵去，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
吴大胜拿起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罗歆发短信，祝她圣诞节快乐，罗歆却一直没回。
“怎么啦？你的小女朋友不回你信息啊？”陈德修开玩笑说道，“在国外，圣诞节可是很重要的节日，说不定你的小女朋友正跟很多的外国帅哥过节呢。”
吴大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听得出来陈德修是在开玩笑，也不往心里去，只顾着看手机等短信。
陈德修扬了扬嘴角：“其实你完全可以打电话过去，这样不就行了。”
说完，径自去忙了。
吴大胜想了一下，才打过去，不过传来的确实关机的回应。吴大胜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把沮丧的心情平复一下，也去忙了。
果然如张剑所说，圣诞节大家都没有宅在家里，夜幕还没怎么降下来的时候，店里已经满员了，张剑只好在门口设置了人员，有人出才能有人进。
陈德修不停地在包房和大厅之间行走，不光是他，孟光钰、吴大胜几个人也是脚不停歇。
“嘿，记得吗，我是程柠。”陈德修给程柠送酒的时候，程柠这样打招呼。
陈德修放下酒。笑答：“就是上次，开车在后边跟踪我的那个。”
程柠脸上有点烧，原来上次陈德修早就发现了，害的程柠当时以为陈德修走过来是发现自己了，赶紧开车跑路。
“我也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就是碰巧遇上……”程柠说道最后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只好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不出声。
陈德修一直看着程柠的小动作，反倒觉得挺可爱的：“下次不用跟踪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说完，又往程柠面前推了推酒杯，转身去了下一个包间。
“哟，这不是程大小姐吗？”程柠望着陈德修的背影一直没回头，反倒是张剑先走过来出声打招呼，“怎么的，又来看我们陈德修啊。”
程柠这才转头看张剑：“可是他都不怎么看我。”
张剑哈哈大笑：“程大小姐，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必须喜欢你的。”
程柠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剑：“你的意思是陈德修不喜欢我？”
张剑摆手：“我可没说，感情这种事谁说的准。”
张剑是最有权利说这句话的人，前段时间说这句话是马小萌和孟青阳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又遇上程柠和陈德修。
张剑看程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安慰她：“程大小姐，我觉得啊，感情这种事呢，你强求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老话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嘛。”
程柠眼睛都不抬：“你是让我放弃吗？”
张剑赶紧辩解：“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让你放弃，你就会放弃吗？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那就不如顺其自然。”
“那我怎么知道顺其自然就是好的？”程柠戳了戳桌子问道。
“我只能说，有时候，上帝会帮你解决很多你不能解决的问题。”张剑指了指天，“我上次看见顺其自然的感情是谁来着，哦，马小萌和孟青阳。”
张剑说的无比流畅，程柠却是听出了别的音调。是不是说，马小萌和孟青阳能成，自己和陈德修也是有戏的？
程柠欢欢快快的找陈德修去了，把张剑晾在一边。
张剑推了推装饰用的眼睛，看着程柠：“我说什么了，她怎么这德行……”
马小萌转身一屁股坐在商场的休息椅子上，怎么都不想动了。
“我给你买了这么多礼物，你还这么累啊？”孟青阳坐在马小萌身边，递给她水。
马小萌喘着粗气：“孟青阳你丫就是一神经病，有你这么过圣诞节的吗？”
孟青阳示威性的点了点马小萌的嘴巴：“你不能说脏话。”
马小萌坐直身体：“我就不明白了，咱俩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谈情说爱多好，你说你非要这么土豪干嘛？”
孟青阳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购物袋子：“你是说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不喜欢？”
“呃……”马小萌看着孟青阳一脸‘你要是说不喜欢我就扔掉’的表情，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更主要的是她喜欢啊。
“我不是不喜欢，我男朋友给我买东西，我能不喜欢吗。关键是太多了不是。”马小萌慢慢解释，“再说了，你这样一直给我买东西，让人家看见了会以为我是被你**的好不好，刚才就有几个买东西的**看我不顺眼了。”
孟青阳轻笑：“你怎么这么多理由。”
“不如这样吧，我们很长时间没去张剑哪里了，今天圣诞节，肯定特别热闹。”马小萌提议，“再说我还挺想他们的。”
孟青阳宠溺的点点头。
果然如马小萌所说，两人在门口的时候居然也被拦住了，是一个新来的服务生。
“两位，我们店里现在满员了，只能等有人出来，才能进，请两位排队。”小服务员长的很清秀，但是却非要用严肃的语气说话。
马小萌转头看了看在排队的一行人，在孟青阳耳边小声说话：“张剑今天是赚大了，咱们进去得宰他一把。”
孟青阳笑着点点头。
马小萌刚想跟小服务员霸气的说把你们老板叫来，门一开，陈德修出来了。
陈德修先笑着跟孟青阳和马小萌点点头，又拍了拍小服务员的肩膀：“这是老板的朋友，你没见过，让他们进去。”
小服务员听话的让行。
马小萌挑眉笑道：“陈德修你行啊。现在在张剑的这个破店里还算是元老了。”
陈德修也不回话，只是将俩人迎了进去，临关门的时候，冲还在排队的众人伸手打招呼：“各位，我在里面等你们哦。”
回答他的是一阵欢呼声。
马小萌看着人群中，不断花痴的男男女女，真的是有些不能接受：“陈德修以前就没跟别人这么说过话。”
“现在陈德修可是张剑店里的活招牌了，谁都知道这家店里有个帅哥，最重要的是性向不明。”孟青阳笑着看陈德修招呼众人的样子，说给马小萌听。
马小萌一个哆嗦，揪住孟青阳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孟青阳，你要是敢喜欢男的，我就废了你。”
“你要是男的，那就只能让你废了。”孟青阳无辜的说道。
马小萌看起来很受用这句甜言蜜语，笑着往店里去了。
孟青阳在后边跟着，心想，马小萌其实也就是个要让人哄的小姑娘。
张剑眼看着马小萌和孟青阳走进来，想进休息室躲躲，谁知道，马小萌就猜出来张剑会在休息室，直接就奔着休息室去了。
“哟，哥哥，这么好的日子，您还有心情在休息室呆着啊，这不是你性格啊。”马小萌走到张剑身边，笑的奸诈无比。
张剑真是无可奈何：“我说妹妹，咱能不这么虚伪吗，我看着你们两口子我心都颤颤巍巍的。”
马小萌拉着孟青阳坐在张剑对面：“怎么的，我们来你这消费，你还不乐意。”
张剑伸手，掌心向上：“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把之前在我这儿消费的钱先拿来。”
“我说哥哥，咱们能不能要点脸，我在你这儿消费的钱，我男人哪次没给你补上，再说了，你今天的架势，可是赚了不少，还差我这点钱。”马小萌说的头头是道。
张剑又把目光转向孟青阳。
孟青阳没说话，只是笑着把张剑的掌心翻了个个儿。
张剑看了看两人，收回自己的手：“奸、夫、淫、妇。”
马小萌顺势搂住孟青阳的肩膀：“你看见我们奸了还是淫了，再说，我们不管是奸还是淫那都是正常合法行为好不好。”
孟青阳没等张剑说话，先搂住马小萌的腰：“乖，我同意你今天晚上就奸、淫、我。”
张剑泪奔，有这么当中‘求爱’的不要脸的人吗？！
马小萌撇了撇嘴，嫌弃的把孟青阳扔到一边。
张剑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接受这样一对奇葩的恋爱男女。
“其实我很庆幸，要是杨潮潮那两口子也在的话，我觉得今天可以当我的祭日来过了。”张剑翻着白眼。
马小萌听张剑提起杨潮潮，还真有点想她：“话说也是，杨潮潮那个没良心的，出去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电话都不给咱们打。”
“我倒是跟安贤有联系，”孟青阳接话，“只是他们两个好像一直在不停的往各个国家走动，最近一次是在韩国。”
“思密达？”马小萌惊讶，“那杨潮潮会不会给我买化妆品？或者直接给我带回来一个韩国花美男。”
孟青阳贴近马小萌：“你要韩国花美男干什么？”
马小萌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有夫之妇’，不能随便要花美男了，赶紧圆场：“让他看看我男人有多帅，让他无地自容，只能给咱们做家务。”
孟青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过她。
马小萌心想，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啊。
三个人还在东一下西一下的聊天，就听门外大厅，有人充当了临时DJ。
“各位观众，接下来就是我们今晚的压轴好戏。”
马小萌一听这声音转头看孟青阳：“你弟弟又开始了。”
说起来孟光钰好久都没有玩过了，自从答应了张剑在店里当临时DJ，但是好像就玩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仿佛大家只是给孟光钰留下找了一个借口。
“今天是什么日子？”孟光钰朝台下呐喊。
台下正在疯狂跳舞的更是给面子：“圣诞节。”
孟光钰接着说：“是的，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节怎么能没有音乐，musiciscoming.”
台下一阵欢呼。
马小萌三人站在休息室门口，看着舞台上，孟光钰迅速的打出一段让人忍不住跟着律动的音乐，动作娴熟。
“孟光钰这么长时间不玩这东西，倒是一点都不手生啊。”马小萌夸奖道。
张剑笑：“你以为我当初留下他真是看你们的面子啊，不是我自夸，就现在我店里这帮人，哪个不是独当一面。”
张剑指着台上的孟光钰：“孟光钰，我就不说了，你们也不瞎，比我都了解，陈德修，看脸就行了，吴大胜，绝对忠诚的成熟大男孩，最重要的是脸也不错，姜暖，自从上次出了打架那回事之后，跟个人精似的，跟谁都左右逢源，现在估计也是小富婆一个。”
马小萌的眼神从这几个人身上穿梭，倒还真是跟张剑说的一摸一样。
“大家都这么和谐，这样就很好。”孟青阳做总结性发言。
张剑习惯性的看了一圈，皱了皱眉头：“刚才程大小姐也来了，怎么这么会儿找不着人了。”
“程柠？”马小萌惊讶，“她又来找陈德修啊？”
孟青阳更是皱眉：“柠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张剑不乐意：“什么叫这种地方，我这地方你不是也天天来啊、”
孟青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柠的父母对她管教都很严的，要是让她父母知道她来夜店，估计又要关她禁闭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马小萌也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程柠。
孟青阳还给程柠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因为太热闹，还是因为什么，程柠并没有接电话。
“你们一会儿去找陈德修吧，应该找到陈德修，就能看见程柠了。”张剑也不想参与太多的事情，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男人跟女人之间真麻烦。”马小萌被孟青阳拉着手，往陈德修的方向走去。
孟青阳轻笑：“我们之间也挺麻烦的，不过再麻烦，只要得到了自己心里想的，那就都不算麻烦。”
马小萌只是笑，也不答话。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程柠的身影，陈德修也说见了一面之后就没看到了。
慢慢的，店里的客人都走了，最后张剑提议大家在圣诞节结束的时候庆祝性的喝一杯。
“大家都举起来啊，圣诞节本来呢，也不是咱们国家的节日，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节日，咱们就得过节，今年呢，杨潮潮跟安贤不在，希望明年，咱们能多出很多小伙伴，是吧。”张剑大声的说道。
马小萌嘟囔：“张剑这货真是找收拾，让杨潮潮知道他这么早就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又是一个过肩摔。”
孟青阳捂嘴，用咳嗽掩饰自己的笑容。
“什么都不多说了。干杯！”
众人齐碰杯。
人生难得有知己，更难得男朋友也是知己之一。
众人之后散去，各自回家。
陈德修拒绝了其他人同行的好意，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因为是圣诞节，所以街上还是有很多人在欢声笑语中过着他们的节日。
“哥哥，你要买朵花吗？”一个脸红红的小姑娘，轻轻的拽住陈德修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
陈德修摸摸她的头，看着书包里不多的玫瑰花，掏钱全部都买下来。
小姑娘很高兴，把花都递给陈德修，陈德修嘱咐她回家小心。
拿着玫瑰花，陈德修盯着看了很久，然后拿着那几朵玫瑰花，走向不远处一辆车。
程柠心脏咚咚咚的跳，心想，完了又被发现了。
陈德修倒是没在意，直接上车坐在副驾驶，把手里的花递给程柠：“喏，送给你。”
程柠愣了愣，没有伸手去接。
陈德修就把花放在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
“为什么要送我花？”程柠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陈德修耸肩：“送花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程柠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看着陈德修沉默的样子，也只好倾身向前，象征性的抱了抱陈德修：“圣诞快乐。”
陈德修没有被程柠的动作吓到，反而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在国外呆久了。这种礼仪在国内真是太大胆了。”
“那怎么办，难道要亲脸吗？”程柠开着玩笑。
法国有时候也是亲脸的，这句话让陈德修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脸色有些不好。
程柠不知道陈德修之前的事情，启动车：“要去哪里，我送你。”
“要不要去喝酒？”陈德修反问。
程柠轻皱眉，在她的认知里，陈德修应该是个跟酒精没有任何联系才对。
程柠又微转头看了看陈德修，陈德修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唯一能看见的嘴唇也紧闭着，双手交叉在腿上，及时是在夜晚也能看出手指有些泛白。
程柠直接开车走人：“你现在的样子跟我想象中也差太远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程柠在一座距离喧闹的都市有一段距离的公寓停下，这座公寓不大，甚至于在黑夜中还隐隐的有些冷清。
程柠和陈德修开门下车。
陈德修打量了一下，这座公寓还真是个隐秘的地方。
“走吧，”程柠率先走了进去。
陈德修进来的时候，还是漆黑一片，程柠开了灯，整个房间都暴露出来。
只是很简单的装饰，欧美风的窗帘和沙发，白色的墙壁，只是在角落里有一个柜子，显得很突兀。
“这是你家？”陈德修问。
程柠点头：“算是吧，偶尔我会回来看看。”
陈德修看着木质地板：“你胆子也挺大的，带一个陌生男人直接就回了家。”
程柠一点都不在意陈德修的话，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
陈德修的目光全被程柠的脚吸引，白白的，嫩嫩的，说不出来什么原因，但确实让陈德修移不开眼睛。
程柠就这样赤着脚走到角落的柜子旁边：“不是要喝酒吗。走吧。”
陈德修也走过去，看着程柠打开柜子，居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陈德修跟着程柠慢慢的走下去，原来是一个地下的酒窖。
面积不算太大，但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很多酒架，每个酒架上都是外文名称的红酒。
陈德修挑眉：“这些酒可都是珍品啊。”
程柠拿来两个高脚杯：“怕什么，反正都是喝的。”
说着，拿起最近的一瓶红酒，打开，给两人倒上。
程柠走到一个封闭的窗口停下：“说起来，我们两个算不算单独过了一个圣诞节。”
看着程柠左手端着酒杯，右手随意的放在身侧，两只光裸的脚交叉的站着，陈德修觉得自己好像醉了，及时他一口酒都没喝。
陈德修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陈德修低着头，不看程柠。
“Candy？”程柠直接说出来。
陈德修笑一下：“是马小萌告诉你的？”
程柠喝一口酒：“我其实是先认识的你，才认识的马小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程柠的话，就是否认马小萌告诉她Candy的事情，陈德修没有答话。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蘑菇一样的头型。”程柠搞笑的模仿着陈德修当时的模样，“带着个特别大的黑框眼镜。”
陈德修一听黑框眼镜，脑袋里灵光一闪：“你是那个戴墨镜的女人？”
程柠给他一个你答对了的表情：“咱俩谁都没注意路，所以撞在了一起。”
陈德修想起来，也忍不住笑，原来她们那么早就见过面了。
“我对你一见钟情。”程柠平静的说。
陈德修虽然早就知道程柠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她这么平静的样子，反而让陈德修说不出话来。
“其实当时是孟青阳的妈妈拜托我来拆散孟青阳和马小萌，我只不过是提前来看看他们的情况，谁知道就碰到了你，然后我还看见你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我就更要来了。”程柠似乎一直在回忆，“我爸妈虽然不太愿意我回国，但是后来也同意了，因为我跟他们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啊，之前，为了骗我爸妈，我一直说自己是同性恋来着。”
程柠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搞笑，开始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也把手里的酒喝光。又回身给两个人都倒上酒。
程柠慢慢底下身子，坐在地板上，招招手，让陈德修也坐下。
“所以我派人去查你。”程柠又接着说，“花了很多钱的，不过我愿意，因为我了解你所有的事情。”
陈德修只是一直听着，对于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而程柠派人查自己的事情，更没有往心里去，自己被查的次数也不差这一次了。
“然后我就知道，我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程柠看了陈德修，“我心疼他，心疼他这么多年一直孤孤单单的生活，即使喜欢了一个人，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反而只是一个旅行中的陪伴者。”
陈德修似乎对‘陪伴者’这三个字抵触很大，眯着眼睛看程柠。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程柠看着陈德修，似乎要把他看穿：“Candy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吗？其实你也没有说的那么喜欢Candy吧？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你正常接触的女生。”
一系列的反问让陈德修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而更多的是程柠的话，其实好像说的都是对的，因为陈德修无力反驳。
Candy对他没有男女之情，这个陈德修必须承认，也许这就是Candy在救自己的时候所说的‘代价’，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都要付出代价。
而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Candy，这种自己以前心里的认知为什么会被怀疑。
因为不可信。
陈德修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理由，为什么不可信，为什么。
程柠也不理会陈德修，继续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你说我以前，真的以为自己是同性恋了，孟青阳什么都好，我居然对他没感觉。害得我被我爸妈扔在国外，都不让我回来……”
程柠的话明显的偏题，但是陈德修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更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程柠把胳膊豪放的放在陈德修的肩膀上：“帅哥，你也别纠结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Candy对你没意思，我有啊。我陪着你。”
“陪着我？”陈德修反而有些讽刺的发笑，“谁能说永远陪谁，Candy也说要陪着我，结果呢，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多好，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就许下承诺，说什么陪着，有什么用。”
陈德修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程柠安静的听着，眼睛一转不转动的看着陈德修，看他脸涨红，喘着粗气，又有些让人心疼。
程柠半跪着，挣扎着抱着陈德修的肩膀，朝着陈德修的嘴唇吻下去。
没有任何征兆的吻，让陈德修讶异，可是程柠的嘴唇只是贴在陈德修的嘴唇上浅尝辄止。
“我陪着你，我说到做到。”程柠看着陈德修只说完这句话，就昏睡过去。
陈德修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程柠，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圣诞节孤单的不只一个人，跟姜暖和孟光钰打了招呼之后，吴大胜也在店里收拾东西，准备在休息室呆一晚上，反正很快天就亮了。
只是一直到结束，吴大胜都打不通罗歆的电话。
吴大胜关好店门，在休息室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都出现了。
只是这想法还没开始争斗，就听见有人在砸门的声音。
吴大胜怕是陌生人喝多了挑事，急忙去门口看，打开门的瞬间，就被扑了个满怀。
“罗歆！”吴大胜被熟悉的感觉包围着。
穿着厚厚衣服的罗歆大口大口的呼吸：“吴大胜，你怎么这样，我大老远坐飞机回来，就为了陪你过个圣诞节，但是飞机晚点了，我也没办法的。”
吴大胜这才笑了：“怪不得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
罗歆放开吴大胜，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有好多短信提示有电话打进来。
“你干嘛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不接，我看见了一定会回你的。”罗歆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吴大胜看着罗歆脸冻得红红的样子，忍不住又抱她入怀：“我怕你跟国外的小子们过节，不理我了。”
罗歆娇笑：“我可是好学生好不好，这种时候我要上课的。”
两个人嘻嘻笑笑的看着对方，觉得圣诞节一点都不孤单。
不管是merrychristmas还是LonelyChristmas，每个人都在过着这个节日，只不过有的人有人陪，不孤单，但是有的人没人陪，就孤单，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孤单，当然如果有人愿意陪你，哪怕是心里的人，也是不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