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两小无猜?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做广播体操?
院子里,诺诺和琼楼正有模有样的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一个三岁小孩和一个八岁小孩在院子里伴着“一二三四”的喊声比划来比划去,场面滑稽又可爱。本来诺诺是想偷偷在房间练练自己的小身体,希望自己能从肉球快快成长成个美女什么的(其实靠做操也办不到吧),结果做到一半琼楼就带着BT的笑容推门而入,把诺诺的奇葩姿势看了个正着。从此之后就以为诺诺自创了什么武功,非要缠着她教自己。于是每天早上琼楼都会跑去叫诺诺起床,然后在院子里做操.....
好吧,一起强身健体也不错。安父安母对这事也是喜闻乐见。
诺诺一边伸胳膊一边偷偷看琼楼。这孩子果然是越长越帅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不过身材比例也很好,看个头儿也不矮,五官越发明朗秀气,乌黑细软的长发随着动作飘摆,看着还真是赏心悦目。琼楼察觉到诺诺的目光,回过头咧嘴一笑。诺诺对这笑容可早有免疫力了,嘴一撅头一扭自己继续伸胳膊伸腿。
诺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小肉腰,虽然知道自己才3岁,是个小胖胖再正常不过,但她总有种担忧,希望自己不要长得太难看才好,毕竟到了这时代便要守这个时代的规矩,长得漂亮身材好又温柔的姑娘家嫁人总归能嫁的更好一些吧。
“琼楼,快带你妹妹来吃早点了~”
安母将早点都摆上桌,唤着孩子和相公来吃早点。琼楼拉着诺诺的手迈进屋子,帮着诺诺坐到椅子上(诺诺个子矮,自己上不去),自己再端坐好。安父安母把热腾腾的杂粮粥盛进碗里摆在桌上,琼楼起手拿了一碗放到诺诺面前,顺手又加了两勺砂糖进去搅啊搅。安母看见了笑着念叨“琼楼啊,诺诺才三岁,吃甜了会坏牙...”而诺诺此时已经伸着小手够了个肉包子,眼睛一转又盯着甜米糕看。
琼楼看着诺诺的眼神,笑道:“想吃什么和哥说,吃不了给哥一半,喏,吃个煮鸡蛋,觉着甜了就吃点小酱瓜。”说着帮诺诺夹了个鸡蛋放在小碟子里,甜米糕也掰了一小块放了进去。
诺诺高兴的嗯了一声,咬了一大口包子,心想当孩子就是好,装傻卖萌什么活不用干不说,还有人给自己喂吃喂喝,这日子不要太幸福~恩恩这包子真香怎么吃都不腻~
吃完早点,安父就带着琼楼去书院了。琼楼在诺诺出生没多久就跟着安父去书院上课,晚上回家偶尔会背书。安父似乎希望琼楼能在文学方面有所造诣,而且琼楼本身也聪明是个可造之材。安母倒并没有要求什么,她觉得给孩子一点选择空间,孩子做自己喜欢的事会更有成就,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还是蛮少见的。
至于诺诺,现在还处于最舒服的年纪。每天吃吃东西,逗逗猫,和安母学学画画,在院子里玩儿.....这日子太赞了,以前多希望回到小时候,现在这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诺诺咬着桃脯,坐在椅子上看安母挥笔置墨。诺诺没学过国画,但是看得出安母画工不俗,看似无序的随意的笔触,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一副山水,恰到好处的留白又增添了几分意境,放到现代来说,这就是一种设计感。诺诺看着安母盖下戳子,心想这幅画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不过画大多是在人死后才值钱的吧.....额...还是不要乱想。
十月隆冬后,大雪纷飞。
快到正月了,家家户户都开始采买年货布置房屋。过年要贴对联福字图个吉利,每天都有人找安父写联子,每年这时候家里都能多挣一笔小钱。诺诺和琼楼年纪还小,但是琼楼个子不矮,能帮着安母做做大扫除。诺诺在院子里堆雪人,看着家里人忙活来忙活去,她虽然想帮忙,无奈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看时机送送茶水点心,劝他们休息休息。琼楼手里活没停,眼睛还能抽出功夫看看诺诺乖不乖。看到诺诺正吃着桂花糕看着自己,琼楼露出笑容低头更卖力的帮安母打扫起来。
诺诺看到琼楼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她对这个“痴汉”哥哥还是很喜欢的。况且能看着一个美男成长的机会实在不可多得啊~
转天一大早,安母差琼楼出去买点东西。安父把要买的小零碎洋洋散散写了张小纸条让琼楼戴在身上,塞了一贯铜板给他,叫她拉着妹妹上街,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也一并买了。
诺诺所在的临安城,民风淳朴,治安极好,所以家家户户很放心让孩子们出门。琼楼检查了一圈诺诺的衣着,紧了紧围巾,拉着诺诺拐出小街上了大路,一边叮嘱诺诺一定要拉好她的手,一边小心的避开人拉着诺诺往摊位走。虽然天气比较冷,但是街上一派热闹景象,吹糖人儿的,卖糖葫芦的,捏泥人儿的,卖糖墩儿的,卖各种小炸豆儿的,卖腊肉咸肉的,卖酱料咸鱼干的.......摊位比平时多得多,诺诺两只眼睛实在觉得看不过来。
琼楼单手从怀里拿出清单,另一手不忘死死拉着诺诺,生怕心爱的妹妹一不小心走散。诺诺看着不远处卖面点的摊子,一下就觉得馋虫勾上来了。反正自己还小,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不怕。诺诺抬头看了看自己那脑海中盘算最佳采买顺序的哥哥,待他眉头一松看似想出了所以然之后,很是时机的指着面点摊子撒娇道:“哥哥,人家想吃小点心了~”
撒娇这法子对琼楼屡试不爽,基本就是一呼百应。
“宝贝妹妹要吃面点,哥哥马上带你去买~”
琼楼笑着,握着诺诺的手轻轻在诺诺掌心挠了一下。
诺诺心里郁闷,这BT又调.戏我.....
离开面点摊子的时候,诺诺手里正捧着南瓜小饼啃着,琼楼手里多了个纸袋子,袋子里装了几样不同的小点。安母给的铜钱不少,琼楼心里知道买了清单的东西还能剩很多,于是打算看妹妹喜欢什么多买一点。走出几步看见有卖甜豆浆的,琼楼怕诺诺吃着凉风,就买了一碗让诺诺就着点心,喝下去暖暖身子。
诺诺接过豆浆,心里通过一股暖流。琼楼疼爱的看着诺诺,只见诺诺喝了一半,留下一半双手把碗捧到自己眼前。
“哥哥也喝,暖暖身子,妹妹喝不了这么多的~”诺诺说着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琼楼当然是欣然接受了,妹妹喝过的豆浆,嘿嘿。
两个小孩手拉手又逛了一会儿,该买的正经东西也买的七七八八了,手头拿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不重,安母特意挑的小件让他们采买。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一个面具摊子吸引了诺诺的注意。
按理来说这么热闹的时候,是个摊子周围都会有三两个围观的,但是这个面具摊子一个买主都没有,甚至没什么人把目光投过来。摆摊的是个老妇人,头发都花白了,干净利落的在头顶好,用来插头发的是一根树枝,奇怪的是这么冷的月份,树枝梢上竟然有两三片小嫩芽。老人穿的单色素衣,闭着眼静静的盘腿坐在摊位后的一块皮草上,而摊位上卖的面具也同这位老人给人的印象一样,干净,有灵气,但是很素。
可能是因为和周围的氛围不搭调,所以没人来这个摊子吧。诺诺一边想着一边拉琼楼走了过去。
老妇人察觉到两个孩子的靠近,睁开了眼睛向他们看去。
那是一双很慈祥的眼睛,透着一点智慧的光。
诺诺诧异的看了看琼楼,琼楼似乎和诺诺的想法是一样的,也看了看诺诺。
老妇人嘴角上扬道:
“既然走过来了就是缘分,孩子们各自挑一个喜欢的面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