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六月正是花的世界,原野中姹紫嫣红正是一年中花开的最艳的时节,蛰伏整整一个冬天的花花草草,向苍天大地展示着自己妖娆的姿容,空气中都透出一股花草的清新。
都说山水相依,山傍水,水依山,而在这处平缓的山脚下,一条安静无澜的河,至此突然转了方向。
河宽水平,清可见底,几只小鹿悠闲的在河边喝着水,不知名的水鸟在水中嬉戏,荡起片片涟漓。
突然一截圆木向这里漂了过来,惊飞了嬉戏的水鸟,吓跑了喝水的小鹿。李大军从水里伸出了脑袋,没想到小鹿这么机灵,没有抓到一只,有点可惜。
李大军松开那截圆木,挺直了身子,涉水上了岸,手里的刀上串着两条一尺多长的鳌花鱼。
把刀插在岸边,自己也躺在了地上,自从离开阿思达下了水之后,一直在水里顺流直下,整整一天了,如果不是这个大拐弯和天兰铃偏离了方向,他还懒的上岸去走路。
在水里边顺着河流,速度也不算太慢,又在半路上捡到那个漂过来的圆木,正好可以让他趴在上边睡上一觉。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是在水里时间久了身上被泡的一片惨白。
在地上躺了一会,脑中感应了一下小灰的位置,应该离此百里左右。虽然感受不到它的喜乐,但想来应该很是安全。
李大军曾经偷偷观瞧了阿思达他们已经顺原路返回,想来也不是做假,最大的麻烦也没了,自己也不用急于赶去和天兰铃会和,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虽然白天在河里趴在木头上眯了一会,但却总是怕自己掉到河里,也没睡实,正好现在先大吃一顿,再好好补上一觉。
想到此,李大军起了身,脱下狍皮薄靴,又把裤子脱了下来,拧干了水,搭在河边的草棵子上,想了想反正左右无人也把裤衩扒了下来,赤身裸.体的享受了一次天光浴。
由于天热上身穿的少,手机早就从脖子转移到了腰上,做了个皮套子牢牢的固定在了腰间,此时抽出了手机,充电指示器依然在顽强的一格格蹦跳着,让李大军一点也没感觉到奇怪,如果进了水开不了机那才是真正的意外吧。
除了这个手机外,身上还有一个烟斗和打火机,烟叶全泡了水,显然是抽不成了,打火机也打不出火,李大军把打火的小电子拆了下来,和烟叶一起放到阳光下暴晒,希望还能够有用。
折腾了一会,手边也无事可做,生不了火,鱼也烤不成,钻木取火他不打算尝试,那也是技术活,一半天是别想掌握了,还是等看打火机是否能够复原再做打算吧。
左右看了看,紧靠着河边是一片密林,李大军打算到林子里找一处风凉的地方先去睡上一觉,光脚走了几步,胯下滴里铛浪很不舒服。
这人吧,习惯了那条兜档布,这一冷丁的解放了,还真是混身难受,虽然没人看,但总感觉自己好象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李大军走路都不敢挺直了腰板,双手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捂住那几两肉。
像做贼一样走走停停实在没办法,李大军用草拧了条绳子,穿上几片大草叶子围在了腰间,虽然叶子上的毛刺扎的慌,但心里却轻松了几分。
前边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树身上离地四五米高的地方横伸出一条呈Y型枝杈,很是粗壮与地平齐,折些树枝铺在上边就是一现成的床铺,不但风凉,还能防止走兽虫蚁的侵犯。
见此美地,李大军喜不自胜围着大树转了起来。
李大军虽然很久没爬杆了,但他的上杆技能不会因此而生疏,之所以没有立即上树,还是因为这树实在是太粗了,手抱不实,脚缠不住,所以他想看看这树上有没有可以抓挠到的地方。
其实他忘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助跑两步蹬在树干上,借力一跃就能窜上哪四五米高的树冠,何必还要找什么抓挠的地方费力向上爬呢。
李大军寻找着树身上的疤节,转到了树的另外一侧,眼角的余光一闪就将伸出去的脚悄悄的收了回来。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靠在树上正在睡觉的人,而且是个女人。
李大军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能发现人踪。一路漂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影。
心情忐忑李大军偷偷的抻出了脑袋再次看了两眼,这下就再不能淡定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穿的比他多不了多少,而是因为让他看到了他熟悉的但却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东西。
斜靠在树上的女人,身上裹了一块布,这块布上头从女人两只胳膊的腋下穿过,包住了胸前的两团柔软,下头将将盖住了大腿但长却绝不会过膝,腰间紧紧的系了一条草绳,除此之外全身再无寸缕,白花花的胳膊,腿就这么暴露在李大军的眼前。
这块布应该是棉制的,本色应为粉红,但现在黑的土,绿色的草汁在上边东一块,西一条,把这块不大的布画成了地图。
“这,这******是浴巾吧”李大军激动的嘀咕了一声。
如果这还有疑问的话,那么让李大军不淡定的是这个女人脚边的一只粉色的拖鞋,上边画只耳边上戴着粉色蝴蝶结的猫,这猫李大军绝比不会认错,虽然李大军叫不出这猫的名字,但他女儿的衣服上有一只比这个大了好几倍的猫和它一模一样。
李大军平复了一下心中激动。这是个和自己一样落难至此的人啊,看她狼狈的样子,混的绝对比自己还不如,自己好歹还全身包了个严实,有刀,有火还有个瓶子。
看她这样,估计那层布下边都是真空的,差一点点就光着腚过来了,想到这李大军咧起嘴差点笑出声来,哪有一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李大军向前迈了一步,他光着脚踩在草地上,几乎没什么声音,连着向前走了几步,女人都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