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嫣媚,脸色不太好看,一进门阮萌菲赶紧的走上前。
“媚姐,你去哪里了。”她焦急的问着,也许是看到嫣媚难看的脸色,让她很担心。
“没事。”嫣媚闪过阮萌菲的身边,沉默的走进房间。
她不放心的跟在嫣媚后面。
“媚姐,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正在换衣服准备上班的嫣媚,也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她抬起头狠狠的瞪了阮萌菲一眼。
嫣媚的眼神让阮萌菲害怕了,她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我的事你别问了。”
嫣媚不耐烦的朝她说。
“哦!”阮萌菲恰恰的点点头,看着嫣媚走过自己的面前离开屋子。
脑海里满是嫣媚朝自己瞪那一眼的画面,她越想越不对劲。
刚刚离开的嫣媚突然又回来了,阮萌菲听见门响,走到玄关处,看到是嫣媚。
“媚姐。”
嫣媚手里拿着钥匙,她站在门边,默默的看着阮萌菲。
“小菲,明天你搬出去吧。”
嫣媚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媚姐,为什么呀!”
可嫣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她完全不理阮萌菲的惊讶,不理睬她的无助。
站在原地,阮萌菲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她现在没有人亲人,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她离开这里,她能到那里去,同时还要躲避译翰楠,她无助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白家大宅
“夫人,你真的要离开吗?”下人提着行李走在严蓉身后。
“嗯,你们以后好好照顾小姐。”
严蓉紧皱眉头,表情痛苦,眼眶泛红,眼睛底下那明显的黑眼圈可以看出这几天她几乎没什么休息。
“哦,对了,先生的房间你们每天都要打扫,房间里的东西不要动它,知道吗?”知道自己以后也许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严蓉慎重其事的把话交代给下人。
“小李,送我到S中心市场吧。”白健凡已经走了,这辈子无论是她对不起他,还是两人没缘,人死什么都一了了之,如今她只想回到译辉身边,她不想再让另一个爱她的男人也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受着痛苦。
“喂,辉,我现在过去你那里。”
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给译辉,心情沉重到极点。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这一走,她永远都回不了这个家,20多年前,她是出了意外回不了家,现在,她是选择离开离开这个家,岁月不饶人,同样的事却总是再一次出现,这次的选择让她的心都裂了。
“牡心,好好保重,一切的错就让妈一个人来承担吧,妈妈会离开,以后你不会再看见我,你要开心的过每一天。”
拿着手机写下短信,看着那个号码,自从她与白健凡再次重逢之后,她的手机就一直留女儿白牡心的号码,可是这一年多,她没有打过一次电话,想不到这一次她还是没勇气打给她,只能发一条短信到这一个号码。
车子在热闹的市场门口停下,司机小李忙着搬行李,严蓉侧独自站在车旁边。
“夫人,我帮你拿吧。”
因为市场里人多,车子过不去,她只能在这里下车。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严蓉吃力的提起行李箱,步伐沉重的走进人头拥挤的市场,这次她真的回到译辉的身边了。
赌场
“主公,你父亲现在住的地址已经查到了。”译翰楠在办公室里默默的坐着,傍晚的余晖从窗户射到他身上,洒下一身金黄,他身上发出冷厉的气息,却与一切不符。
“在哪里?”父亲没死,他高兴,可他更想知道父亲为自己的死亡应该给他一个怎么样的解释。
“S中心市场里面。”
听着陈凯民说出的地址,译翰楠一下子转过头,他有点不明白了,他父亲既然就住在那个地方。
“明天就过去一趟。”这么多年了,原来父亲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活着,呵...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仅高兴却也担忧,越来越多的事让他不明白了。
夜晚刚降临,嫣媚穿着性感打扮渡步在2楼俱乐部走廊外,独自闷闷的抽着烟。
“嫣媚,黄总点名要你,快去吧。”领班走了过来。
“不去。”嫣媚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高跟鞋踩上灭了。
“不去,你得罪得起吗,我告诉你,楠哥这几天都在丽宫住呢,你可别让客户又投诉了。”
嫣媚瞪着眼看着领班,一脸的不在乎,领班话还没说,她已经转身往化妆间走去。
“喂,你听到没有。”气急败坏的领班追着拉住她的手,她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领班,要是得罪客人,她这工作丢了那可就没戏了。
“滚啊,烦死人了。”
一向在俱乐部笑嘻嘻的嫣媚,今天一反常态,领班被她一喝,顿时站在原地不敢继续跟着她。
“行行行,你自己向黄总交代去,我不管了,什么人吗!”扭扭丰臀,领班走了。
嫣媚自从在墓地回来后,整个处于烦躁的情绪,过去太多的事让她一幕幕想起,至今还是心疼不已。
换下衣服,还没下班时间,她背起包包离开了丽宫。
“我回来了。”来到位于郊外的一栋大宅。
“大小姐,你回来啦,我去叫何爷。”
男子快速的上了楼,过没多久,一脸怒容的何老从楼梯缓缓走下,脚步显得很重。
“你还记得这个家吗?”刚下到楼下,何老是扳着脸,冲着嫣媚一阵狂骂。
嫣媚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坐在红木凳子上,低着头。
“你看看你这两年成了什么样,既然跑去做舞小姐,你..你还嫌我们何家的面丢得不够吗?”
何老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何爷,你消消气,这大小姐都回来了,你就别骂了。”男子端过茶递给何老。
“爷爷,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我不能让妹妹就那样无辜的死去,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不值得,不值得啊!”嫣媚说起妹妹,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下,在家里人面前,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任有情绪控制着自己。
“你妹妹的死我也难过,可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事怪不了任何人,你为什么就是那么固执呢。”
何老此刻也是眼眶泛红,慢慢走到嫣媚身边,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两人都在默默的承受悲伤。
“如果不是他,妹妹就不会死,她现在还会活得好好的。”
嫣媚一下子站起身,哭红的眼,崩溃的情绪,让她夺门而出。
“大小姐,何爷我去追吧。”男子马上跟了出去。
“哎...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何老默默的坐下,默默的落泪。
对于失去另一孙女,他的心也很痛,可是他是一把年纪活过来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打打杀杀了一辈子,儿子媳妇都死在仇人的刀下,留下两个孙女,现在也只剩一个,他即使风光一世可有什么用呢,连个完整的家庭让他安享晚年都没有。
“大小姐,你回去吧,别和何爷斗气了。”
男子拉住嫣媚的手,不让她再继续走。
“放手,我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你忍心看着何爷年纪那么大了,每天还是孤独的一人生活吗?”
男子紧紧拽着嫣媚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他孤独,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也留出来,是笑还是哭,男子看着也心疼,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却被嫣媚一把挥掉。
“如果不是他做尽那么多缺德的事,我爸妈就不会死,我妹就不会离开这个家。”
家庭的不幸有时不是来自外在,而是家里的亲人给自身造成的痛苦,那才是挥之不去的恶梦。
“就是他让我们这个家,家不成家,他就是个自私的人。”
嫣媚几乎是喊着出声,把这些年心里的压抑都哭喊出来。
“是,也许你认为何爷是自私,可是我不认为他自私,如果他自私,那他手下的几百名兄弟都饿死街头了。”男子放开了嫣媚的手,痛心的离开。
“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在黑夜中无助的哭喊,双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好受点,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在远离市区的郊区,星星都挂在星空,很多很都,一闪一闪的,却无法带给地面上无助的人们一点帮助,它们在闪动,其实是它们陪着无助的人在流泪。
阮萌菲一夜没睡,天亮了,她等着嫣媚回来,可她一整晚都没回家。
情绪低落的抹干眼角的泪,她穿上来时的那件短裙,外加一件嫣媚的外套,拿起旁边的小便签写下。
“媚姐,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走了,你的衣服先借给我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你保重。”
把便签贴在显眼的地方,她两手空空的离开了房子,出门前,她把钥匙放在进门玄关处的鞋柜上。
门关上的那刻,她茫然的看着前面的街道,此刻她却不知道往哪里去,这个城市真的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一步步的离开,回头望着身后的房子越来越小,她的眼泪滚烫的落下。
市场
“主公,是这里了。”两人没带任何手下,低调的来到了市场门口,译翰楠戴着墨镜看着人来人往的市场进口,这个地方他还真怀疑里面有什么像样的房子可以住。
“走吧。”穿着休闲服装的两人,还是引来人们的注视,他们看起来太高贵了,和市场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不同。
一路穿过市场里迷乱的巷道,来到了一栋房子前。
“你确定是这里?”译翰楠问站在自己旁边的陈凯民,这房子还真是很不起眼。
“是,主公,地址确实是这里。”
没等陈凯民说完,译翰楠按下了门边一个白色的门铃按钮。
过了一会,一名男子打开了铁门。
“找那位呀!”开门的是阿安,他话刚说完,抬头一看,傻了,嘴巴成了O型,就那样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译翰楠和陈凯民,看着两人那抿着微笑的脸。
“少..少爷,是..是你啊!”知道事情已经暴露,阿安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阿安,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译翰楠率先开口,他还是抿着微笑着,看着眼前开门的人真的是阿安,他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有阿安在的地方证明他的父亲也在!
“进进..你们进来吧!”阿安赶紧把铁门敞开。
译翰楠进了屋子,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虽然屋子外面很普通,不过里面还算精致。
特别那个养着鱼的池塘和那个亭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少爷,你们到客厅坐吧,大哥他在楼上,我去叫他吧。”
阿安现在的心里就像揣着一只老鼠一样,上下跳个不停,都不知道怎么对自己的大哥说,这保密工作做了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译翰楠是怎么知道的。
“阿安,这几年你们过得好吗?”
译翰楠倒不急着见自己的父亲,反而是转身问阿安。
“好好,大哥也很好..”阿安紧张得回答都有些喘气。
“你们进去坐吧。”
话一说完,阿安一溜烟的往楼梯上跑去。
2楼,译辉与严蓉正在小客厅里交谈。
不料阿安一下子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译辉皱着眉头问道。
“大..大哥,少..少爷来了!”
一下子说完,阿安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是吗?”译辉却笑了,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一旁的严蓉疑惑了,阿安嘴里说的少爷是谁?
“你先下去招呼他们,我等会就下来。”
“是..”
译辉转过头看着严蓉,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
“蓉,你还记得我的儿子吗?”
译辉一提醒,严蓉似乎明白了,原来阿安说的少爷就是20多年前那个小男孩,那时还一直叫她阿姨呢。
“记得。”
“说来话长,有些事啊,慢慢我再告诉你,现在陪我下去吧,我得好好介绍你给我的儿子认识,就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你这个阿姨了,呵..”
译辉霸道的紧紧牵着严蓉的手,两人一起下了楼。
“少爷,你们喝茶。”
“嗯!”
“谢谢安哥。”
阿安对陈凯民来说并不陌生,他跟着译翰楠的时候,阿安就一直跟在译翰楠父亲的身边,论辈分他还是得叫他一声安哥。
阿安只是笑了笑,也跟着坐下。
译翰楠喝了一口茶,抬头时,门口走进来的两人,让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他的父亲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以前黝黑的皮肤现在白了一些,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而在他身边的女人,他怎么会忘记呢,前几天他还刚刚在白健凡的灵堂上见过。
“来啦!”译辉淡淡的开口,拉着严蓉走到沙发前。
“先生。”陈凯民站了起身,朝译辉打了招呼才坐下。
一旁的严蓉瞪大眼睛看着译翰楠,她猜得没错,姓译的人不多,可他她没想到他真是他的儿子。
“蓉,我帮你介绍,这是我儿子,译翰楠。”
译翰楠没有起身,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眼神直直的看向严蓉。
“这是你严蓉阿姨,你还记得吗?”
“都坐吧..”译辉还不知道严蓉震惊的表情,只是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我想,不用你介绍,你的女人早就知道我了,是吧。”
译翰楠这话一出,译辉看向他。
“行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没死。”
一旁的阿安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他看着译辉,赶紧把茶咽下去。
“我去帮你们添点茶。”
拿着茶具赶紧的离开,这两父子凑在一起,很快就会成了一个战场,这是他跟在译辉身边这么多年的经验。
“你说什么?”译辉一下子拍着桌子站起身,凶狠的语气对着译翰楠。
“凯民,走吧。”而译翰楠侧完全把他当透明,不理睬他的脾气,起身和凯民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译辉这下真的发怒了。
译翰楠停住了脚步,站着没转身。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译辉走到他面前,手几乎指到译翰楠的脸,大怒着朝他吼着。
“爸,你既然都可以装死这么多年,我肯定相信你拿我有办法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父亲说话呢。”一直在一旁的严蓉实在看不过去了,终于开口。
她话说完,译翰楠一个转身,狠狠的瞪着他,那眼神是每一次他看到她时,总会露出的。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不要脸的女人。”
啪..
译翰楠刚说完,译辉一个巴掌就打到他的脸色,又是换来译翰楠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先生,有话好好说。”陈凯民在一旁看着两父子动起了手,这才加入劝告。
“你给你严阿姨道歉。”
译辉看着译翰楠,手指向严蓉。
“道歉,给一个把我****疯的女人道歉,我脑子有病吗我!”译翰楠也是气急败坏,他本想见到父亲,可以好好谈一谈,可是一见到父亲身边的严蓉,他什么话都不想谈了,一肚子火。
“你..你给我滚。”译辉直接就推着译翰楠出了客厅。
“走吧。”译翰楠也不服输,带着凯民离开了屋子,头也不回,父子俩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