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他可以理解那种感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感情,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人,每天出死入生在一起的兄弟,那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情况。
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份报告,那是他刚收到的结果。
奕俊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冥,他偷偷抹掉了眼泪,吃力的推着轮椅往冥的方向过来。
“没事吧。”冥语气冷静的问着。
“没事。”
冥知道,如果奕俊自己不想说的话,他也不会去问。
“结果出来了。”
听到这话,奕俊眼睛一下子放出杀气,一把拿过冥手里的纸张,快速的摊开。
看着看着,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认识这人吗?”冥双手放在裤袋,低头奕俊。
奕俊摇了摇头,上面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背后搞鬼,奕俊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床上的译翰楠。
“我想这个人是针对我们老大。”
冥轻轻笑了,又很快恢复成冷漠的表情,他说:“那现在这结果估计让那家伙很满意了。”
“这人现在在在哪里?”
奕俊咬着牙问奕俊,要是他找到这人,他会亲自一枪打爆他的头,一为自己的这双脚,而为自己的老大。
可冥却摇头,他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他的意思奕俊清楚了,如果冥知道的话,是不会骗他的。
一直在译翰楠身边的陈凯民这时走了过来,接过译俊手里的报告看着,他的眼神比奕俊的眼神还来得吓人。
“符旭!”当他念出这名字时,两人同时看着他。
“民哥你认识这人?”
奕俊很惊讶自己不认识的人陈凯民既然认识?
“听过,不熟。”陈凯民的语气很冷,他知道符旭,那是在译翰楠与白牡心交往的时候,译翰楠叫人调查白牡心时,这个叫符旭的上了名单。
不过他不清楚这个要杀他们的符旭是不是认识白牡心的那个符旭。
“那这样就好办了,既然你知道这个人,那叫兄弟去把他找出来,我TMD的直接给他几枪。”奕俊越说越气,他在道上一向以斯文著称,可今天自己变成这样,他可顾不了自己的形象,医生又怎么样,医生也是人,医生也有杀人的权利。
“别那么冲动,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我想这医院附近肯定有人监视着,咱们慢慢计划一下,是老鼠也总要出地面的。”
冥似笑非笑的说着,他看着两人,似乎在征求两人的意思。
“那你能帮忙?”陈凯民知道冥的意思,可现在这情况,他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要是信错了,随时都可以把他们置之死地。
“你觉得我是可以信任的人吗?”冥不介意陈凯民的话,他只是笑了笑,随后走近译翰楠的床边,他静静的看着译翰楠,抬头看着站在门边的两人。
“他是你们的老大,也算是我兄弟是吧?”
奕俊和陈凯民微笑了,朝冥点点头。
“那我帮我的兄弟,我想这个道理就很充足了。”冥第一次与译翰楠相见,两人彼此有敌意,两人彼此都很出色,相处之后,他慢慢发现,译翰楠身上有很多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而他与译翰楠的几次交谈中,他觉得这个人是很值得深交的人。
“民哥,冥是我认识多年的兄弟,他不会害我们的。”奕俊这时拍拍胸膛保证。
“行,那这事就交给我,你们还是继续守在这里,就当我没来过!”他帮译翰楠的被子拉高了一点,眼露复杂神色,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冥离开后,陈凯民打了个电话给辛慧,此刻他多想听听她的声音,早上两人在一起时,他现在都感到像一场梦。
“睡了吗?”他带着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说。
电话那边传来辛慧淡淡的,甜甜的声音回答:“还没呢。”随后是一声清脆的笑声,让陈凯民的嘴角慢慢向上。
“没什么事,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样幸福的感觉已经好久都不曾有过了。
“嗯,我也想你。”辛慧趴在床上,怀里抱着抱枕,笑得甜蜜。
“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医院,你有时间多来看看我吧。”陈凯民似乎还么发现自己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想要一颗糖果。
“呵呵,好..我明天煮点汤带过去给你喝。”
“呵呵,真的,好..那我明天等你,那晚安咯宝贝,我爱你!”
深深的朝手机啵了一声,陈凯民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民哥,你这人不厚道,咱们老大现在生死未卜,你却和女人谈情说爱,哎..”
陈凯民刚挂下电话,身后就冒出了奕俊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你这臭小子,你偷听我说话!”陈凯民一下子朝奕俊的头敲了一下,可怜奕俊坐在轮椅起不啦,只有被欺负的份。
“行,你就打我这个残废吧。”
可陈凯民这时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玩笑既然点到奕俊的痛处。
“兄弟,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他赶忙的蹲下给奕俊道歉。
“去你的...”却一下子被奕俊用手推倒在地,奕俊笑着推着轮椅转身跑了。
陈凯民则坐在地上笑,他似乎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当一天两天这样过去,译翰楠却是一点苏醒的样子都没有。
“还是一样吗?”
严蓉一早就来到医院,已经好几天 没好好睡过的译辉此刻双眼通红,大大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他无神的双眼看着严蓉,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病房的那面玻璃上。
这几天,外面的记者和新闻也慢慢的少了,而白牡心自杀的消息却在此时又被重新掀开来。
今天一早这个城市里的各大报纸电视台的记者都收到了一份记者邀请函,是士凡企业股份与白家遗产继承的一场记者会。
冥在这时来到医院,神情凝重的拉过陈凯民到一边,严蓉和译辉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也走上前去。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译辉语气很不好,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让他知道的。
陈凯民和冥也就停下脚步,就地说话。
当符旭一身黑色西装,胸口还插着一朵白玫瑰花出现在记者会上时,台下所有记者都在议论纷纷,白健凡死了,他的企业和家产自然由他的女儿继承,而白牡心死了,白家企业和家产就自然是做为未婚夫的译翰楠继承,而译翰楠现在又重伤在医院。
众人对白家最近这一连串家变都抱满着看好戏的态度,俗话说豪门家变,娱乐头条的最爱。
符旭摘下墨镜,一脸严肃的坐下。
“今天很谢谢各位来到这里,首先我想我有必要对大家澄清一些事情。”
他不急不缓的说着,台下记者有上百人,而台上只有他一人。
突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本红色小本子,一下子放在桌面上。
“对于我的妻子,白牡心小姐,她的离去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沉痛的事。”
“哇...”他的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众人这下可真的被震惊啦。
这白牡心人刚死,一个未婚夫重伤没醒,突然又跳出一个男人,甩出结婚证,说自己是白牡心的丈夫。
“你好,符先生,请问你手上的两本结婚证是真的吗?”
这时一名记者站起身,朝符旭发问。
符旭眼神定定的看着发问的记者,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大家有怀疑,可以来检查,白牡心是我的妻子,这早已经是事实。”
“符先生,白小姐的葬礼你为什么没出现。”
又一名记者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符旭这次没有回答,但他突然间神情很哀伤,现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我的妻子会自杀,我想你们肯定很想知道原因,你们认为她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要自杀,我想这个问题你们所有记者也都在找答案吧。”
符旭话题一停,大家似乎都憋着气等他继续说下去,没人再提出问题。
“对于刚才那名记者的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你,可是在场的那一位能了解我现在心里的感受。”
“我连自己妻子的葬礼都不能出现,因为这些全部都是我的岳母策划的,她阻止我和我妻子的爱情,她一手把自己的女儿逼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与译翰楠连手想夺走白家的一切。”
“哇..”现场又是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我与我妻子两人早在美国读大学时早已认识,那会我们已经私定终身,我妻子的父亲也同意我们俩的事,那几年我们为了彼此的事业,不得分隔两地,可谁也没想到,当那个女人进了白家之后,会想方设法拆散我们。”
说到这里,符旭已经是泪流满面,在他的话里,忆起大学时期与白牡心的那段日子,那是他最幸福的日子,当他在美国得知白牡心自杀时,他好几次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多想和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爱她,可直到死亡,他也只是得到一份强迫而来的结婚证。
他的泪让台下的所有人都感动了,大家都相信了,原来背后既是这样一段凄美的故事。
“符先生,你说是白夫人逼死了你的妻子,可是大家都亲眼看到,在白小姐的葬礼上,白夫人几乎哭晕过去,这样一个爱女儿的母亲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一位女记者又提出了问题。
“她根本不是我妻子的亲生母亲。”
“符旭,我没想到啊,这狼既然能把人说成和自己是同类。”
会场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大家都纷纷转头看想说话人的方向。
严蓉站在会场门口,她独自站在那里,看起来很生气。
慢慢的她穿过人群,也走到了台上,站在符旭的身边,她轻轻摇着头。
符旭没有看她,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让他有些错愕,但是很快的他收会紧张的表情。
“岳母,你也坐下吧,我想有些事咱们也得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好好说说吧。”
他这一声岳母,听得严蓉背后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身。
台下的记者似乎都忘记了有任务在身,个个都被这豪门恩怨个吸引了,可是比电视里还好看呢。
“你这声岳母我不敢受,你这个女婿的身份我更不敢受。”
严蓉坐在与他相隔一个位置的椅子上,她用手拨弄下头发,下面的记者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起。
“今天我想有些事是应该向各位交代清楚。”
符旭这时没有开口,他阴霾的眼神藏在了斯文的金边眼镜后面。
“我叫严蓉,我的丈夫是白健凡,我24岁时和我丈夫结婚,我的女儿白牡心,是我和我老公的亲生女儿。”
也许符旭根本没想到严蓉会突然出现,他似乎开始有些紧张。
当严蓉把过去的种种都说出来时,她看到一直站在门边的译辉默默的流着泪,然后又转过头去偷偷的擦掉,当所有人都被她的故事感动的流泪,特别是一些女的记者,谁听到这样的爱情都会流泪,这是一个无奈的爱情。
“前几天我失去了我的女儿,那一刻我的世界崩溃了,你们能理解一个母亲,无法陪伴自己的女儿成长,可当自己想好好补偿时,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你们能理解吗?这是一个母亲一辈子的痛。”
她激动的哭着,说着,把她这几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都发泄出来。
突然严蓉狠狠的瞪着符旭,手指向他。
“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儿,我相信你是爱她的,可你为了达到与她结婚的目的,你既然想找人杀了我。”
“哇....”台下这时又是一片哗然。
“这位符先生看来对杀人这事是上瘾了。”
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家又转过头,当冥慢慢走下楼梯,从人群里走出来时,有些女记者惊叹:“好帅的男人。”
“符先生,关于你做过的事情,国际刑警已经接到通知,我想你还是把真相说出来吧。”
冥微笑着,做在了严蓉的身边的椅子上,他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似乎在看热闹。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译翰楠的朋友,就是你们报道的那个重伤的译翰楠,我的身份是医生,国际CV组织的一名医生。”
大家这时对现场连续出现的状况已经是搞不清这几个人的关系了,有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当场就直接现场报道。
符旭也许是意识到了这个场面对自己的不利,场面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控制。
“各位,你们别听他们说的,总之我的妻子,我的岳父都是被他们这些人搞死的,因为他们就是连合起来想夺白家的一切。”
“啧啧啧...符先生,在你的想法里,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为了钱而生活是吗?”
冥又笑了,他一笑,台下的女记者就一直按着快门,咔嚓咔嚓的响。
“你为了自己盲目的爱情,你不惜下毒手毁到所有接近白牡心身边的人,译冕集团你炸了,译翰楠你也炸了,现在连白家的一切你还想夺走,你认为有可能吗?”
说到这里,一直微笑的冥突然变了脸,拍着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势核人的瞪着符旭。
再怎么说,冥也是从小在组织上混迹长大,怎么可能是符旭这样的小角色能对付的。
这会严蓉轻轻拍着冥的手背,让他冷静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符旭,轻声开口。
“小符,阿姨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说出真相,我会原谅你。”
她的手慢慢的放进了口袋,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她在等着符旭开口。
“哈哈哈...你和译翰楠联合起来逼死我的的妻子,你既然说原谅我,你是不是老得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的符旭还在继续嘴硬。
严蓉打开了从口袋里拿出的纸,她抖着手慢慢摊开,深深呼吸一下随后念了起来:“妈妈,请容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谢谢你在最后教导了我爱,在没有你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以为我是全时间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有一个很爱我父亲,我要什么有什么,每个女孩都羡慕我,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母亲,小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的母亲长得什么样。”
严蓉停顿了一下,这封信是陈凯民拿给她的,这是白牡心在最后写给她的,译翰楠交给陈凯民让他转交给她,直到昨天陈凯民才把这信拿给她。
今天她第一次念着这信,她泪流满面,听着女儿在信里说个自己的话,她的心如刀割。
“当爸爸告诉我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时,我真的接受不了,突然间你就冒出来了,我认为你剥夺了父亲给我之间的爱,可是你知道吗,当我一直说讨厌讨厌你的时,我却多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妈妈,这辈子我总是高高在上,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我爱译翰楠,可他却爱我的妹妹,我不爱符旭,可他却把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给我,我真的活的很累,我太累了,爸爸走了,你也走了,翰楠也走了,符旭也走了,曾经我拥有的一切都被我亲手推开了,我想也许走的应该是我自己,妈妈,保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