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林俏儿真的有点傻眼了,这人不会真的能掐会算吧,居然连昨日牌匾被盗之事都知道,也太神了吧。
而且他说东西马上就有人送回,不会是他派人做的吧,也是,这事除了作案人,也就娘和她知道。
林俏儿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的,我还说你怎么如此神算,原来你是有意寻我林家的晦气。”
徐天昂仍是浅笑着道:“你觉得呢?我只是想来凑个热闹,顺便告诉你这件事而已,你既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是你林家红娘馆的牌匾对我来说根本无甚作用。”
林俏儿想想也是,他一个穷算命的,没必要跟她过不去,且他们根本连熟识都称不上,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时,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徐天昂开口道:“来了,想必马车上就有你丢失的东西。”
马车果然到林家门口便停下了,等了半天不见人下来,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这辆马车,大声嚷道:“这是沈家的马车,怎的会跑到这里来。”
“难道沈家也是来祝贺的,那怎么光坐在车内不下来。”
林俏儿看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徐天昂:“哎,神棍,不,大师,你能否算出这车内有人无人。”
徐天昂闻言朝马车看过去,“车内自是有人,而且是沈家好儿郎,林红娘,你开业后的第一桩买卖就找他准没错。”
这话何解,林俏儿来不及问,因为此时,车帘已被好事者掀开,只见这间宽敞的马车内并无一人,只有一个四方的匾额在里面,周围人不知是什么东西,林俏儿却知道这正是她红娘馆的牌匾。
她撇了一眼徐天昂:“徐大师原来算卦也是一半一半的,也不能尽信。”
徐天昂尴尬的别过头:“是我说错了,那沈家神捕在后面马背上,马上就会现身。”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果然见一人骑着马朝这边飞奔过来,待走近,林俏儿不禁喝采,此人丰神俊朗,剑眉星目,果真是一副好儿朗的风姿。
只见他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安静而秀美的面孔,淡然的眸子直接看向林俏儿,然后翻身下马,走到林俏儿和林媒婆跟前,拱手道:“林家昨夜失了东西,沈某连夜追回,今日奉上,希望没有误了你们的吉时。”
林俏儿本就不在乎这些个仪式礼节,可听在那些人的耳中,无不引起一阵喧哗,方才马车里只见一四方牌匾,而方才林红娘说牌匾还未做好,原来只是托词。
这牌匾分明是被人所盗,虽已在开业当日送回,这在他们的眼中也是大为不吉利之事,有些人脸色已变,想到先前的鬼屋之事,当即生了走的念头。
林媒婆站了出来,对来人说道:“多谢这位沈公子出手相助,东西既已寻回,还望公子赏脸留下,待仪式过后,自当盛情招待。”
那姓沈的公子微一点头,“如此沈某就不客气了。”说完后退到一边。
林媒婆与沈公子说话的时候,林俏儿小声对徐天昂道:“大师,你可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之声了,可否帮我一个忙。”
徐天昂笑得得意:“要我帮忙价格也不低,不过看到你有求于我的份上,事成之后再算也不迟。”
人群中的议论声不消,有人道:“这开业失了招牌可是开业大忌吧,而且林家所做的不是别的行当,是与人说媒,只怕是不好的兆头。”
“是啊,虽说林家是老字招牌,祖祖辈辈都是与人说媒,可现在出了这事,会不会是老天爷给她们的警告,让她们不能说媒。”
“你们且别胡说,这事分明就是人为的,分明有人想算计打击林家,怎么能与老天爷扯上关系,你们莫要糊涂了。”这个声音是出自慧心大婶,虽然她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但听到人们议论,还是忍不住出声反驳。
这时徐天昂站出来,拍了拍手,见众人议论声已消,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这才开口:“诸位乡亲,且听我徐某说一句,徐某刚才卜算了一卦,卦像显示是否极泰来,否,卦像不顺,林家本来开业前失了牌匾本是大忌,泰,是卦像顺利。
沈公子是锦祥镇有名的神捕,是吃官家饭的,自是一身正气,如此一来,不正是坏运散尽,好运当头,林家失了牌匾如今已寻回,又得此一否泰之卦像,往后替咱们锦祥镇保的媒自是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林俏儿站在一旁听得心里直嘀咕,这神棍果然有两下了,就这张巧嘴,也能将白的说成黑的,红的说成绿的,自己这个媒婆痣不应该点在自己脸上,应该点在他脸上才名副其实,实在是太会忽悠人了。
沈公子则立在人群中皱眉听着徐天昂说完这番话,看向徐天昂的眼神却带着层层深意,这人不可不防。
眼见众人听得徐天昂一番话后恍然大悟之状,已是信了大半,林俏儿适时的站了出来,对着众人道:
“各位乡亲们,方才徐大师的一番话诸位可都听见了,徐大师神机妙算,我等自是佩服至极,既然徐大师已为我算了这一否极泰来之卦,我林红娘在此保证,日后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为锦祥镇的父老乡亲们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林俏儿说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从马车中取出牌匾,帮林俏儿挂于林家门前正居中的位置,红娘馆三个字落入众人眼中,自然是赢得喝采。
林俏儿和林媒婆又招呼着众人进堂内举行拜神仪式,中堂上的供品已摆好,林俏儿和林媒婆点然香烛,然后请神明关照,林俏儿上完香后,请宾客们一齐上香,这礼就算是成了。
所有仪式皆完,林媒婆还有各家的大娘婶子们自发的到厨房准备摆宴的酒菜,准备招待这些宾客,而趁着林俏儿招呼宾客期间,徐天昂已不知何时溜走了,堂中来人不少,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何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