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廖素珺才无奈扶额,心想不就是看到他喷茶吗,这就被报复了?
不过对于调查人这样的事,廖素珺就算是想做如今也有心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廖素珺开始到处打各种需要用到的物品的价格,忙的连好几天都没见到魏子清都不去介意。
而姜公子那边办事十分有效率,尽管因为在酒楼只有一成份子而心情不佳,但还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一股脑的差人送了过来,这让廖素珺汗颜了好一会,同时又对此人升起一番好奇。
莫非是哪个朝廷要员的子弟?
而当廖素珺打开木盒看着里面被搞的满是褶皱的官府许可,无奈扶额。显然,姓姜的是把这几张纸当成廖素珺和魏子清给折磨了一番。
对于此人的幼稚,廖素珺除了无奈只有翻白眼,一边暗叹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候竟然给了那么高的评价瞎了眼,一边走向今天的目的地——宋府。
经过魏子清“精心”训练之后,让廖素珺如今的功夫就算打不过宋家那些普通大户的护院,跑也是没问题的。廖素珺深知跑路能力的重要性,所以轻功一直是她重点练习项目。
选了个大晴天,廖素珺站在宋家宅院大门前,看着这她坐着进横着出的地方,心里头十分复杂。半晌,她抬起手,并没有叩响门环,而是直接用手敲门。
只是这一敲,嘭的一声,原本漆的鲜红的木门出现了一个坑,俨然是被砸出了一个坑。
廖素珺一愣,深深吸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尽量让自己离这个门远点。
门吱呀一声被一个消瘦的小厮打开,先看了眼发出奇怪声音的门,见到那个不大的坑之后明显一愣,而后疑惑的看了眼廖素珺,之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这才小声的问道,“公子找谁?”
廖素珺眉头挑了挑,先是觉得面前的小厮有些眼熟,随后想起这是后来见到宋金宝虐待自己的时候活活被吓死的那个。
当下,廖素珺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宋老爷可在?”
那小厮一听是找老爷的,脸都皱到了一起,挥手道,“公子你快走吧,这门我是不能给你开。”
笑话,他要是去通传,说不准兽性大发的宋金宝就把自己剁了。他可以签过卖身契的,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廖素珺隔着门往里看了眼,心想着莫不是这宋金宝又在家里发飙吓到这个小厮了?
想到这,她也没再纠缠,离开了宋家宅子的正门,转而来到后门。
后门这里是连着下人住着的院落,这时候下人们都在干活,所以现在倒也没有人。
不过宋家宅子的后门一直都是锁着的,所以廖素珺连门都没碰,直接跳了进去。与几个月前不同,廖素珺如今也是会轻功的人了,虽然比不上廖白魏子清那样可以在各个房顶上身轻如燕,但跳个墙却方便的很。
一跳进宅院,廖素珺就被迎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与焦臭味给熏了个正着。尽管廖素珺在精神上对这种气味十分熟悉,但是这具身体还没有经历过那些事,这时被血腥气熏得泪珠子直打转。
无奈,廖素珺只好掩住口鼻,眉头微皱的顺着熟悉的路径来到一个隔出来的小院子。这是宋金宝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地方,宋金宝尤其喜欢折磨女人,所以在这个院子地下挖了个地窖。不过说是地窖,实际上是个粪池。
再次回到宋家,廖素珺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在这里的起初几年,廖素珺无数次想到了死,但是她既没有死的力气,也没有那种一碰就碎的身体。而且每日被宋金宝吊着命,让她成了他专属的玩偶。那些日子,就算到了现在,廖素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站在那个熟悉的院落门口,廖素珺定了定神,放下了掩住口鼻的手,轻轻将门推了开。
“都给我麻利点,堆到角落去,然后把地窖清理一下,我这段时间不想再闻到臭味了!喂,谁叫你现在下去了,先给我把门口这清理干净,想让老子踩着尸体走出去啊!”一个略有点嘶哑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一身肥膘双眼如豆子的男人正竖着眉毛指挥者那些埋头干活的下人。
那些人都带着块布挡着口鼻,但每个人却还是皱着眉头,显然那块布根本就不足以挡住这些气味。
廖素珺看着面前的场景,眉头紧皱。看来这又是一批不听话的玩偶,被宋金宝一怒之下丢了明火入地窖,给活活烧死了。她站定,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忙碌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廖素珺的到来,等廖素珺站了好一会了,那个肥膘男人才看到廖素珺。
他先是一愣,而后大怒,也不顾地上烧焦的断手断脚,踩着就冲了过来,“你谁啊,谁叫你进来的!”
廖素珺看着比之记忆里更年轻一点的人,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眼中却隐含厌恶,“宋老板这里够热闹的。”
宋金宝一愣,而后大喊,“你们瞎了啊,给我把这人抓起来!”
他虽然处置的是都是有卖身契的人,但是毕竟这都是人,杀了这么多若是传出去,就算不会要他偿命,但对他的名声十分不好。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十分破败不堪。
那些下人闻言放下了手上的活,纷纷冲向了廖素珺。
廖素珺瞥了眼他们手上沾着的黑色物质,胃里一阵翻腾,也懒着再跟宋金宝废话。袖中匕首滑落,廖素珺一个闪身来到宋金宝的身边,在这短暂时间里就出鞘的匕首尖端已然指着宋金宝的喉咙。
“宋老板,我们谈个生意怎么样?”廖素珺轻声问道,只是她的声音却十分阴冷,好似寒冰一般直戳宋金宝肥胖的心脏。
宋金宝根本就没看清廖素珺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此时他看着指着自己喉咙的匕首,险些吓得尿了裤子。
他想动却不敢动,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颤声道:“谈,谈,您说什么都行,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