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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哥

对面被廖素珺称作大哥的人这时候表情有些奇怪,身体也有些僵硬。还没等他说话,廖素珺就直接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哭了起来。

二十年,自从她嫁人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哥,而在她成亲后的第三年,传来了廖白的死讯,同时廖永义开的不大不小的客栈被封,而廖峰此后开始在官场步步高升。

对于这个大哥,廖素珺心中是满满的愧疚,儿时自己不明事理,让最是真心关爱自己的大哥与自己渐行渐远。死过一次的廖素珺此时真的想重新活一次,如果可以,她会不顾一切的让大哥活下来,就算在改变了记忆中的某个事件导致此后所有的事不可预料,她也是在所不辞的。

廖白被刚刚廖素珺那一声声情并茂的大哥叫的有些没回过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知道李茹已死的消息就回来,可是一路上,廖白都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

若说李茹是自己跌下水,廖白倒是相信。可若说自己这个妹妹杀了李茹,他怎么样都觉得不可能。

自己的妹妹他自己清楚,以廖素珺的性子,她躲李茹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着把李茹拽进水里?

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仔细问问那位才是……

以便这般想着,他一边有些笨拙的请轻拍着廖素珺的后背,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只不过这位英俊的廖白大哥此时站着的姿势却十分僵硬,显然是刚刚那一击让他着实尝到了什么叫痛不能言。

而怀中的廖素珺将这二十年的委屈全部都化作了泪水,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她却笑了起来。

这让廖白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刚刚就看见自己的这个妹妹一脸严肃的冲进家里,然后开始到处乱窜,而且看起来好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东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惊恐。

不过廖素珺那是震惊,不过放在廖白这个不太懂得理解别人表情的廖白眼中,那就是惊恐。

见廖素珺这般,廖白才跟上来看看,眼中甚至还带着一抹担忧。他原本想问问廖素珺在漯河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只是到了现在他倒是有些问不出口了,而心里的疑惑也消去了一点。至少,廖素珺看起来是受了惊吓了,倒是再正常不过。

笑着笑着,廖素珺从廖白的怀里抬起头,眼里虽还有泪水,但却满含笑意,“大哥,我想你了。”

廖白虽然心中欢喜妹妹这么说,但是廖素珺一向对自己十分冷漠,怎的出了趟门就跟变了一样。

而且在看到廖素珺清明的双眼后,廖白的眉头却皱了皱,突然想起什么,当下也顾不上说话,一手抓住了廖素珺的手腕。

廖素珺诧异的看着没有越发深锁的廖白,原本还疑惑,可是突然她脑中精光一闪。

十三岁之前她的记忆一直都是混乱的,在十三岁之后也就是廖白离开廖家后才与正常人一般无二。莫非,自己这病廖白是知情的?那么这么说,自己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贴上了的面具,他也是知情的?

满心疑问的廖素珺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廖白眼中满是担忧和震惊,嘴唇也在给廖素珺把脉之后紧闭的毫无弧度。只是在廖素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却突然恢复了平静,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些。

“没有。”

廖素珺自然是不满意他的答复,这显然是在糊弄自己。只是刚想开口,却见廖白脸上那一丝笑容顿时消失,而且头也转向了另一边。

见状,廖素珺也转过头,见廖永义正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廖永义略有些胖,走路的时候脸上的横肉甚至都在颤抖,好像在为他那一身的肥膘敲锣呐喊。

虽然廖素珺知道不该这样去腹诽自己的父亲,但是这人自小没让廖素珺见过那种高高在上父亲该有的形象,如此也让廖永义在她心中的地位着实不是很高。

“你们都多大了,在家中搂搂抱抱若是让外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廖永义指着廖素珺两人气呼呼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上前来想要把两人拉开。

只是廖白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啪的一声拍开廖永义指着他们的手,面无表情的说:“她是我妹妹,轮不到你管。”

说完,拉着廖素珺就往他的房间走去,留下廖永义在后边气的直跺脚,却没敢再追过来。

廖素珺在心中叹息,母亲之前是嫁过人的,据说廖白就是那时候母亲生下的孩子,巧的是,廖白原本就姓廖,而非来此后改了姓氏。母亲嫁给廖永义的时候廖白六岁,廖素珺也理解,这些年廖白与廖永义一直不和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廖永义刚刚被拍了手还不敢追过来教训廖白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是因为在廖素心五六岁的时候,廖永义因为生意不好对着家人发脾气甚至出手要打廖白。不过当时廖白就还了手,让廖永义这个当父亲的险些摔断骨头,如此也让廖永义既恨廖白的有有些怕他。

廖素珺不知道廖白为什么会武,但是她印象中,这个哥哥一直都是少言寡语的冷面人,除了对自己,就没对谁有过好脸色。

跟着廖白来到他的房间,廖素珺就被廖白按在了凳子上,廖白再次为廖素珺把起脉来,好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事。

只是这次他也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看了眼廖素珺还没有干的衣服,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完,他就站起身。

廖素珺心中一暖,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好。”

不过这一声回答却又让廖白感到疑惑,在他记忆里,廖素珺是十分少言而且有些木讷的。但是今天廖素珺的样子太不同寻常,甚至已经到了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廖白也知道这有点荒唐,所以还是点点头起身去给廖素珺拿衣服去了。

见廖白离开房间,廖素珺连忙站起身,开始在廖白的房间中翻起来。

如果说她这次真的是重新活过来,那么前一世打听来的事情绝对还会应验。虽然被折磨了二十年,但是不代表她会由此堕落,身体的痛苦越多,她想的就越多。尽管二十年幽禁,却让廖素珺越发的懂得何为多思多行。

神机卫,皇帝亲自掌控的一个十分强大而又神秘的一支队伍。当年廖白就是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上,而且之后还翻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案子。

具体的廖素珺没能打听清楚,只是从夫家一个可怜自己的丫鬟口中得知。这丫鬟的夫君是刑部里端茶递水的小厮。而廖白的事虽然不是交由刑部处置,但是刑部多少也参与了一点。

廖素珺知道的只是廖白牵扯进了一个惊天大案之中,而神机卫则是负责一些平头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的密案,廖白能被牵扯,显然廖白本身是有秘密的。

廖素珺打定主意想要改变廖白死于非命的结局,如此才想着看看能不能在廖白的屋子里找到些什么。

只是毕竟这里是哥哥的房间,而且她还是偷偷的翻弄,只好哪拿的东西放哪去,甚至东西摆放的方向都与原本一模一样。

廖素珺的记忆力实质上是十分好的,所以这般下来倒也没有一点遗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廖白搞不清楚女子要穿什么,好一会都没有回来,廖素珺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一点可疑的东西。这让活了三十好几年的廖素珺生出了一种挫败感。

她一脸疑惑的坐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难道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而另一边,廖白手中拿着女孩子的衣服,站在廖素珺房间的正中央,低沉着声音问道,“之前出了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窜进了廖素珺的房间,单膝跪地,“李茹想推姑娘落水,但姑娘却是自己滑下去的,而且拽住了李茹的脚……”

当下,这个蒙面黑衣人就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对廖白复述了一遍,语气无悲无喜好似说的事跟着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却没有说廖素珺面具脱落的事。说来也巧,这人当时正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注意力倒是没放在廖素珺身上,这才没看见面具的事。

听完后,廖白眉头紧皱,眼中更是充满了疑惑,好一会,才道,“晚上叫先生过来。”

“是。”

应了之后,那人又化作黑影消失在了廖素珺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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