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妞妞深感抱歉,一直陪自家儿子,却到现在才给各位更新,对不起大家了。明日,盼希会绣芙蓉锦鲤哦!)
御绣坊里一处僻静的宫阁,此次参选的绣女们都端坐于大红梨木桌前,桌子的右上角摆放着石青,石绿,朱砂等各色颜料,笔架上还挂着一套大小不一的兔毫。正中间摆放着以防锦帛。众绣女皆是疑惑的看着前方正色交叠着双手的齐掌坊,还有身边那位品级明显高于掌坊的女官。今日不是御绣坊选绣娘吗?怎么不是面前摆的不是绣架,而是......
“往昔,御绣坊的绣娘考核都只限于绣技,太后说选上来的绣娘绣技自是一流。只是绣出的作品却很难出奇。故此,今次的考核便多加了一项绘画。能作出好的绣稿,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大家可得知道,御绣坊要的是有灵魂的绣娘,而不只是绣匠。”齐掌坊在看了看身边的凌尚仪得到应允后字正腔圆的说着。毕竟是女官,语气里难免有些官宦的气场。“今日绣稿的题目就叫‘生命’,大家可以开始了。”
齐掌坊说完对着凌尚仪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面的坐榻。凌尚仪点了点头坐了过去。本来御绣坊选绣女之事,是无需凌尚仪前来督促的。每届都是御绣坊的掌坊自己处理。只是今年特殊,太后让自己亲自督促,也趁机选一些不错的绣娘到尚衣局去。
所有的绣女们都为这个生命而疑惑着,都不知该如何下笔。有的绣女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平日里绣样时都会有绣稿,今日却让自己画。顿时不知如何下笔。还有“生命”本就是难以摸透的东西,要怎么画?画出来的东西都是没有生命的啊!
对于顾盼希而言,难的不是绘画,前世盼希也曾经画了不少的画稿,所以根本不是难事,唯一有点小问题的就是如今用的笔跟之前的笔可是大相径庭。而那抽象的题目——“生命”?自己要画个什么好呢?有灵魂的绣娘?是不是就是要有自己的风格,不是去模仿别人的,只是看着别人的绣稿去绣?盼希画过最有灵魂的绣稿便是芙蓉锦鲤。或许是因为自己是蜀绣传人,还有芙蓉锦鲤就是蜀绣的代表作。还有自己也是十分的喜爱锦鲤,欢喜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有人也夸过自己的锦鲤是具有生命的。最后盼希敲定了画稿,便拿起面前的兔毫沾了沾颜料在自己的手上试了粗细,便开始往锦帛上画。
而另一边的相爷之养女侯佩佩已经画了大半,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手上丝毫没有停下半刻,兔毫飞速的蘸了颜料又转回到锦帛之上。那大簇大簇的牡丹花妖艳的开在锦帛之上,枝叶繁茂,红花娇艳,相辅相成,自是牡丹画作之上品。由于靠近前方,齐掌坊跟凌司制见了连连点头,甚是欢喜。这样的画作想必太后是不会嫌弃了。
而盼希,虽然对于芙蓉锦鲤画了千百遍,可是画具不同便有些影响了画作的速度。自己要一边试着兔毫,一边往锦帛上作画。还有颜料远远不及之前,很多都是缺少的。要一边用现有的颜料去调色还要一边适应着工具。这会,盼希的心里早已是把太后腹诽了千百遍,虽然太后是懂必须有好的绣稿才能绣出极具灵气的绣品。
御绣坊的寝间里,阮秀秀拉着盼希耷拉着脑袋一脸阴郁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之前见到自己那个活泼的样子。“盼希,我死定了!”
“说什么呢!这才考了一项,怎么就变这样了!”盼希食指推了她的额头,翘着嘴说着。这丫头也太没底气了吧!到底是有多差,让她下了考场就变成这样了。
阮秀秀松开盼希,自己坐上榻低沉着头。“反正就是没了希望,回家肯定被我爹给骂死!他可是自信满满的说我一定会被选中,会为阮家绣坊争光。我要是这样回去还不被骂死啊!”
盼希听着她说的话,心里有些沉闷闷的。秀秀是带着家里的希望来的,光耀门楣的荣耀,可在她这里却变成了全家人极不愿意让她进宫。大娘跟姐姐的嘲讽,爹爹跟哥哥的不舍。脸上也不免有了些阴沉。哥哥,他可是说要出征的。这厚厚的积雪,是不是将他留下了?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积雪:西谚,可要安全的回来!
“怎么了?”阮秀秀见盼希半天没有回自己,于是抬头便看到她站在门边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快步迎上去,完全忘却了自己还在为选不上绣娘而担心。
“呵呵~~~~”盼希苦笑一声。“没事,就是想起哥哥了。他昨日一早便出征了,不知道怎么样了。”幽怨的看着远方,这深宫大院,竟然都看不到远处的山,或许是因为这天气的关系吧。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走吧,该用午膳了。”阮秀秀就是活泼之人,不会让不开心的事情在自己心里放太久。这会子,早已把之前担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走吧!”
翌日清晨,齐掌坊带着绣娘们到了绣房。宣布了题目之后,便叫走了盼希跟侯佩佩。
御绣坊的正厅之上端坐着一位一袭青丝长裙,上绣白色牡丹图案,浅浅的粉纱束腰系在腰间的妇人。头上的青丝已换做白发,却打理得仅仅有条。没有华丽的头饰装扮,只一玉钗点缀其间。白皙的手腕上配以简单的白玉手镯,想必是对玉有独特的喜爱之处。
而旁边一位年纪较轻的女子,显然是华贵了些。青丝挽成发髻,配以凤钗装饰。月白色的拖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要带。青葱的玉指上点缀着镶嵌祖母绿的戒指。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配以绿玉玉镯,与那白玉形成对比。
厅下坐着的是前日才见过的凌尚仪。盼希心想能让尚衣局最高衔位之人干坐厅下之人,想必是后、宫之中分量极重之人。这白发.....
“御绣坊掌坊见过太后,皇后。太后万福金安,皇后凤体安健。”齐掌坊在前方双膝跪地,恭敬的行着宫礼。盼希与侯佩佩见了赶紧学着齐掌坊的行着宫礼。
“民女盼希(臣女佩佩)见过太后,皇后,太后万福金安!皇后凤体安健。”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于身前,俯下身子,让额头放在交叠的手上。此时的盼希可是什么都顾忌不上了,心砰砰直跳。这可是什么节奏?才进宫3天,便见了三位后、宫举足轻重之人。
“平声。”太后终究是如她打扮一般,端庄,娴静,又不失典雅。只是轻轻的抬了抬拿着手绢的手。
“谢太后,谢皇后。”三人同时出声,然后起身立在那边。
“佩佩可是侯相爷的女儿?”太后慈祥的笑意,让盼希与侯佩佩都缓和了些心境。
侯佩佩欠了欠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臣女正是!”
“好好好!”太后连连点头,连声称赞。“相爷可是教女有方,佩佩的牡丹深得哀家欢喜。皇后啊,哀家记得你的寝宫之中的屏风是该换了,这牡丹亦是花中龙凤,也正好对应了皇后的身份,就让佩佩绣来与你可好。”太后慈爱的看着王后,体贴之意尽显。
“但凭母后做主。”皇后嫣红的唇轻启,吐气若兰。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虽只短短的几个字,却尽显了国母之风范。
“佩佩,可是听到,皇后要你的牡丹图作为寝宫之中屏风,你可要好好的绣,可不要让哀家与皇后失望。”太后听到皇后的回答甚是欢喜,一直以来,对这个儿媳自是疼惜,她对自己也是从不忤逆。
“佩佩绝不辜负太后与皇后的器重。”侯佩佩受宠若惊的跪在地上,脸上,眼里,心里自是乐开了花,自己初入宫便傍上了俩位后、宫之中最为权贵之人,以后可还不是蒸蒸日上?
“恩恩,起来吧。”太后笑了笑。“这锦鲤图可是你画的?”微转了头,对上一旁事不关己的盼希。在太后与皇后面前她还能神游?可见此人是多不知后、宫之险恶。
“啊....?”盼希却是神游去了,本以为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不过就是太后表扬侯佩佩,可是拉着自己作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突然被齐掌坊撞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就啊了出来。看了看齐掌坊的眼神自是觉得自己闯祸了,顿时拉下脸跪在地上。“太后,皇后,民女并非故意走神的....”
“好了,哀家只是问问锦鲤图可是你作。”虽然盼希的样子着实好笑,但是太后也还是有些不能忍受在自己面前就走神的人,就算是画作再好,也自然是没了之前的兴致。语气明显淡了。
“是,民女所作正是芙蓉锦鲤。”盼希跪着不敢抬头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