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常说,输人不输阵,讲的就是一个脸面上的事儿,尤其是在女人的问题上,这句话就是更是真理中的真理了。
南若姑娘的出现已让我有些惊慌失措,我正愁如何在气势上赢她,若此时摔个四脚朝天,那就真是自找丢人,自取其辱了。
我定了定神,回头看了看扶着我的偃辛,心下对她保全我这颜面的行为很是感激地,便冲她点了头致了谢。
而她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又一次朝门口的南若姑娘处看去,一双凤目的眼神,从厌恶到愤怒,变化得很是分明。
我脑子清醒了些,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眼神一下也从厌恶变成了愤怒。
嗯,没错,这雅间的形势格局已然风云变幻,那南若姑娘已从先前的门外客变成了此时的席上主……
藕子喊着“姐姐你真漂亮”在她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也就算了,商祀帮她摆了凳子让座也没啥,关键是连长琴也帮着她拿碟拿碗。
这实在罕见之至,罕见之至啊!
原本以为就着偃辛大小姐对她琴哥哥的一腔依恋,她定然这一切有所应对,即便不是暴跳如雷,也应该是冷言相向,没成想,她竟至始至终一句话没出,只干站在一边愤怒地瞪眼。
瞪眼有啥用?!这女人都登堂入室了,还怕你这不痛不痒的干瞪眼么?!
我心下着急,又深知那个见色忘义,卖友求荣地藕子是不可用了,便赶忙凑到偃辛耳边,将满腹疑惑脱口而出:“偃辛,你今日是怎么了?有人正觊觎你琴哥哥呢,还不赶快该出手时就出手?”
偃辛眼里的愤怒尚未消除,双唇也抿得很紧,我见她如此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实在少有,便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偃辛,你真的不生气?”
偃辛皱眉看了看我,又皱眉看了看长琴,思索许久后,才小声凑到我耳边道:“琴哥哥不让使小性儿。”
“啊?”我有些吃惊,“何时说的?我怎的不知道?”
偃辛又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后回道:“就是你昏了的那个晚上,他大骂了我一顿,还说以后若再使小性,便把我送回西极大陆,永世不得回南荒。”
“这么狠?”我看着偃辛有些泪汪汪地眼睛,心下回想着长琴方才与南若的对话场面,一下竟想象不出他发火训斥偃辛的场面。
但无论如何,照偃辛平日里的大小姐气焰,长琴对偃辛的那顿训定然是少有的凶,不然她也会讲话时都双手发凉,两眼委屈,更不会如此听话而温顺地将使小性列入自己的禁区。
想到这儿,我对偃辛到有了几分同情,于是很是善意地劝道:“那是你琴哥哥怕你,嗯,怕你使小性伤了身子,所以才训了你。”
这女娃子本就不好哄,再加之同我本就有几分隔阂,是而这样的宽慰并不凑效。我虽平日与她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但现下“外敌入侵”,我同她也只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于是,我见她没有被说服的倾向,便索性换了个角度,重新启声道:“其实,使小性这事儿得看场合,若是能起到保护你琴哥哥的作用,那偶尔使使小性儿也不失为一种可取的行为。就好像现在,这位南若姑娘正在你琴哥哥身边安放炸弹,那你自然可以使使小性儿,以防万一了。”
偃辛很是认真地听完了我的规劝,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后,还是坚定执着、十分执着地冲我丢了一句:“我怕。”
我见她真心被吓坏了,便也不再蛊惑她一道使小性儿,发小火儿了。但扭头再看席上南若与长琴相谈甚欢的场面,我心下又有些受不住,便退而求其次地朝偃辛道:“使小性儿不行,说说风凉话总可以吧?”
约莫觉着说风凉话的罪名没有使小性儿那么重,偃辛仔细地思考了一番,便抿着嘴,缓缓地点了点头。
此时南若又让小二哥送来一壶陈酿,同那边的两位半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间,我和偃辛的气场已然被掩盖。偃辛的点头,让我有了帮手,我丢了句“见机行事”,便开始在语言上制造气场:“琴郎,此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不然,今夜你我夫妻二人便只能分房睡了。”
一句话,让南若和那二位美男的喉咙呛得够惨,除了不住地咳嗽,一声也不得吭
而藕子的肉也塞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急忙吐了出来,恍然大悟道:“哦!紫墨!怪不得你点了那么多的菜却没点酒,原来你是要封山育林啊!”
“噗”,一口茶从我口中喷出,直冲冲地落在整张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