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楼,余妈早已在门口等着了。余妈比往常更多了几分恭敬:“左先生您来了,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在客厅稍坐。”左小晴一听奇怪了:“余妈妈,你怎么知道我爸爸会和我住一起?”
“因为我是你爸爸,爸爸和女儿住一起是天经地义的,这是常识。”左明诚没好气地白了女儿一眼,抢在余妈前面回答。左小晴无奈:“爸,我说了我没事,在这里挺好的。”“你的意思是不要爸爸来住?那我走了。”左明诚说着话,妆模作样地朝外抬脚。
左小晴知道他是装的,却只能配合他做戏。催动轮椅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袍子:“爸爸,你去哪儿?你不和我住怎么行?”“你不是不需要爸爸了么?”“怎么可能?我只有爸爸了。”左小晴使出杀手锏。左明诚一听这话,立刻动容,反身搂住女儿:“爸爸也只有你了,乖女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你还有爸爸,爸爸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爸爸,我不会再犯浑了,我保证!”左小晴此时才真的动容,左明诚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世的父亲,自己失踪之后,家人们怎么样了?是遗忘她了,还是为她伤心欲绝呢?希望他们是遗忘了,重新获得新的幸福生活。左小晴在心里默默祈祷,人渐渐放松了身体,静静靠在左明诚的身上,从这一刻起,她认定他是自己的父亲。
父女两个正在体味温馨的感觉,余妈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左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左同学可以去用餐了。”左明诚瞬间端出高高在上的大魔法师的架子,只是点头表示知晓,话也不和她说。余妈默默退下,左明诚亲手推着女儿的轮椅,两人来到饭厅。
今天的晚餐明显是特备精心准备的,菜色丰富,味道和往常比也上了一个档次。父女二人一起用餐,感觉就像在贞金路的家里一样,余妈站在菲站的位置上,伺候二人用饭。虽然平时余妈也这么站在边上服侍左小青用餐,但左小晴只觉得自己是被监视了,今天爸爸在这里坐镇,感觉立刻不同了,余妈各种女仆,自己各种贵小姐,整个场面各种高大上。
吃完晚饭,余妈送上餐后水果之后就退出了左小晴的视线。左明诚却依然是严肃脸:“听说这次摸底考试,你的魔力纯度和精神力又有进步,现在到什么水平了?”左小晴听见父亲问到学习,立刻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片,正襟危坐:“系主任说,我的魔力达到了高级魔法学徒三阶二级的水准,距离魔法师初阶仅一步之遥。精神力测试的时候,我坚持了十五分钟……”
“这样啊……”左明诚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左小晴自己接着说:“我原本想请假回家,在家也许能更早突破到魔法师境界,学校空气中的金元素太稀薄了,教学楼里还好些,这边根本感觉不到。”
“你在家的话,几乎没有可能突破到魔法师。”左明诚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送你来这里学习吗?”他反问女儿。“不知道。”左小晴诚实地说。她的确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非得将她送来学校,在她看来,家里的环境比学校好太多了。
“就是为了要提升你的精神力强度。”左明诚一语道破原因:“相信你已经知道,精神力强度对我们炼金术师来说,有多么重要。它的重要性远远超过魔力等级。你就算魔力到了魔导师的程度,如果你的精神力不够标准,你还是不能晋升成为真正的魔导师。这是一个,另外一个,精神力强度对我们炼金术师这个职业来说,直接决定了我们的专业水平。
如果在家修炼,你吃了睡睡了吃都能把魔力纯度刷上去,但精神力强度却无法晋升半分。因为我舍不得锤炼你,你在我身边,永远都是被保护的公主,没有人舍得让你吃苦,外界没有压力,你的精神力就永远没有进步,”
“所以说,您送我来学校,就是为了让来找虐的?”左小晴恍然大悟之后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失言,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为了锻炼你才送你来的,只是之前是我大意了,你一直在我的羽翼之下生活,完全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爸爸,都是我不好,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所谓吃一按长一智,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样了。”左小晴歉疚道。“好,这事不再提了,通过这次教训,你的确成长了不少,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高的精神力强度,我宁愿它退回到原来的程度。晴晴,我现在也想通了,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就算你将来没有很高的成就,又有什么关系?爸爸养你十辈子都没问题……”
“爸爸,什么您养我十辈子呀!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未来,怎么能一直绑定在您的身上?我也有我的追求的!”左小晴听见父亲要养她十辈子,立刻跳起来了。
“追求?你有什么追求?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左明诚顿时更严肃了:“你的追求是什么?”“我,我想当刺客!”左小晴大言不惭。“什么?你再说一遍?”左明诚以为自己耳朵感冒了,凑近又问了一遍。只是多问了这一遍,左小晴改口了:“我是说,我想努力成为一名和爸爸一样优秀的炼金术师,甚至比爸爸更优秀!”
左明诚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宝贝,你的追求是超越爸爸?这个难度有点大哦。比你学习兵之一脉的魔咒,成为一名作战法师更难。”左小晴的心猛地一跳,但很快就又失落了:“我的腿不能走,怎么成为作战法师?爸爸你是开玩笑的吧?”
“爸爸当然不是开玩笑的,我刚才说了,只是魔力纯度提升是没法晋升法师等级的,除非精神力强度也同时达到才行。但精神力强度的提高,菲千锤百炼不可,没有刻骨的磨练,是无法获得更高境界的。成为大魔法师,对你来说,太难了,更何况是达到我这个水平的炼金术师,专业技术的修炼没个二三十年根本不能算起步的。”左明诚兜头给女儿泼了一盆冰水,左小晴立刻透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