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亲的讲解,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在她心中渐扩大,解铃还须系铃人,以前那个左小晴的命运是被学校改变的。现在只有回到学校,才能真正作为全新的个体融入这个世界。她应该已经彻底回不去了,而她现在的年龄……
左小晴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小腿,同样的十七岁,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才十七岁啊!要知道,就算是最低级的初级魔法学徒一阶寿命也会比一般人长一百岁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你是法师,年龄什么的,就算浮云。自己猜十七岁而已,今后的日子,是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人生。要赶快地融入生活。所以,在确认除了腿不好使,其他零件都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她开始跟着父亲补习被遗忘的功课。
以前那个左小晴由于身体原因一直学习的都是冶金,目标是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炼金术师,本身的武力值为零。可是,现在的左小晴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她想兼修兵之一脉的技能。
女孩子嘛,总要会点防身术的,要不然遇到事情除了自杀,还真什么事都干不了了。可惜,她是个半身瘫痪的废人,据说是生下来就这样,虽然双腿长得很完美,却是完全不能用的摆设。
左明诚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并拿出一本足有三本牛津高阶字典这么厚的书放在她面前:“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兵之一脉魔法学徒需要学习的基础咒语,你先把它背下来。”
“不,不是,亲爱的爸爸。你确定只有背书这一种办法吗?没有其他更便捷的途径?比如意念,嗯,意念什么的。”左小晴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书,忍不住用新爸爸常用的语气问道。这书要是背下来,不傻也变傻了!
而且,这些居然还只是魔法学徒的基础咒语,高级一点的岂不是更恐怖?左小晴觉得自己的脸必须是扭曲了。左明诚无奈地看着女儿:“青青宝贝,你难道忘记了,哦,你已经完全忘记了,你的强项就是无声魔咒。”
“额……”也就是说,自己的强项是背书?左小晴眼前一黑。学霸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了。这完全是一个书呆子!那么现在,真的要把它当英语字典一样背吗?左小晴本能地抗拒着,她讨厌背书!“别担心,我亲爱的宝贝。”
左明诚看出了女儿的纠结,轻轻走过来,伸手抚上她的长发:“它不难,相信我,对你来说,它一点都不难。先试试吧,如果你觉得累,我们就不学。”
“不,我要学!”左小晴立刻反驳,头一偏让开父亲像摸宠物一样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并且提高了声音。“青青,相信爸爸,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更不要为了那件事而耿耿于怀,一切都过去了。”左明诚轻轻揽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左小晴再度鸡皮疙瘩掉满地。怪不得那个左小晴会被教成小白花女炮灰,有这么把煽情当扇风的爸爸,她想不穷摇简直是尼玛神迹!“爸,额,爸爸。”为了打断父亲滔滔不绝的煽情。挽救自己快要暴走的小心脏,左小晴开口了:“我想我还是去上课比较好。毕竟您已经给我交了学费,不去太可惜了。”
左小晴摇头道:“而且,我也不想一直闷在家里。”“你确定?你要去上学?”左明诚意外地看着女儿:“如果你……”“爸爸,我已经完全好了,您不用担心。”左小晴保证道:“这本书,我会带到学校去,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学习。”
“要不然,让菲陪你去吧。由她照顾你,我也放心。”左明诚显然无法拒绝女儿的要求。“不用了,菲还是留下照顾您吧。我去上学,家里就只剩下您一个人了。”
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些。实际上她心里的念头是,带着那么个天然呆去学校?她照顾我还是我照顾她?左明诚呆呆地望着女儿,纤弱苍白的女儿此刻神采奕奕,脸上满是笑容,正用温暖的目光凝望着自己。这一幕温馨让他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酸:“晴晴宝贝,如果妈妈看见你现在的笑容,她也会笑的。爸爸不需要照顾,只要青青宝贝好好的,爸爸就满足了。”
额……左小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煽情,怎么他就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个世界的人感情真丰沛,她懊恼地想着,慢慢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爸爸,我还是决定将菲留在家里。我想我需要勇敢一点,自己去面对一些事。”
左明诚愣了半天,叹息道:“你和你妈妈一样倔强,好吧,爸爸答应你。不过,我要亲自送你去学校。”左小晴妥协了:“好的,谢谢爸爸。”接下去的几天,她一有精神就抓住菲恶补她所在的学校的信息,以及一些最基础的魔法修习课程。
第一次冥想,第一次感知外界的魔法元素,第一次完成一个无声瞬发魔法技。每一次尝试都让左小晴惊奇不已,原来,魔法是这么回事!不能不说,菲是一个很尽职的女仆,也是一名很称职的老师。在她的耐心辅导下,左小晴才算堪堪入门。
只是,她还是不能习惯自己的腿使不上力。有好几次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或者跳起来,结果只是上半身牵动了一下,无奈又回到原来的状态。她隐隐觉得,自己是要在轮上椅过一辈子了。不过,老天给了她这样的起点,她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是么?又不能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