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一个大魔法师级别的炼金术师已经很拉风了,你还要做这么多打破常规的事情。到底是这个世界规矩太多,理论太多,还是我脑容量太小,装不下这么多“常识”。现在的状况是,我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出了校长室,左小晴不打算再去班里,而是直接回到了寝室,钻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从胸前解下神女的祝福,放在掌心细细端详。看着很普通的一块泪滴形灰色水晶石,好像另一个世界里烟晶的质感。普普通通的一块水晶石的感觉,意念一动,水元素结界再次蔓延开来,带一点点小小的温热。
金生水,水补充肌体消耗,在这个结界里,左小晴只觉得舒适,整个人润润的。但是,校长的话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耳边:空间魔法师被神圣教廷垄断的魔法,是禁止民间私用的。爸爸究竟是做了违禁的事情,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一名神职人员?
左小晴下意识地认为后面那条猜测完全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的神圣教廷有点类似另一个世界的天主教。一样有牧师,有主教,有教堂,所不同的是,神圣教廷信奉的是光明神。光明神座下有圣天使,炽天使的传说也和另一个世界的天主教大同小异。
甚至,神职人员不能婚配的规定也和天主教一样,所以,如果父亲是神职人员,那么她是哪儿来的,家里墙上梅夫人的画像又是哪里来的?
但如果,父亲不是神职人员,那么校长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左小晴忽然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将神女的祝福重新戴在脖子上,将宝石放进最贴身的衣服里面,抚了抚胸口才放心下来。不管爸爸是怎么回事,现在神女的祝福是我的所有物,就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去。
有那么一瞬间,左小晴甚至动了以前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桥段,滴血认主什么的。手都抬起来了,赫然看见掌心黑漆漆的伤疤,那些好像树叶脉络一样的伤疤,她又放弃了。
疼啊,那时候真的很疼,不是碎玻璃扎破皮肤这么简单,而是疼痛,冰冷的感觉直接从伤口往里面钻,刺骨的感觉游走在经络里,直窜脑门,那个疼,疼得她牙齿止不住地打架,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再加上范冰范雪联手制造的冰天雪地,导致许多天过去之后,只要想起那一段,还是从骨子里冒凉气。疼怕了的她没勇气弄破自己的手再去制造伤痕。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神女的祝福藏好,走出房间。
外面,余妈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见她出来。淡定地往桌边一站,等着左小晴的轮椅到桌前:“你说你想吃菠萝焗饭,我给你做了。”“谢谢余妈妈,余妈妈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左小晴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饭:“为了多吃几顿余妈妈做的饭,我决定不努力学习,晚几年再毕业。”
余妈并没有被她逗乐,或者说,余妈从来都没有被她逗乐过,她只是牵了牵嘴角:“下次什么时候想吃再告诉我。”左小晴一边扒饭一边点头。心说余妈你可真高冷,爸爸在的时候就各种殷勤,爸爸走了你又恢复高冷,难道,你也对我爸有意思?
咳咳!左小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了。一口饭呛在喉咙里,拼命咳。余妈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满桌子乱抓水壶倒水喝。左小晴忍不住偷眼打量她,首先确认的,是她是个人类,不是精灵。其次确认的,是她的年龄,看上去一副中年大婶的模样,不可能也想当她的后妈。
左小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校长室里坐着的那位,一心想做自己的后妈,为此还不惜担风险,承诺即便将来她摊上官司,学校也会保护她,可问题是,她一点都不想领她的情。
再次感叹摊上一个穷摇片男猪脚一样的老爹实在是家门不幸。左小晴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本兵之一脉的魔法词典,开始背书。有了神女的祝福,背书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左小晴发现,现在自己背书的时候,体内的魔力涌动得比以往更厉害了。
以往没有神女的祝福的时候,她总是要拼命压抑自己,为了不被发现,现在不需要了,有了结界她可以边背书边练习,丝毫不怕魔力外泄引发别人的怀疑。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反复模拟自己和黑铁塔一战的镜头回拨。自己的临场应变和解决问题的方式她都要重复演练,一来,那天的较量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人对战,占了天时地利的她在结界里还这么弱,差点被别人用拳头打残了,真是耻辱啊!
为题出在哪里呢?问题出在心软,没有再第一时间发大招,连续的大招将他制服,才让他有了反扑的机会,差点阴沟里翻船。
如果从一开始就抱着打残他,搞闪电战的话,后面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事,天知道为什么神女的祝福忽然大发慈悲,把结界给撤了,放了黑铁塔一条生路。左小晴郁闷地想:以后千万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能让别人再有机会近自己的身,自己腿脚不便的短板不能暴露第二次。
左小晴没有一味地将责任推给神女的祝福,而是自己找错误。不断重复演练当天的场景,自己怎么施展魔法,对方怎么躲避,自己怎么应对。她就这样乐此不疲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天人交战。渐渐的,她再度沉浸其中,对战带来的热血沸腾的兴奋,那种追着人家打的,压倒性的胜利的爽快令人神往。
不知不觉中,她迷恋上了这种肆无忌惮魔力输出的游戏,一遍遍地俏想自己是在和别人赌斗。熟练地用几个大招就把别人打服了。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气质变化了,她的脾气变化了,这些她都没感觉,危险的信号正在悄悄降临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