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直到把左小晴她们送出校门,乘上事先预定好的车才自行回转。叶涟漪一开始还推辞,表示自己用走的就好。左小晴再三邀请,她才同意一同乘车,一起出城。
孟果市还和来的时候一样热闹,只是在学校呆了大半年,校外的世界对左小晴来说竟已经是陌生的了。车子行进在宽阔的街道上,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鳞次栉比的胜浦让她觉得这和上辈子的市中心也没多大差别。
叶涟漪见她不住地打开帘子往外看,她却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左小晴一回头,见她坐成了一尊雕像,忍不住叹道:“大半年没出来了,这感觉好像鸟出樊笼一样,连心情都好了很多。涟漪,你怎么还板着脸?”
“没什么,这里再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离了这里,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叶涟漪如是说。“哇,不要说得这么武断,一辈子那么长,而且你现在已经是高级魔法学徒了,没准回去之后就能突破,下次回来,人家都要对你打躬作揖了。”
“呵呵,但愿如此吧!”叶涟漪的兴致依然不高。左小晴顿觉扫兴放下帘子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这个女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什么好事在她眼里都能想成坏事,坏事就更别提了。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负能量正不停的向外散发。她该是有多不幸才能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
就在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后没多久,前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左小晴刚想撩开链子看个究竟,车夫的声音传进来:“两位小姐,非常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能出城了。”“为什么不能出城?”左小晴追问了一句。“城门口刚刚贴出新的告示,说是城内发现了百杀榜上有名的连环杀手,为了抓住他,城主下令即日起将关闭城门,具体开放时间静待通知。”
“抓杀手?”左小晴和叶涟漪面面相觑:“怎么会这么巧,我们今天要出城,他就今天关城门。他要是十天半个月不开城门,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逗留十天半个月?”
“不会的,既然城主下令关闭城门,就一定是有十足是把握抓住那个杀手。”车夫对此深信不疑。无奈两人只能被送回上车地点。可惜,她们的校徽已经上交了,不能回学校。叶涟漪顿时愁眉苦脸:“现在怎么办?”“早知道今天会关城门,还不如明天再离校。”左小晴也有些沮丧,在这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要到哪里歇脚才好?
“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不能回学校,这附近哪有酒店或旅社什么的?”左小晴问身边的叶涟漪。“城门关得这么突然,想必现在城中的酒店什么的,都被挤爆了吧?”叶涟漪犹疑道。“那我们怎么办?”左小晴终于急了。
就在两个姑娘在校门口踌躇徘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个男声响起。叶涟漪一转身,却不认得:“谁?”左小晴跟着转过轮椅,一见对方一阵惊喜:“龚铭!你怎么出来了?”龚铭笑嘻嘻地:“我出去打工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们已经出城了的。”
“城门关了,可能要关好几天呢!我们正在犹豫这几天的吃住问题。”左小晴皱眉道。“原来是这样啊!”龚铭恍然大悟:“要不,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找地方住。”“你?”叶涟漪上下打量龚铭。龚铭一边走,一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车一次,他的雇主正巧是一个开民宿的老板,这老板不久前从拍卖会上意外拍到了一块据说可能含有高纯度芷锡的矿石,老板担心找正规的炼金工作室别人要价会太高。于是几经辗转找到了龚铭。打算花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当然,他也给了龚铭不少的好处,其中的一个好处就是一张VIP房卡,言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拿着这张房卡来开房,必定有一间贵宾房是为他空着的,而且房钱全免。今天,正好遇上左小晴她们有困难,他立刻想到了这张房卡。
于是,左小晴和叶涟漪跟着龚铭左兜右转来到了这家叫做“友家”的小酒店。一进门就看见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迎宾小姐对着她们鞠躬:“您好,非常抱歉,今天情况特殊,本酒店客房已满,请三位另选他处。”
左小晴和叶涟漪互相交换眼神,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龚铭眉头一皱,掏出那张贵宾卡;“我有你们老板的特许。”两位迎宾小姐看到贵宾卡,瞬间腰更弯了:“原来是龚先生来了,恕我们姐妹眼拙,居然没认出来,三位请稍等,我马上去办入住手续。”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么?龚先生!”左小晴习惯性地开玩笑。龚铭很不好意思地:“这只是雇主给的小福利而已,其实真正开得起工作室的那些个大人物,哪会看得上这种东西。”“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就是要靠这一张小小的房卡解决问题,那些大人物和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左小晴得了他的好处,自然是一个劲儿地说好话。
边上叶涟漪却是一言不发,远远低站着,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左小晴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她,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说着对叶涟漪招招手:“这位是原来水系治疗师班的同学,叶涟漪。曾经是保健室里的学徒。”说完又指指龚铭:“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龚铭。涟漪你可别小看他,他是我们班实际操作经验最丰富的学生,我远远低不如他呢!”
“哎,说白了,我就是一名工读生,要靠自己赚学费。”龚铭不好意思地看着叶涟漪伸出的右手:“我的手太粗糙了,握手就免了吧。”“德行!我夸你呢,配合一下会死啊?”左小晴佯装不满地啐了他一口,实际上却是知道他只是习惯性自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