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香饼看罢女儿,离开镇抚所,边走边回头看那里,心中焦急不已。如果得不到福香的泡米水,他根本做不出现在这么好吃的香饼。
怎么办呢?也不知太子要将他们留到何时,如果一直留在那里……
陶香饼急得头都大了,脚步跟着神思变得恍惚起来。
“香饼大叔。”福香清脆的声音飘进耳里。]
陶香饼觉得象做梦一样,回头看去,只见两个人影飞奔而来。
“是福香?我不是做梦?”
“香饼大叔。是我们。我也得赶回家去做豆腐皮呢!”
“我都快愁死了呢!没有你的帮助,就凭我怎么做得出那些……”陶香饼喜极而泣,四下看看,沿路来往的人多,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刚才我也怕被一直留在那里,担心着你这边的事。你先跟我们一起去马蹄村吧。”福香笑道。
“嗯。”陶香饼急得满身是汗,抹抹头上脸上的汗,象孩子一样笑起来。
云骁浅笑几下,显得和平时有些不同。陶香饼没太察觉。福香却是满腹疑云,他和太子犯冲?从见到太子时起,他就不正常,先是松开红儿,导致红儿摔倒受伤,后来一直都神情飘忽的样子,难道太子和他有仇?云骁从来都不喜欢富贵的人家,但凡听说那些事,都极憎恶的扁嘴不屑。这事得好好盘问盘问。
陶香饼跟福香一路去她家取了一大罐味木水回去做饼不必细说。
此次征兵对福香的人手有一定影响,除了薜清贵是光棍和万松接到通知被征去当兵,顾家也有两个得去参军,因此余下的人力大减。
听说下地成了太子身边的人,晚饭时,薜清贵和万松央求福香回头让下地把他们弄到一起混。
“下午我们出去时忘记了你们中也有人要去参军的。只有明天去送货时,看情再说。好在征兵还有几天,你们别急着去报名。”福香后悔当时没考虑周全,如果下午薜清贵他们和高尚天一起,应是有可能三人都不会分开的。回头再办这事,要看机遇和太子对高尚天的信任。
“我们明晨把东西带到你家来。听候你的安排。我们想和下地在一起。”万松道。
“好。明天送第一批货时,你们俩跟我一起去。”福香道。
云骁扁扁嘴,“你们以为太子那么容易就听下地的话?你们两个一心要跟着下地,那不是自成一团?太子这种人最不喜欢下面的人拉帮结派。所以你们别做梦呢。”
他的话没错,可是这语气有几分冲冲的感觉,仿佛太子和他有仇,高尚天和他不是兄弟一般。
大家看着他没出声。福香笑一笑,“薜大哥和万松吃罢饭,收拾一下先回去吧。别的得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赶货。陈大叔,明天起,暂不往摊上供货,先全力支持太子这边。”
太子要带一批干豆腐皮走,价钱翻三倍,这是大好的事。除了薜清贵和万松,别的人都留了下来。
“福香。薜清贵他们一走,人手差两个,要不我去小猴子留下来帮忙?”石六子提议。
晚上,虎哥他们种完地,在陶香饼家的屋里吃完饭。
小猴子一心一意倾向东家,想找机会进院子里来做豆皮,表现一直很好。
“小猴子年轻。肯改过自新,是好事。”下地成了太子身边的人,魏奶奶心情很好。
“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叫内人和孩子过来帮忙。”陈大叔早想把妻子儿女弄进来干活,趁机请求。
“你叫他们来吧。”福香点点头。这个时补充人应该。
福香和魏奶奶先下了桌子。
魏奶奶年纪大,福香不让她干夜活,与她去到她屋里,催她歇息。魏奶奶激动得没睡意。
“你说明天太子会不会来我们家给我平冤啊?”
“你放心下地会记着这事的。你要不好好休息,明天万一下地把太带来,你晕头晕脑的说错话,怎么办?”
“对呀!”
福香哄着她乖乖的睡下,出来在井亭处找到云骁,他正在收一批凉干的豆皮。
这个季节豆皮易干,除了井亭拉有绳子,走廊上,树木间到处牵着绳子凉豆皮。
“云骁。你今天有什么事?”这里正好没有别人,福香悄声问他。
“我有什么事?”云骁越控制,语气越显得有些生硬。
“你记得从前不少事吧?”福香笑着问。
云骁盯着她一会,知道自己几次失常,再次理智地镇定,终于回复到正常,半笑道:“有些模糊记得,有些不记得。可能今天看到太子时,我太激动,才令红儿吃了大苦。”说罢笑容收敛,满脸悔恨。
“为什么你一直就憎恶富贵的人呢?”福香从没正经问过这个问题。
云骁翻翻眼睛,“这都不明白?你不是出生自穷人家?没看那些富贵的人作威作福,总欺压穷人?”
福香盯着他的大眼睛,总感觉事实没有他回答的这么寻常。
“别闲聊了。赶工吧。这次征兵会导致一阵萧条,家里男丁少了,日子肯定会比以前难过些,我们的生意也可能会受影响。所以,干脆多做些豆腐皮卖给太子吧。”云骁边说边利索地收豆皮。
“嗯。”福香不好再深问,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石六子把小猴子叫了来,陈大叔又回了趟家,把妻子曾氏和十三岁的儿子陈小牛叫了来。大家赶了一夜工,到丑末时,福香让大家去西厢房里休息,至早上辰时,薜清贵和万松背着包袱来了,魏奶奶又把大家叫起来,吃罢饭继续做活。
半上午时,云骁和福香带着万峰和陈大叔在装货,边装边称重。
云骁笑道:“天气好。到半上午,竟然收了三百斤干豆皮,和一百斤豆渣饼。”
“从来没卖过干货。即便要买生豆皮的,都是湿货。这价钱怎么定啊?”陈大叔心里揣测着一斤干豆皮能卖多少串炸豆腐皮。
“最近肉价上涨,卖到四十文一斤。咱们这一斤豆皮怎么也要当一斤肉。这豆渣饼至少得一文一个!何况最近顾家收来的豆子货色比原来好,成本价高了一些!”云骁算帐很厉害。
福香笑一笑没有反对。
“我们这次能卖上一千斤干豆皮吗?”陈大叔心里狂跳,这一下小东家不是发大财了。
福香道,“大家努力吧。你们放心。之后,我会给大家红利!”
万峰白一眼陈大叔,“哪一回几个东家有亏待过我们?你得的好处可是比我们都多。”
“快干活。陈大叔的豆腐摊全卖了豆腐皮,摊子是他的,多他一点好处正常。”云骁劝道。
万峰又玩笑地白陈大叔一眼,大家都明白道理的。
“太子旨令到。”外面传来白公公响亮的声音。
“太子来了。大家快出来!”魏奶奶盼着这事,一直在大门边进出。听到声音,激动叫着跑出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