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杀女人,而不是男人?”红衣女右手支着柴刀,左手搭在耳朵上,身体向前倾斜,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倾听”的姿势。虽然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可她还是一副“我没听到,请你大声点”的样子,继续往下说道,“对啊,为什么杀掉的都是女人呢?谁知道呢?大概是它想用女人来试刀?”
女人提起柴刀在地上敲了敲:“小月她啊,也并不是喜欢女人,只是看到她们就刺下去了,大概是……不是大概,是绝对,绝对是因为这些女人跟她长得相似,不是全部啦,世界上没那么多完全长得相似的人,就是眼皮、鼻尖、嘴唇、或者更具体一点来说,吃到喜欢的食物时的表情、走路挎包的姿势、招手拦出租车时的动作,有一些相似就会想刺下去。”
小月,是这把柴刀的名字吗?
我坐在床边看着女人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可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说辞,相信多半都是真的,也就是说,红衣女本意只是想杀掉一个女人,只是由于后来的少女跟第一个被害者有局部的相似,所以,也没能逃过被杀的厄运……
“明白了吗?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红衣女打断了我的思考,说着,拿着匕首朝我扑了上来。那一瞬间,没来得及思考,她整个人便压在了我的身上,感觉到好像铁棍一样坚硬冰冷的东西在我大腿的部位来回游动,绑在身上的绳子好像突然被打开了,紧接着,一阵凉意从大腿上部传来,感觉上半截大腿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有利器抵在了我的小腹,金属质感的冰凉瞬间爬满了整个腹部。
吃人、匕首、被退掉一半的裤子
我马上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
“等一下!”混乱中,我大喊了一声。
红衣女突然停下了动作,我顺势弓腿,把她从身上踹了下去,低下头一看,果然,裤子被脱掉一大半,乱起八糟的盖在我的小腿上,不过好在内ku还没有被扒掉,我退缩到床的里侧,整个身体靠着墙壁,抬头看着红衣女。形象虽然很不雅,但是仍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因此绝后。她挥动着匕首,正满眼好奇的看着我,可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该怎么绊住她呢?
“这样不太好吧,”我提起嗓子说道。对于红衣女这种害人没由来的砍人狂魔来说,小心示弱不去激怒她根本就不能成为一个好办法,既然她是认识我的熟人,或者说,作为众多受害者当中唯一一个男性,我确实是特殊的存在,那么利用这种“存在”的“优势”总能达到与红衣女气势平级的程度,也就是说,虽然处于被害者地位,但我的气场完全没有被她所影响。她口口声声说着“要结合”,幸运的话,从情感的角度出发,我还能够主导她的行动……
“这样不太好吧,这么不尊重我?既然都到了要结合的地步,还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我说道。
红衣女吸了一口气,“咿——”了一声,然后双手在脸上拍了一下,“口罩戴久了,还真是忘记了!”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绑在脑后的绳子。在口罩落地的那一刻,红衣女的容貌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我面前。熟悉感、陌生感,两种感觉相互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的视觉,我很想懊恼,因为猜测红衣女身份的时候,这个人分明从我的备选人名单里踢除了,却又无法懊恼,因为这个人,确实没有任何可怀疑的证据。
红衣女——月见,正站在我面前,满脸兴奋的看着我。
“光生,怎么了?没有想到是我吧,我找了你很久呢!”
我看的目瞪口呆,随即想到之前在东道市的时候,跳进汇樱川与月见、花见还有秦碰面的场景。月见再怎么是诈欺犯,也完全没有变成杀人魔的发展。那种诡异的经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场景确实属于空间夹缝?或者,是另一个空间里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上次在东道市分别得时候吗?你为什么会跑来丽晗市?”我问道。
“你在说什么,光生,东道市是哪里?”月见看着我,接着说道,“我啊,一直以来,都没有分别不分别这个概念,小时候被父母被邻居被学校里的同学当成是小偷,被他们赶出来的时候,就完全体会不到所谓的‘分别’呢,花见抱着我哭,跟我说对不起,我就觉得很好笑,为什么要道歉呢?为什么会舍不得呢?时间每天都在溜走,每天要吃饭睡觉,在哪里不行呢?我知道所有的误会是花见引起的,可是她总是因此而自责,我觉得她做这种事情真的很愚蠢,像个笨蛋一样,为什么要因为我过着跟她不一样的生活而感到内疚呢?很奇怪吧?就算是我离开家里跑出来,也要追出来,真是缠人呐,总是道歉、总是道歉、总是道歉!像个复读机一样,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把自己折磨的可怜不堪!竟然还说什么要照顾我,跟我一起在外面流浪!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月见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一手拿着匕首,一首拿着柴刀在地上敲得“乒乒”作响。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突然想到她所谓的杀掉第一个女人的意图。
“所以,你就杀了你姐姐?”我问道。
“对啊,没错。”月见笑着,表情里没有一丝恐惧与不安,像个孩童一样天真,“她终于不再内疚了。”
“就因为她总缠着你,你就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虽然我知道对待歇斯底里的人,不能用理智范围内的东西去理论,但我还没没有抑制住自己,问了出来。
“爱着哦,我爱着她,才会杀掉她。小时候,总是有人跟我说‘月见,花见那么优秀可不能嫉妒啊’、‘两姐妹要相亲相爱,不要吵架’之类的话,父母也总是小心翼翼的防范着我,好像我一定会在我们之间的区别中感到不平衡一样,你不觉的很奇怪吗?这些人总是把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还自以为圣人一样去说教,自以为明白一切一样去防备,为什么自己是笨蛋却也要把别人当成笨蛋?后来的偷窃事情也一样啊、哦?光生应该不知道我说的偷窃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不过讲起来很麻烦,我就不告诉你了。总之,他们总是觉得我会变得自暴自弃,赶我出来,也是怕影响花见吧?不过没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又说跑题了,对不起,我就是想说啊,我爱花见啊,没有人不爱爱着自己的姐姐吧?说的好像绕口令,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爱,没有必要解释了吧?也没办法解释,就是她自己攒钱送我礼物我会感动,她坐在一旁陪我去游泳我会期待,再怎么骂她是笨蛋,但是看到她出来找我,我会温暖,那么,就合体吧。”
“本以为让她死在自己的刀下,亲手变成她生命的完结者会有占有的满足感,可是我错了,杀掉她以后,我感到了巨大的空虚,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空虚,举不出更好的例子,可能就像是吸血鬼面无法吸到人血的**感吧。吃掉她会不会好一点呢?把她最有魅力的部位消化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变成养分被我吸收掉?这样,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哎呀,没想到还是不行,**!饥饿!**!我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所以,你就对别人下手了?”
月见微笑着点点头:“”不止是爱花见,我还爱光生,所以,我想要跟光生结合、但是这次要试试新的办法。”
我警惕的看着她,还是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什么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