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忆
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
我并不认为苏远的这句话是为了他虚荣的大男人主义。
事实上,苏远也是这个么做的,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总把家庭放在第一位,他也总说:有了家才有动力去打拼,有了家才有目标去打拼,不顾家的男人不也叫男人,叫人妖。
我和苏远是相亲认识的,相处了半年就结婚了。
为什么那么快就结婚?
我想我还得谢谢我这个能见鬼的“特异功能”吧!
……
我大学学的是文秘,毕业以后就职于H市S区的四方实业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做了一名主任助理。
四方集团是H市的龙头企业,更是全国十强企业之一,它的旗下包括百货商场、酒店、家电、超市、房产等等。
2005年10月1日,国庆节,长假的第一天。
我却悲催的没有办法休息,因为我们伟大的董事长先生决定把集团旗下的商场重装面世,而重新面世的时间就是10月1日。
商人就是商人,总能抓住消费者的心理,长假的第一天商场重装面世,商场打出全场各类名牌服饰等全部8折,所以商场里的客人比往年这个时候多了好几倍。
人多就意味着生意好,董事长先生一高兴就准备和商场的员工一起下班,也就是说董事长先生准在晚上10:00才下班和商场的员工们“同甘共苦”。
身为董事长办公室的一员,董事长没有下班,做为他直线下属的我们当然不能擅自离开。
本来和苏远约好去他家吃晚饭的,从这个情况看来就不行的了,于是就这样一直在办公室和其他几个位同事一起郁闷的待到了晚上十点。
苏远很准时的来接我下班。
坐在车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苏远聊。也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虽然很不想睡,但眼睛还是闭上了。
迷迷糊糊间,自己好像沉在水底,却没有任何的不适,自己像一条鱼一般,自由地在水中穿行,唯一不同的是感觉周身很冷,很冷,冷到身体不自主的打寒颤。
于是莫名的自己又感觉心跳不知时的加快了,而且心生恐惧。
人觉得有点晕,身体突然之间变的很轻,像羽毛一样。觉得自己被吸入一个黑暗的空间,像是在一个没有空气的圆柱体内部,或许更像一个过渡地带,一边是现世,一边是鬼域。
恍惚中,我看到远处有一点点微弱的光,有一人站在微弱的光下,身材瘦小,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虽然只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只见她缓缓地朝我这里走过来,不,更确切的说像是飘移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当我认为她还会在近一点能让我看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她突然就停下来了。
“请你,帮帮我好吗?帮我找到它,它在那片树林里。”
是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的声音,从声音上听像是一个十八九岁女孩的声音。
我很疑惑。
我能帮到什么?
它是什么东西?
“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能帮你找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我的头,我的头被带到了那片树林里。”
“你……你的——头——?”
就在我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这黑影就像时空转移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眼望去,却不由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她没有头?!!
残破的衣物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破了,像一块破布一样可有可无的包裸着她,泛白的肌肤裸露着,劲部的皮内向外翻,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森森的白骨,像是被泡在水里很久了,全身浮肿而且不身上不停地有水冒出来。
“帮我找我的头!”
“啊——!”
我感觉自己都无法呼吸了。
一下子醒过来,混身都是汗。
真是莫名其妙,在车里睡着了,还会噩梦。
清醒过来以后才发现,车怎么就停在了桥边了,苏远去哪里?
我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快11点了?
这里离公司也就五六分钟路,换句话说车子在这里停了将近半小时了?
正想着打电话给苏远,就听到了车外男人交谈的声音。
“那我先走了,你晚上回家小心点。”
“嗯,好的,我马上也下班。”
暴胎?
我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冲到暴胎跟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对着他的胸口一拳。
“凌余多,你疯了啊!三更半夜的得疯牛病还是狂犬病了?见人就咬?苏远,赶紧带她去治治,真是的,有病不治会被雷辟的。”暴胎故作吃痛的大叫。
其实我那一拳怎么会痛呢,被我吓到倒是真的。
我假装生气的正准备再给他来一拳,苏远轻笑着把我拉了过去,揉了一下我头的发,说道:“你呀,别闹了,暴胎他们正在工作,我刚好看见,所以就停下来跟他聊了几句,他本想叫你的,但是看你睡着了就没忍心。“
我嘟着嘴,把脸转了过去,不去理他们。
苏远笑着又对暴胎说道:“对不起呀,暴胎,我家余多太想你了。”
一听这话,暴胎立马就跳开三米远,作惊吓状的说:“还是不要想我的好,她要是想我准没好事。我还在查案,我们回见吧。不对,是不要见。”
说话准备开溜。
查案?
一听到这两个字,脑子里就出现了刚才梦里那个女孩。
“是个女孩子吧,没有头,对吧?”我收敛起我的小脾气,试探性的问暴胎。
苏远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但他什么也没说、没问。
正准备走的暴胎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阴冷得可以把人速冻。语气也变的深沉,说道:“三天前这里派出所接到一对老夫妻的报警,说他们的女儿在凌晨四点左右不见了,21,刚从英国回来,在家里才住了5天,有中度的抑郁症,出走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暴胎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气,而后接着说道:“遗书上说她在英国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很相爱,没过多久就**了,可是有一天下课回家时,发现她男朋友和另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床上,她男朋友告诉他,他是同性恋,和她交往只是为了隐瞒他的父母。女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精神处于零界点,于是就回国了。派出所和家里人找了三天了,她的父母也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就在今天傍晚6点多110接到报警,说在这条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报警的是一位河道清理工,当时正开船在清理作业。我们赶过来后,把尸体打捞上来,是一具无头女尸,经初步的辨认和法医的鉴定,已经确定就是那位从英国刚回国的女孩子。而且法医的结论是自杀,经过法医的解剖,死因是溺死,因为肺部有大量积液,至于劲部的伤,是由于死亡后被某种物体拉扯所掉的,我想应该是船只在进行日常河道清理的时候带到了尸体导至的。到此这个一开始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就划给了我们刑警队来处理。我们也问了附近的居民,有几个的晨练的老人说,几天前确实听到“扑通”一声,也赶过来看过,但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是有人丢垃圾什么的。”
一口气说完,暴胎把烟蒂随手丢在了地上,走到我跟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远,欲言又止:“余多,你……。”
“在树林里!”看着暴胎,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管站在边上
已经入定的苏远,我想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树林里?”暴胎不解的问。
“是呀,她的头应该在树林里,我刚刚梦到她了,是她跟我说的。”说完这话,心里有一点伤感,也许我的这段感情又该告一段落了。
抬头看着暴胎一副纠结的样子,我知道他在担心,他在担心如果苏远知道我能鬼的事实,会怎么想,或许又向前两个对象一样,一听我能见鬼撒腿就跑了。
我挠了挠头,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一切顺其自然,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不是吗?”
苏远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而后从暴胎那里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一脸轻松的说:“对我的女朋友这么拉拉扯扯的,好像不太合适。见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我和暴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暴胎笑道:“哈哈,那我的未来妹夫,我家余多就拜托给你了,我先走了。去跟他们说一下,到河对岸的小树林找一下。”
走了几步,暴胎回过身对苏远一脸严肃地说:“妹夫,我可先说明,售出商品概不退还,无三包,日后维护、保养、维修等等你得自己做。”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早跑的没了影。
庆幸,是在半夜,要不然,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真不能见人。
苏远说:“凌余多,我们结婚吧,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甩**。我觉得我不是**,我也很相保护你,所以嫁给我,没错的!”
我感动的稀里哗啦,要知道,一般人要是知道我这个“特异功能”准是把我当成跳大神或者就是瘟神,避而远之。
还不等苏远反悔我就答应了。苏远高兴抱着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暴胎打电话过来,说昨晚在小树林真的找到了那个女孩的头,这么长时间没被发现是因为头被水草包裸起来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就以为是一大堆水草。至此,国庆无头女尸案也圆满破案,只是一条年劲的生命就此沉落。
在床上东想西想的没办法再睡,索性就起床了,跟爹妈说了要去和苏远领证的事,把我妈高坏了,嘴里就会说一句话:“总算把你这个基因变种的家伙嫁出去了。”
唉!被老妈嫌弃,真伤心!
于是国庆长假一过,我从爹妈那里拿了户口本,带上身份证和单身证明去民政局和苏远领了证。
我和苏远都是月光族,苏远从工作开始就没有问父母拿过一分半毛,时不时得还拿出大半的工资给父母,是标准的花花少年型24小时四孝儿子。所以我们结婚那时没房没钱,完完全全的自甘堕落型裸婚。
结婚以后,我们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结婚前一天把他的老爷车换成了一辆城市越野车之外,我们还住农村,跟他父母一起住。苏远很迁就我,我不喜欢住城区,总觉得住在商品房里压力会莫名的大,我习惯了门前门后的绿草青青,习惯了早晨夹杂着青草味的空气,喜欢跟长辈们住在一起,总觉得那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时不时的能见到鬼怪,所以苏远为此也就没了在城区买房的打算。朋友们也劝他在城区置办房子,可他老说:“余多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为此朋友们老是调侃他是妻奴。
我和苏远工作都在城区,也幸好家里离城区也不远,开车也就10分钟,可是计划没有变化来的快,S区教育办出台了学区入学制,说是为了缓解城区教学压力,非本学区的生源一律不招收,除非满足三类情况:第一类,生源户口在本学区内。第二类,生源父母本学区范围内有房产,凭房产证及户口本入学。第三类,生源父母有一方工作在本学区范围内,并且工作四年以上及社会养老保险交纳三年以上。所以两儿子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我们俩的计划都改了,就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我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能有一个更好环境让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好吧,我承认是我头发长见识短,没有长远意识,早知道结婚前借钱也买了,房价翻了七八倍,真是打击人,比我的脂肪长的还快。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千金难买早知道。
现在房子太贵了,而且按揭的话,按照现在的政策,按揭流程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
在H市S区房子价格很贵,春天小学这个学区的房子价格就在2万/平方米。就这个房价,100平方就要200万,加上装修……
呃……
我的天,我都希望我家是印**钞的。
我和苏远没有那么多钱,暂时是没有办法买,有种想抢*银*行的冲动。
没有办法,工资没有计划变的快,工资没有房价涨的快,工资没有物价涨的快。
赚钱买房――很显然我们俩个不够努力。
贷款买房――很纠结我们又不想成为房奴。
为了儿子上学的问题,我和苏远真的想白了头发,也倍受压力。
在家庭会议后,得出了两个执行方针:第一,苏远在学校报名那天按照第三类:父母一方在本学区范围内工作,且社会养老保险满三年以上的这个条件报了名。
第二,为了方便苏新、苏意同学上学,在春昊小学附近租房子。
庆幸苏远在春天小学学区范围内的单位上班,更庆幸他们公司没有随集团公司大迁移,要不然,儿子就得上“苏家家庭小学”了。苏远很快在7月份的时候在春天小学为儿子报了名。
接下来苏远花了四天的中午休息时间在春天小学附近找到了房子,小区是90年代某国企下属技术公司为高级技术员工建造的员工安置房,周边的配套设施也比较完善,医院、菜场、运动场、饭馆都很近。
秀园的内部环境也很干净,相比其它周边的老小区,秀园我也是比较满意的,我们的租房在秀园29幢西单元301室,每月房租2600元,三室一厅,家电齐全。
中介的大姐还很热心的告诉我们这户的房主不是本地人,老家是江苏江阴的,在本区人民医院工作,因为老父亲生病所以回老家工作并照顾父亲。
苏远很实在的签了合同,还很爽快的付了一年租金。
回想起中介大姐收钱时一副高兴的样子,现在想来就是一副奸记得逞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