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一出门,却看到一位狼狈不堪的布衣女子跌跌撞撞冲进了隔壁屋内,他便没有进去,仅是躲在一旁沿着敞开的大门向房中望去。
门突然嘭的一声开了,一名女子闯了进来跪在佳垚面前哭喊道:“求您救救我吧爷。”
一切来得太突然,三土姐姐和小二娃怔了怔,身边的花蝴蝶们儿也都一脸愕然。
见她嘴角挂着淤青,衣着质朴,身形瘦小,想必应该不是玫瑰吧。
“你是什么人?”
女子扫了一眼佳垚,发现闯错屋了,不禁蹙了蹙眉,慌忙起身欲往外跑,不料此时两位手持木棍的壮丁将她拦下,一把将她推回了屋内。
“想跑?你倒是跑啊!”
壮丁说完,用手中的木棍朝她腹部狠狠挥去。
女子双手捧腹,“啊”的一声惨叫倒地,痛不堪言。
二位壮丁手持木棍轮番向她挥去。女子在地上不停的呻、吟求饶。
别管是什么原因,两个大男人竟然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总之打女人就是不对!
三土姐姐看不下去了,高喊一声,“住手!”
二位谁都没有理会她。
佳垚同学怒了,殊不知三土姐姐可是江湖人称“铁头三土”,爱好打抱不平,最痛恨欺善怕恶之人。当然,佳垚在学校可不是江湖流派的,而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除了学习呵呵之外。
见二位视她为无物,她骤然起身,义愤填膺急步来到左手边的壮丁面前,趁其不妨死死捧住他的头,一咬牙一垫脚用头顶狠力顶向壮士的额头。
突然一击袭来,壮士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如同醉酒一般。
趁另个壮丁还未反应过来,三土姐姐说时迟那时快,再次用铁头功撞向他。右手边的壮丁也被她撞的晕晕乎乎的,险些站不稳脚。
她连忙扶起地上的姑娘拦在怀里。
壮丁甩了甩头清醒之后,相互看了看,瞋目切齿,抡起手中的木棍向她们挥去。
见势,纪纲连忙冲进来将壮丁制服,二人倒地连声哎呦。
佳垚完全没有想到纪纲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制服壮士的动作是那么的飘然舒展,再次让佳垚如痴如醉。
花妈妈闻见动静连忙赶来一探究竟,明眼人一看便知。她神色骤变来到女子面前,挥起右手向她左脸扇去,“谁叫你跑出来的,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连个臭丫头都看不好!”
壮丁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给花妈妈赔不是,先前的吊睛白额虎瞬间变成了温顺的小花猫。
这种场面猜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必这名女子是新来的,很有可能是被卖来的,不服花妈妈的管教,趁机溜了出来,不幸被发现了。
既然决心救她,佳垚自然要救人救到底。
“好了花妈妈这位姑娘多少钱,我买了。”
花妈妈暗忖,夏草已经被打成这般模样了,短时间内也揽不来生意,既然遇到个冤大头不妨就卖了,于是她笑言道:“遇到孟大爷算夏草命好,不多,五百两,算我花妈妈跟孟大爷交个朋友如何?”
听言,佳垚爽快的将朱爷爷的钱袋塞到花妈妈手里,“这些够了吧。”
花妈妈一接过钱袋便闻到一股酒臭味儿,这也太……,细细颠了颠这钱袋,怎么也不像有五百两的。
难不成里面装的是金子?可谁把金子会装在粗缯钱袋里?
花妈妈蹙着眉打开钱袋一看,真就傻了眼,将钱袋翻扣过来,散落在地的不是碎银,更不是金子,而是石子!零零散散的石子中倒是夹杂着几粒碎银。
佳垚更是傻了眼,双眸圆瞪望着地上的石子。
怎么会这样?朱爷爷也太坑了吧!朱能本是死要面子之人,男人嘛,腰包不鼓点哪来的面子。
朱爷爷,我恨你!
此时朱能在福来客栈天字号房的地板上打了个喷嚏“阿秋!”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呦,我说孟大爷,您该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在跟你开玩笑了,是朱爷爷在跟我开玩笑呢,呜呜……
花妈妈见佳垚没了刚才的气势,整个人都神色恍惚,想必自己是被骗了。
“来人,把这两个白吃白喝的主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见又进来了七八个壮丁,佳垚心想这下完了,硬碰硬的话除非长十个脑袋才够撞的。
正在佳垚焦头烂额之际,纪纲随即拿出一叠银票,“花妈妈你看这些够吗?”
花妈妈笑迎迎的接过银票点了点总共有一千两呢,她一副舍不得的表情拿出五百两递给纪纲。
“不必了,剩下的钱给屋内其他姑娘分了吧,算我替这位孟大爷打赏的。”
姑娘们见来了位实大实有钱的主,故纷纷扑之。
纪纲却不为所动,让所有人退下。
花妈妈带姑娘和壮士们退下后。
“纪纲,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朱能竟会如此失职,没能看住你们。”
佳垚无言以对,一想到纪纲毕竟是四爷的人,可别再被抓了回去。
“谢谢你,不打扰了,在下告辞。”
佳垚说完连忙朝着屋外走,经过纪纲身边时,纪纲拉起她的手腕,“走,跟我去见四爷。”
佳垚很想甩开他的手,可又不想甩开,硬是被拉进了隔壁房内。子仲和刚被救下的夏草连忙跟了过去。
四爷房内,眼下的场景让众人羞愧难当。
四爷不是随便之人,只是玫瑰姑娘在酒里放了摄魂散,四爷方才没能经住。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子仲一边默念一边慌忙背过身去。
纪纲神色紧张,连忙双手作揖道:“请四爷恕罪!”
四爷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扫了一眼门口,依旧冷着脸道:“还不快出去!”
纪纲连忙将子仲和佳垚拉了出去。
佳垚被刚才的场面震到了,即便被拉出了门外还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张玉哪去了?怎么不在门口候着。纪纲蹙着眉心里暗自责备张玉。
张玉由于内急上茅厕去了,不料纪纲这会儿竟然会回来。
半晌后,四爷打开房门,披着上衣,胸肌腹肌清晰可见。
张玉和纪纲深知闯了大祸,均低着头,四爷发话前不敢言声。
四爷扫了一圈眼下的人,对佳垚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即便都是男人,但她仍是不敢看四爷的身子,低着头不语。
纪纲连忙回道:“回四爷,他就是隔壁跟四爷争玫瑰姑娘的人。”
闻言,四爷冷眸看着佳垚,一把将她拉进了屋内,将其他人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