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给我们送纸条的人,是否和偷走尸体的是同一人呢?”玉潇潇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深夜的冰窑比白天还要寒冷。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绝对与盗走尸体之人有关系。”文修竹也被周围的寒气折磨地牙齿打颤,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我们现在还是小心为妙,这纸条上写的话也不能尽信。”
玉潇潇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刚才的那个黑影实在太过神秘,谁也不知道他故意引他们来冰窑究竟是何目的。或者说,他提供这个线索给他们,于他而言又有何好处?
二人一路警惕又小心地来到冰窑最深处,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扰与危险,这倒让他们感到颇为意外。
玉潇潇与文修竹对视一眼,转身开始寻找纸条上所写的石床,最后在几座冰架后发现了目标,石床几乎要被那些大小不一零碎的冰块包围。两个人早已被冻得四肢僵硬,如今再看这幅景象,内心不禁一片凄然,纠结着他们该如何将这么多的冰块移走,找出藏在石床下的尸体。
文修竹围着石床走了好几圈,不时地摸摸下巴,俨然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玉潇潇已经冻得直接蹲在原地,歪过头满脸苦闷地盯着那些碎冰块。
“藏得真是隐秘,难怪大家把整坐山谷都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尸体,我想谁也不会猜到凶手根本没有将尸体搬出冰窑,而是藏在了最里面。”玉潇潇现在已经冷得牙齿打架,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文修竹研究了半晌,最后心一横紧咬牙关,伸出冻僵的双手就要去搬冰块。
“停,你在做什么?”见此情景,玉潇潇当下变了脸色,迅速起身抓住他的双手,蹙眉道:“这么多冰块你要用手去搬吗?你知不知道,等你把这些冰块都移开后,你这双手就废了。”
文修竹无奈地看着她,“为了确认尸体是否藏在此处,在下也只能委曲求全……”
他话未说完,就被玉潇潇打断,“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尸体就藏在这里,不如明天我们找些人一起过来确认,如何?”
“办法虽好,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那个黑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敌是友?我们这样贸然找大家来,若是有什么陷阱,岂不是害了大家。”文修竹说完,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臂,想要示意对方放开他的手。
只是玉潇潇此刻正陷入沉思,被人不经意地打断思路,立刻不满地瞪他一眼,“别动,我在想办法呢,你也别闲着。”
“玉姑娘,在你想办法前可否先放了在下?我这两条胳膊若再举下去,怕是真要废了。”文修竹失笑。
经他一提醒,玉潇潇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双手,脸上不禁闪过些许尴尬与羞赧,忙将他的手甩开。
“现在该怎么办,不能叫其他人帮忙,而我们又……”玉潇潇不自在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话刚说一半儿就顿住了,抬手指向文修竹的腰间,“文大人,这大半夜地你腰间怎会带着匕首?不过这下好了,我们快找找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工具,用它们来搬开那些冰块。”
文修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看向已经开始忙着找工具的玉潇潇,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担忧与困惑。其实他此次会来菩毒谷,并非全然是为了访友,还有就是为了这把“匕首”。
而这把匕首,就是当初在寺庙外,钱媛淑用来袭击玉氏姐妹,后来害玉潇潇受伤中毒的凶器。他适才本想带着匕首去找凌昔年,让他查看一下匕首上所涂的**是何种毒,出自何处,却不想他还未出门就出现了黑影将他们引来了这里。
“太好了,这里真的有工具,文大人你快来看看。”玉潇潇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转头挥手示意对方过来,“多亏了你腰间的匕首,不然还真想不起来这里是冰窑,不可能没有切割冰块和搬运冰块的工具。”
文修竹收回思绪走过去,在那些工具的帮助下,二人终于将挡在石床周围的碎冰块全部清走完。
“看来纸条上所写非虚,这里真的藏着尸体。”玉潇潇此刻已经冻得全身麻木,眉毛上也结了一层冰霜,脸部僵硬的做不出丝毫表情,只是木讷地看着那具被塞在石床下的尸体。
文修竹的情况和她一般无二,心知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必然会对身体有所伤,便草草用一些碎冰块将尸体挡住,随即拉上玉潇潇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冰窑。
“现在已经确定尸体就在里面,我们明日便找人过来帮忙。”
次日,当尸体被官差们搬运出来的时候,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唏嘘与惊愕,白秋思扑倒在僵硬的尸体上,哭得肝肠寸断,几次都险些昏过去。
玉潇潇和几名女子在旁边搀着她,不停地劝,但效果甚微,众人看着她这种模样也是一阵揪心。
死者很快被官府带走验尸,白秋思也因为太过激动,终是昏了过去。
“玉姑娘,师妹这里有我照看着,你不用担心,快些忙去吧。”屋子里,云霏冉对玉潇潇说道。
玉潇潇看了看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又瞧瞧昏迷不醒的白秋思,暗暗叹口气,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因为白秋思突然倒下,今天下午为公主施针的人怕是要重新选了,这个时候太后又派人来叫她,想来也是为了此事。
“云姑娘,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我先告辞了。”玉潇潇在云霏冉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完便跟着碧芯去见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