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这屋子可以清扫了。”文修竹朝白秋思点点头,随即又走到玉潇潇身边,询问道:“不知玉姑娘可否陪本官四处走走?我想看一看这周围的环境,或许会对案情有所帮助。”
玉潇潇抬头与他对视一眼,转身对白秋思说了声抱歉,便随同文修竹走出了屋子。二人慢悠悠走出白家许久,却是相对无言,只是安静地走着。
“那屋子是第一案发现场,大人为何答应秋思让她打扫?”玉潇潇觉得文修竹今日的做法有些不合逻辑,她不认为这厮会做出如此轻率莽撞之事,必是有什么原因。
“那里根本不是凶案现场,不过都是伪造出来的罢了,留与不留并无意义。”文修竹轻甩衣袖,哼笑一声。
玉潇潇诧异地顿了一下脚步,随即想到墙壁上那些人为的爪痕,似有所悟。
“那么文大人可否已经查出,凶手为何要将死者伪装成白秋辞吗?”
“白秋辞与死者李锦陌素无往来、也无冤仇,凶手会将李锦陌伪装成白秋辞,本官以为此人必然与这二人都有相交。”文修竹说着便开始注意周围的景物,“至于他如此作案是因何缘由,尚且不能妄作评论。”
“与李锦陌和白秋辞都认识的人,不就是白秋思吗?”玉潇潇隐约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文修竹没有立即回答她,若有所思地又走上一段路才缓缓开口,“本官昨日曾找白姑娘询问过白秋辞的事情,一开始她的回答十分得体,可待我问到近段日子关于她兄长的行踪时,她却一直闪烁其词,似乎也不甚清楚,或是她在隐瞒些什么。”
“近段日子?从何时开始?”玉潇潇追问道。
“从白秋思造访玉府开始,白秋辞的行踪便一直十分隐秘,官府始终查不出这三个月来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我想玉姑娘在看过白秋辞的卷宗后,心中也会有这番疑惑吧。”文修竹转头看向她。
玉潇潇无可否认,直到现在她的心中仍存着疑惑。可倘若白秋思当真有事隐瞒,那么她之前的种种表现又是为何?只是为了演戏给大家看,让所有人都以为白秋辞已死吗?
“玉姑娘,请恕本官直言,白家兄妹当日会进入玉府,我想应该与你母亲的死脱不开关系。”文修竹正色道,他的语气平静又温和,似是生怕吓到对方一样。而他也的确在观察着玉潇潇的表情变化,他并非有意去窥探别人的隐私,揭开她内心深处的伤疤,但案子进展到这里,就不得不旧事重提了。
玉潇潇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文修竹这样毫无预兆地说出母亲的事情时,仍不免有些心慌意乱、悲愤难以抒怀。
“大人,您之前提出让我来查看白秋辞的卷宗,可是另有深意?”玉潇潇深呼一口气,回想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一瞬间她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又似明白了很多事情。
“玉姑娘你性情豁达、又直率敢言,可也正因为如此,你难掩心事,免不得会被人看出内心所想。”文修竹叹口气,眼中似是多了些无奈,“你不愿透露心声,必是有难言之隐,本官不过是顺手推舟,想着是否能以白秋辞的卷宗来解你心结。”
“大人您心思缜密又观人入微,小女子实在佩服,也非常感激您之前的成全。其实早在因缘寺之时,我便想将此事说与大人,既然现在时机刚好,我也不再有所隐瞒,只望大人您能为我亡母讨回公道还她清白。”玉潇潇说着,便要下跪。
文修竹及时扶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本官可受不起玉姑娘这一拜,处理冤情疑案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玉姑娘只管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