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甚是寂静,似乎所有的仙友们都被定格了一般,那失去踪迹万载,只是传说的魔神浣芜竟是在这里现了身,终究是都没想的到,目光都是“刷刷”的望向浣芜,却是毫无动静,相互呼应的酒杯也是停了,都是呆愣了半晌,才是稀稀拉拉的全都下跪了,高声道,“恭迎浣芜神君,”,每一个胆敢抬起头来的,皆是惶恐小心,这魔神当年一怒之下便是掀起了九州之战,哪是这等小仙可惹得起的,皆是噤声屏息,不敢造次。高高坐在上首的千暮家主却是镇定,满面威严,
“神君即是来了,便是玩的开怀才好,”
浣芜微微笑道,那眉目都是绝色,满头的银丝闪烁,云淡风轻,“家主所言极是,即是来了,自是要好好玩乐一番,”
五月已是镇定,“你真是的,南国家主寿宴,你一出场,竟是将着气愤搞的肃穆,真是的,”
浣芜好似受教了一般,虚一抬手,“都起来吧,”众位仙家得了话,便是又一阵的窸窸窣窣,宴会到底是没了惹热闹的,场面不免是有些僵直。
浣芜冲着五月眨眼一笑,“都是不必拘束,本神今日可不是主角,不过陪着娘子来这贺个寿,嘿,”
这句话不大不小的声音就是砸在了众位仙家的耳朵中,真真是九州八荒的一个巨雷一般,这光兰小姐竟是成了上古魔神浣芜的妻子?众仙惊讶之余,忙的又是跪倒了一片的“贺喜神君!”
浣芜一脸的无奈,摸了摸鼻子,便是冲着五月讨好一笑,“我这可是随口一说,现今这九州到底是怎的了,动不动就跪倒的,真是失了性情,弄的好像我很不亲民一般,”
五月白了浣芜一眼,“众位仙家真是折煞五月,各位真是不必多礼,”
那再次跪倒一片的人群知了五月的不寻常身份,便是琢磨着该怎么称呼,末了,真是想不出什么,便是异口同声,“谢神君!”
五月苦笑摇头,眼神虽是望向浣芜,可知那心底里,全是想着任穆。
朝颜听着这浣芜讲的话,心下一惊,这五月竟是何时成了浣芜的妻子?
微扬着头,看着任穆,心底有丝的莫名,任穆眼神已是极尽冰冷,早没了踏进门时的暖意,周遭灵犀都是在见到浣芜的一瞬间便是聚集在掌内,
朝颜心下又是凉了几分,却是未曾说话,
“浣芜神君即是大驾,千暮这真是有失妥当了,”祺泽开口,脸上一抹笑意,全身的血液却是沸腾了开来,世间对着浣芜的传闻有千万种,却是只一种,让千暮祺泽,从儿时便是敬仰,
魔神,战神,
那刻在神史上对浣芜的最后注解,生生的印在了脑中,
此刻心下,却是想哽着一口血,五月在那人身边,以妻之名。
压下心底隐隐而动的怒火,祺泽笑道,“五月,今日怎的这般让人惊讶,好些事倒是为曾听你说。”
五月看向祺泽,知他心下隐忍,虽是自己未曾承了他的情谊,到底也是知道爱一个人的心酸之处,便是有些许愧疚,此刻眼神倒是真情,
“也是许久未见你,想说也是没来得及,这不,现下见着了,”
祺泽笑意隐隐而退,那朱砂似是滴出血来一般,“终究,”嘴角微抿,“如此而已,”
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底是说不出来了,
有了机会,却没有身份。
天涯尽是伤心人,
为一情字,
夜夜婆娑。
千暮家主闷哼一声,到底是见不得自己儿子的落魄,打岔,“虽说神君已是亘古之龄,到底五月是我的晚辈,即是喜事一桩,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是该有所表达才好,”
眼露精光,嘴角笑意开来,“门外十万仙君部队,便是送与二位,为那新婚之礼,百年好合”
朝颜一愣,心下有些怒意,到底是宇礼送出的,这千暮老儿竟是反过来做了他家的人情了,本是要说几句,便是被着任穆拉扯了一下,要说的便是悉数咽了回去,
浣芜微笑,五月心下一惊,仙君部队?十万?看向千暮家主,便是想了说辞要去拒绝,
还未等说出来,就是被浣芜抢了先,
“如此,甚好。”笑眯眯的看了眼五月,转身之间便是换了嘴脸,
冰冷异常,譬如日月的脸颊竟是淡然冷酷,悠哉的声音飘过,令人无不心惊胆寒,
“即是千暮家主的礼,到底是不能辜负了,”
五月听着,心下一凛,想要开口,却是被浣芜随意搂住了,亲昵一吻,似是这大殿之间只余了二人,
眼神看向五月,深情似海。
“部队已到,”
唇角勾起,笑的无人道,“以‘屠’为名。”
随即看向任穆那冰封的脸孔,唇齿相合,轻道
“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