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闲吗?”离烁再也忍不住了,祁佑已经是一大早就开始盯着自己,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祁佑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唉声叹气,“离烁,你是不是有病?”
离烁听着,慢慢放下手中的奏事卷,微笑的看着祁佑,“你在说一遍。”
“你是不是有病?”祁佑依旧是一脸不知死活的样子。
“此话怎讲?”离烁无奈一笑,这整个荒芜九州,怕是敢当面说他有病的也就只此一人了。
“你说你吧,少年英才的,很是无双的一个人儿,自是当了家主,这主意啊,就是见长的,别得不说,你有本事恢复南国百花的样子,却是无所作为,我看你妹妹和任穆也是情投意合的,白泽家配宇礼,也是合适,然后你一支部队,就是给弄的全都乱遭,你说你,哎,”
祁佑满脸的嫌弃看着离烁,眉目间尽是埋怨,
“说完了?”离烁还是一脸的笑意,恐是只有这祁佑敢是想什么说什么,
“弄的大家都是不愉快的,你就是罪魁祸首你知道吗?”
“嗯,知道,”
祁佑瞪着眼看离烁那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便是一阵的唏嘘,果然是人有了权力之后,那脸皮都是会变厚的。
“只要南国平静就好,”离烁不再听祁佑调侃,继续看着手中的奏事卷,
祁佑一愣,看着离烁眉目间都是疲惫却依旧认真的样子,也是不在说什么,
“那个——”祁佑沉思了半晌,还是开了口,“你和五月,就这么完了?”
离烁批阅的笔尖一顿,没有答话,
祁佑摇摇头,没有追问.“朝颜,可是两日没有出寝殿了,你这也不去看看,”
慢条斯理的说完,祁佑便是漫步出了议事殿。
待祁佑走远,离烁才慢慢抬头,轻揉额头,长呼了一口气,才是又去看奏事卷。
朝颜在寝殿里,心里已是空空如也,派去白泽的重名鸟没有任何的回音,已是两日了,她未有任穆的任何消息,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辞而别不再联系,好歹也是要让她知道了才好能安心的!
再也受不了了,心里像是有根刺一样,她没有经历过什么,这大概真的是开天辟地第一庄事,让她心情难过不堪,
她想去白泽,疯了一样的想去,心里的惴惴不安再也受不了,
深呼吸,抓起软榻上的外披,就是奔了出去,灵犀一动,转瞬间消失在宇礼,
正在伏案批阅的离烁猛地抬起头,阅笔“啪”的一下就放在桌上,眉间都是严厉,一挥手,一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便是转瞬跪在离烁面前。
“跟着朝颜,别被发现,护她周全,”离烁心疲力尽的说完,就是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是!”
黑衣人领命消失,
离烁嘴角一丝苦笑,颜儿,他会伤到你的,心。
朝颜腾云的速度从未有过的飞快,心都是要飞出来的感
觉一般,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满脑子似乎只有这三个字,
眼眶里有泪水,好像是从小到大最珍惜的,好像是唯一想要挽留的,
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好累,好像用尽了所有的灵犀一般。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看不见的地方,身上的一抹朱砂痣隐隐泛着红光,
眼神好似都有些昏沉,朝颜心里发慌,越来越支撑不住的身体,
周身包裹的灵犀越来越弱,心里七上八下,眼见着已经要支撑不住了,心底唯有两个字——任穆。
眼皮已经要睁不开了,心里满满的都是不甘,锁骨处的朱砂记却是在此刻光芒大盛,
红光直冲天际,朝颜失去了最后的意识,身体极速坠下云霄,
再无知觉。
黑衣人瞬间现身,刚要伸手接过,却被彩光一击,眸瞬间睁大,打量那比自己还快了一步的来人,
那人绝色,妩媚一笑,没有片刻言语,一个伸手,黑衣人转瞬化为灰烬,
浣芜得意的看着自己怀里的朝颜,一个转身,也是消失了,
张子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浑身都是没有力气,只觉得胸口发闷,
这宇礼家的少爷,到底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前一刻还在巨型花蕊里,想要再确定锁魂的事儿,却是一瞬间就没了知觉!
可恶!
哪有这样的道理!
刚是能动,便缓缓睁开眼,心里一惊,自己在烟雾缭绕的大殿内?
不对,这不是金色大殿,倒似是一处有山有水的,
右手支着软榻,浑身力气像是被陡然间抽空了一般,连着喘气都是吃力,
却是仔细看着,对面一人把玩着一个小红瓶,嘴角上扬,见自己醒来,就是停下了动作,
“那个——”张子瑶刚是开口,却是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是哑了,
“这是哪儿?”
还是问了出来,
浣芜眼角都是笑意,“这里啊——”
站起身,慢慢走向张子瑶,“是我家呢。”
张子瑶听着,一个头三个大,“所以你家到底是哪里?!”
浣芜掩面,好似有些心痛,“虚无之地。”
张子瑶彻底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