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语:前几天海鲜吃多了得了肠胃炎TAT,一直身体不舒服,断更了几天。今天开始会慢慢补上,以后的五天中,一天两更。对不起了~】
而在这几个小时之前,
高台上还是那副已经乱作一团的景象。
除了近身的人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如何摔下去的,又是如何被元清给接住的。
七皇子原本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快了,他眼看着式薇拂开太子的手,也眼看着她摔下去,可他的身子却不如眼睛那样反应灵敏。虽然他只稍作停顿了几秒,便也朝着那个地方扑了出去,可终究“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但是还好,还好他在高台的阶梯边,看到的不是式薇的身子滚落下去的场景,而是元清稳稳的接住了她。
“五哥!真的是你?”
七皇子一扫满面的阴霾,露出惊喜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那人。高台上的众人也都随着他的喊声回过头来,面色诧异而震惊。
“五郎?你平安无事?”皇上越过众人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是,父皇。我与二哥都平安无事。”元清含笑回答道,随后将式薇的身子轻轻的放在地上,从怀中摸索出一个药瓶,拔开瓶塞便将里面的东西灌入了式薇口中。
皇后神情极为紧张的命人传了太医过来,也不顾身旁人的搀扶,便半跪在式薇的身旁,心疼的抱着她的身子,直掉眼泪。
“你这孩子!怎的对待手足就如此心狠?酒儿如今身子刚好,你竟忍心下这样的狠手打他!”皇上瞥见式薇脸上的那抹红肿,又听得江清海在身后耳语了几声,便知晓了方才发生的情况,气的面色铁青。
“父皇,喻礼他是关心则乱。他以为元清是因为酒儿的缘故,与淮南王一同身遭不测,所以今日才莽撞了。”太子见状当即跪在了六皇子身旁。
“六皇爷,听说您今日还在上林苑中对镇国公言语多有不敬,”江清海在皇上身后说道,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足够周围围着的所有外戚权臣听到,顿时唏嘘声一片,“奴才还听说,太子爷当时也在场呐。”
皇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并排跪在地上的六皇子与太子,一语不发。
六皇子抬起头,眯起他那双细长的眸子,朝着江清海说道:“江清海,你一个奴才,不好好侍奉我父皇,反而对太子的行踪了若指掌,本皇子倒要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
“哎呦,六皇爷您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敢窥见主子们的行踪,只是树大招风,奴才开始也是不相信呐,不过如今看六皇爷您这般说,怕是真的了?”江清海怪声怪气的朝着六皇子说道。
“你这狗奴才……你……”
“喻礼!你住口!”
六皇子怒极,原本还想分辨,一旁沉默许久的瑜贵妃却在此时突然走了上来,跪在皇上的面前替六皇子请罪。皇上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连声说了几遍“罢了罢了”便拂袖朝元清与式薇那边走去。
“五郎,常玉现在身在何处?”皇上神情极为关切的问道,一旁的太后也是满面泪珠的看着元清,等着他的回答。
“刚亲王受了伤,行走多有不便,二哥在后照料着,便让我先行回到平城报平安。”元清回答道。
“好,活着便好。”皇上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安抚的拍了拍元清的肩膀,“你将酒儿交予他人照看,自己下去好好休息吧。”
这话里的意思约莫是今日无心重回碧桐堂继续家宴了。元清正欲请安告退,一旁沉默许久的大冢宰却在这时开了腔。
“五皇子且慢。”宇文护的手指摸索在腰肌间,神情冷漠,却与身体的动作交织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大冢宰还有何事?”元清转过身子,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橙衣鹤袍的男人。
“五皇子刚才还没到的时候,长宁郡王回禀说,你与淮南王在荒原雪境见到了雪狼,还在那山洞中找到了淮南王从不离身的九黎壶,以及大片鲜血……”宇文护将目光焦距在元清与长宁郡王之间,来回游移。
“大冢宰想问什么,直说便是了。”
“臣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长宁郡王虽然禀报了刚亲王受重伤的事情经过,但却只字不提刚亲王如今的下落,期间皇上也问过一句,却被他一笔带过。而五皇子今日若是没能赶回来,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长宁郡王所说一般,即使不属实,也属实了呢?”
宇文护的这番说辞一出,周围都发出了唏嘘的声音,众人的眼睛一时都看向了长宁郡王。
“大冢宰的意思是说本王欺瞒皇上?”长宁郡王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直起身,上前与宇文护对峙,那身还未脱下的盔甲在日光下不断闪烁着锐利的光。
“长宁郡王既然问心无愧,还请解答一下臣的疑惑。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一般,为何在西宁一役中受伤的刚亲王不是跟随着大元的军队一同归来,而是跟着本该最后才到的五皇子与淮南王的身边?”
宇文护神色冷峻异常,狐疑的看着长宁郡王的脸。皇上也在宇文护的一番说辞中,疑惑的将目光转向了他。长宁郡王戴着面具,因此也辨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只见他双拳紧握,仿佛被人直指痛处。
“刚亲王自断一臂后,便不能驭马。若是整个大军都因为他而耽搁,那么中途所耗费的钱粮将不计其数,也可能误入敌国的陷阱。本王也是为大元着想。想来是大冢宰多年不曾带兵打仗,这些都浑忘了吧?”长宁郡王冷笑道,面具中露出的眼睛正锐利的看着宇文护,即使在宇文护一番毫无破绽的说辞之下也泰然的说出了无法挑剔的回答。
“逆子!谁允许你这般对大冢宰不敬?还不跪下!”
皇上听得长宁郡王所说的前几句之时,面色原是稍稍舒缓,待到最末一句他讽刺宇文护时,便上前一巴掌打在了长宁郡王的脸上,也顺带着打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十分俊美的面容。
双眉长入发鬓,双眸璀璨如星,姿容绝美而英气十足。
在场的人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过长宁郡王原来的面貌了,只是在传闻中知晓他相貌与先皇后有八九分相似。今日一见,更觉世间奇妙,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连眼角下的一颗泪痣的位置都毫无差错。
“本王无错,为何要跪?”
长宁郡王呸出口中的一口血,那鲜红的颜色霎时间覆上了他的薄唇,乍看之下妖媚至极,仿若佳人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