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眼眸有些模糊,心里发酸,望着已和地牢混为一色满脸络须男子,看不出实际年龄。动容问道:“请问前辈犯了什么事?被关大牢中多少年了?”
“哈哈,小女娃,你真是玉夫人的女儿?玉灵儿现在如何了,还好吗?”
前辈声音响亮浑厚,且中气十足,好像并未在地牢中受到过什么折磨,但,是人待在这里久了就会疯掉,这位前辈可说是心态极好,并不是强行入狱,而是心甘情愿进来的。怪哉,会是谁能让前辈心甘情愿的进来!进来时间长的连自己母亲去世都不知道了。
声音哏咽道:“我娘早已不在人世了!”
突然牵扯铁链哗哗作响之声,朝着凌霜即使的奔过来,朝着牢笼那偌大铁柱上抵制头朝着凌霜吼道:“不会的,不会的,小丫头骗我!”
叫道后面竟然仰天呜呜哭泣起来。边哭边用头撞向偌大铁柱,哐哐哐,声音让人心惊胆战!牵扯着整个地牢中的铁笼相互碰撞发出哐当之声,霎间,前辈的头撞出一个口子来!“不会的,玉灵儿怎么可能会死!她是何等善良之人!”
“前辈,你别这样!我应比你更要伤心难过。自幼也没见到母亲。”凌霜奔向牢笼铁柱上,望着前辈流血的额头,无奈的哭泣起来。这一幕太过渗人了!
“为何你自幼没见过你娘?”前辈停止了把头撞向铁柱,朝着凌霜失控咆哮道。
“我自幼被人盗走了,盗到楚国去了。然后母亲为了寻我心力交瘁,日日以泪洗面。不久后便与世长辞!”凌霜把用袖子一抹眼泪,漆黑眼珠子朝着前辈望去,哽咽问道:“前辈认识我母亲?请问与母亲什么关系?”
前辈目瞪口呆的望着凌霜,凌霜走近牢笼之时,他看清楚,最后制止住眼泪朝她道:“果然和玉灵儿长的一模一样,谁把你盗走的?”
凌霜见前辈对自己母亲那一份情深和执着,心生信任,便把自幼被盗到叶家,从小被叶家虐待种种,包括身中那不知名的剧毒活不到二十岁全告之与了前辈。
前辈半信半疑中,一掉极细的丝线围绕凌霜手腕之处,探悉脉搏片刻后叹道:“果然中了千息毒,这种百年前已销声匿迹的毒,叶家果然狠,灵儿不过是战场上赢了一次,便对她后人痛下杀手,连唯一女儿都不放过。为了灵儿,我不会放过玉家的,小女娃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寻到解毒之法的!”
凌霜干笑道:“那个前辈,这个是命,已经看开了。连医尊都说无药可解。”
前辈生气大声吼道:“不行,我一定要寻到解毒之法。”
“那个前辈,请问你叫什么?我在叶家叫叶凌霜,小名兰儿!”凌霜不感动那是假的!除了夜风外,极少受到别人关心,哪怕是因母亲关系。
“二十年前,江湖闻风丧胆的火云邪神!”前辈英雄气概,却一脸悲壮道出了自己名号。
“噗——前辈果然好名字!”凌霜哭笑不得,这么低几率下居然能够和《功夫》撞名!
前辈严肃说道:“当年惨遭埋伏,玉灵儿救我,并未因罪恶多端而杀我,而是放我一条生路,恐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这地牢之中,一待就是十几年!”
当晚凌霜和邪神秉烛夜谈,相当投机。因玉夫人缘故,邪神自是相当喜欢凌霜。并把十年之内力传授与她,凌霜半推半就下接受,但心里欣喜若狂!有了这些内力,凌霜日后在燕京城内更加肆无忌惮!自己也保证想办法把邪神从地牢里名正言顺的弄出去!
第二天在邪神注视下,千交代万嘱咐的说,不需强求把自己名正言顺弄出去,只要自己想走随时可以。但凌霜知道,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当年答应自己母亲隶部不放,他绝不会出去,哪怕隶部大牢他来去自如!
凌霜深呼吸一口气,戴着手镣脚镣,铁链哗哗作响在地板上滑动之声,一步步缓慢的走向隶部大堂!
一紧隶部明亮庄严大堂内,除了高高在上的主审官之外,四处全坐着人。凌霜环眼望去,左手边依次为。对着自己是笑非笑的四皇子李怡,五皇子李溢一脸暴厌之气,鼻孔朝天望着自己!最下首是九皇子李瑾煜,坐在轮椅上手扶着胸口,艰难喘气,似乎刚刚咳嗽过一样!
右边却是凌霜不认识的几个人,为首是一名手执骨玉权杖的老妇人,身着深色朝服,低调华丽,白头银白却目光炯炯有神,望着自己眸中若红,泪眼朦胧,站了起来对凌霜说道:“玉儿,玉儿,果然是跟当年玉儿长的一模一样!”
在老太太身后的是玉若白,朝着老夫人道:“老太君,都说是表妹了。白儿何时瞒过您!”
凌霜若有所思的望着玉若白,回味他的话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自己的外婆!准备朝着老太君跪拜打招呼便被旁边着深色文官朝服的中年人打断。
中年人直接走到凌霜身边,颤抖双手,哆嗦双唇朝她道:“兰儿,兰儿!真的是兰儿吗?”
凌霜把视线从老太君转移到中年人身上,目光迷离望着自己,四十开外样子,身形微消瘦,皮肤白皙,整个人略有书卷气息,细致观察难以看出年轻时依稀美男子之貌。
凌霜心想有可能是司相,也就是自己爹。朝他点点头。
司相声音颤抖,衣袖拭泪,哏咽道:“像,实在太像了,跟当年玉儿简直一模一样!兰儿,我是你爹啊!你可还记得?”
凌霜抿着嘴唇摇摇头,在望向一干众人,最后朝着朝堂正中的隶部尚书道:“请问大人可以开审了吗?”手镣脚镣已经快把她细嫩的皮给磨破了,在戴下去非得出血不可!
大人先看看四皇子一点头,在望着司相轻点头,惊堂木一拍,大声宣道:“台下何人?”
“小女凌霜,又名兰儿!”凌霜不跪,戴着手镣脚镣对上大人,声音坚定,但手朝着破皮之处不停的揉!
“凌霜,你可知犯下何罪?”
“凌霜不知!还望大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