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错在那了,你自个说说。”皇帝怒道。
“儿臣……儿臣……”自己被李弘打了,是受害者好不,就算有错,错的是李弘不是他太子。“儿臣给皇家丢人,给父皇丢脸了。”
拍了桌子怒吼道:“皇后,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在朕面前是怎么说的。拒绝了其他千金小姐,说此生只喜欢司凌霜一人。可你看看竟干些什么事?啊……与李弘在如意馆大打出手,为的何?男宠小清官?”
李琰目瞪口呆的盯着皇帝,半响没说出话来。没想到皇帝听到的是如此版本!
皇帝见他不说话,以为理亏,更以默认。怒道:“你不要以为你是朕的皇子,纨绔娇纵,你忘记了是怎样求朕下旨赐婚的?快跟司三小姐道歉!”
李琰看着皇帝,不知道如何回答。
啪……又一杯茶水落地。“皇后,你看你养的儿子,竟敢违逆朕的意思?”
皇后不由得深邹眉头。这可如何是好:“琰儿,跟你父皇认个错,回去以后跟霜儿道个歉,请求她原谅你。”皇后给李琰一个眼神。
凌霜抬起头,猛烈的看了皇后一眼。跟自己道歉?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啊!
既没有怂恿他们打架,也没有参与,最多就是个目击证人?为何要道歉,这样的话还不如跟李弘道歉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李弘好像也没受什么伤,最惨的是太子李琰而已。
这……
太子李琰双手握拳,脸上也极不情愿跟皇帝磕了一个人头:“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下去会跟霜儿赔礼道歉。”
呃……跟自己赔礼道歉!凌霜可受不起,据说之前太子的品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只是皇上无察觉而已,近年跟四皇子为皇权斗的昏天暗地,稍微收敛。
凌霜赶快磕头道:“皇上,臣女万万受不起!况且太子与我并无过错!”
凌霜一直低头,上首几位并未把注意力转移向她,此时开口说话了,三道凌厉的光芒齐刷刷的朝凌霜射了过来,万物无声,气压有些低,凌霜拼命叫自己镇静!
皇帝萧严的声音道:“抬起头来!”
凌霜身子抖了一下,双手撑地微微的抬起头。清澈空灵的眼睛望向大燕皇帝,皇帝年纪看似四十。威仪庄重,五官相貌堂堂,容光焕发。四皇子李怡的影子,比阴柔的李怡多了一份成熟威严和天子的霸气。难怪皇帝会格外偏爱李怡,谁见了年轻版的自己会讨厌。
当凌霜看向皇帝之时,她听到了一记倒吸气的声音,对,是倒吸一口气的声音,自己很吓人吗?为何有如此反映!
在一次朝上首望去其他两人,皇后着深色凤袍,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眼角有细细皱纹。但跟皇帝同岁却看似三十多而已,保养的相当好。望着凌霜的眼眸中有震惊和一丝怒气。
而王贵妃,也是稍有讶异,着一袭水蓝宫装,银装素裹,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朱唇微点,双眸威严怒视着凌霜!
为何都会有如此反映,凌霜好像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是第一次见皇帝,为何怒视与自己。
万物静止,空气如尘!
整个大殿内了无生息,皇帝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思绪袭来……
十四为太子时迎娶江都总督之女为皇后,在不久后遇见了十二岁的玉灵儿,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这个从不惧怕他的女子,那时在训斥惩罚属下被玉灵儿撞见,记得她双眸怒视自己,娇俏中带着不附和年纪老成。道:“太子也是人,普生大众一样,您只是出身好些,为何还要残忍惩罚下人!既是处太子之位,就更应该体恤下人,关爱百姓。”
他心底某处被撞开。她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自那以后他开始关注她,从那以后听见她的名字便格外注意。
四年之后楚赵两国联合攻打最弱小的燕国,兵临城下,攻城略地!整个燕国无力抵抗,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而玉大将军和自己亲弟,连同几位大将军全数战死,整个燕国即将覆灭。
朝堂之上,二十岁玉正豪带着玉灵儿上了朝堂,说愿意替父上阵带兵打仗。整个朝堂都是反对的,但他看见玉灵儿那坚毅的目光,那眼神只有男儿该有。
他答应了,十六岁刚刚绽放的年龄,一个美如墨画的女子。
再次在战报上看见她的名字,玉灵儿三个字瞬间在他的眼前勾勒出一幅苍凉萧寒的画卷,骏马奔驰,金戈铁马英武女子,荒凉而充满生命的张力,残酷而柔情,如此强烈的冲击。一次次战报,赵楚两国节节败退,最后一役以少胜多大打楚国锐气,那个叫叶铭的楚国战神,此生从未败过,却是败了,败给了玉灵儿!
只因一个名字就给他如此多的幻想,怦然心动。
他悄悄地给了她很多的机会,无数次暗示如她愿意进宫,他会许以她后位,但一次次被玉灵儿拒绝。
玉灵儿这个名字此生从未他的梦,一个无法追寻的梦,他已经没有资格,他大婚的时候挑起皇后盖头的那一刻,心底在隐隐地后悔,直到胜仗完后班师回朝,真正地见到绽开的她,那一刻滔天悔意能盖天灭地。
没有人知道,他关注了她,一直爱着她整整二十多年。
最后一次拒绝,她说:“皇宫是牢笼。而我们,一个是燕国第一位女将军,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同样强势而又隐忍的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合适!”终,他放手,让她选择嫁给了那一年的状元司如海,并且在两年内把司如海的官职升至宰相,没有人知道全是因为她。玉灵儿……
而她,在怀出司凌霜之时,未曾想到司如海在外一次醉酒,指染了别的女人,还大肚子,自那以后她郁郁寡欢了,在到后来孩子被盗去楚国,她未寻回,心力交瘁,病入膏肓!
最后一次见到她,已奄奄一息,她说这辈子没什么放不下的,最愧疚的是这个女儿,未尽到做母亲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