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倭寇!
倭寇竟然来了李家营!
张小鸟脚都顾不上擦,赤着脚,提了把刀便要冲杀出去,却被林展一把拉住!
林展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由开始的吃惊迅速转为了冷静,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
“不要急!”
他转向那来报信的山寨喽啰:“快把他们都叫到这房间来!谁也不准单独冲出去!”
那喽啰看林师爷如此镇定,倒也不再那么惊慌,急忙返身出去喊人了。
林展迅速吹灭了灯火,将窗格举起一道缝隙,从缝隙中向外望去。
他们投宿的旅店正在这李家营最主要的街道上,现在在这街道上,正有四个举着火把的矮个男子,其中两人穿着黑色的武士服,是日本浪人打扮,手中倒拖着刀身狭长的武士刀,另外两人穿着却是乱七八糟,像是胡乱拼凑的,有一个甚至还披着一件女人的绣花衣服,其中一人背着一个包袱,穿绣花衣服的人手中提着一个圆滚滚的物事,林展仔细去看,倒像是一颗人头!
这四个倭寇神情放松,一边走还一边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嚣张的大笑!
突然间,街道南侧的一条小巷里一阵呐喊,五六个当地的成年男子,手中举着钉耙、锄头等农具,口中大喊着,从黑影里冲出,向这四个倭寇杀来!
那两个浪人打扮的倭寇迎了上去,其他两人却站在原地没动。
这是林展第一次见到日本剑道在实战中的威力。
只这两个浪人武士步伐快速地闪开农具的攻击,手中武士刀如闪电般一刺即收,已击中了对方的要害,技巧无比的实用和狠辣,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些勇敢的汉子已变成了倒在地上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
完全是一边倒的杀戮。
数量的优势和勇气根本无法弥补武技的鸿沟。
那站在后面的两人又是一阵大笑,还大声喊了几句,似是嘲讽这些农夫的不自量力,赞扬同伴的英勇。
这时,从那小巷中又冲出一个身影,却是一个少妇,扑到了地上的一具尸体上,跪在汩汩的血泊中,把男人的头颅紧紧抱在了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也许他们新婚不久……
也许她的男人今天早上起床时,还调笑了几句夫妻笑话,羞的她得面庞比清晨的日头还要红……
也许她中午还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自己男人怄气,小两口吵了一架……
也许在刚才,他们才刚刚和好,她也殷勤的给累了一天的男人打了洗脚水…….
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永远不会再来。
那妇人哭的几近昏厥,根本没看到那绣花衣服的倭寇已经淫笑着走到自己身边,裤带也已松开,光着两条毛茸茸的大腿,双手还正在解着那块已渍成了黄色的兜裆布!
等到那倭寇扑到自己身上,那神志已经崩溃的妇人也没清醒过来,只是本能地在拼命抗拒。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哪里是兽性大发的倭寇的对手?
这个绣花衣服的倭寇根本不管这女人徒劳无功的撕打,只是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衣衫。当上衣被撕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胸口时,倭寇眼中的欲望之火燃烧的更加炽烈了。
他一向认为,强*暴一个丈夫刚刚被杀掉的无助妻子,会带给他更强烈的快感。
其他三个倭寇站在旁边,也都在放肆地大笑。
他们的确很放肆,就算暗中还有不少愤怒的眼神,但当街做这勾当也无所顾忌,因为他们认为,在这小小的李家营中,根本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暴行。
甚至还有一人,已经在迫不及待的解裤带了,准备同伙结束后立刻接替他的位置。
“嘶!”
一阵破空声传来!
没等三名倭寇反应过来,一只利箭已插在那绣花衣服倭寇的后脑,箭头透脑而过,擦着那妇人的耳侧,插进地面的泥土里,箭尾黑色羽毛犹在不停的抖动。
三人放肆的大笑,妇人绝望的哭泣,都戛然而止。
诡异的寂静中。
“嘶!”
又是一箭破空而来!
三名倭寇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这时都有了戒备,但弓手离他们实在太近了,根本来不及做出躲避动作。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箭,却射偏了。
这一次,倭寇看清了弓手的位置。正是从前方南侧三百尺外的一个窗中射出的。
旅店房内。
刚刚从胶州府黑市上购来的私制小梢弓正在王珂儿的手里举着,箭筒中原本十只的羽箭如今只剩下八只。
王珂儿是练过箭术的,但用的是山寨中的短弓,拉力最多只有四十斤。
这把小梢弓却是匠户用足材料制作的精品,拉力足足有九十斤,这拉力不仅远远超过小梢弓的平均水平,和明朝只有将军才有资格使用的开元弓相比也不逊色多少。这种拉力的弓本来就适合身体强壮的男人使用,王珂儿虽然武功高强,却不以力量见长,拉开这小梢弓本来是稍稍有点吃力的。
但看到那倭寇狞笑着把这凄惨无助刚刚失去一切的女人扑倒在地,盛怒的王珂儿爆发出全身力量。
一瞬间,弓如满月,箭如流星。
弓弦拉至极限后,射出的箭具有惊魂夺魄的速度和能量,直接贯穿了那倭寇的脑袋,只剩下尾羽在外面。
而由于第一箭用力过度,第二次拉弓时王珂儿的右臂都在脱力的颤抖,已经无法稳定,所以,这第二箭就偏离了目标。
双方的距离本就只有二十步,一箭不中,三个倭寇已冲到了窗前,沾血的武士刀在月光下泛起寒光!
在这李家营中竟然会碰到使军弓的弓手,在看清那羽箭正是明军制式箭矢时,三人心中还有些未知的恐惧。
难道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明军竟然在这里设了埋伏?
很快,当看清弓手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时,恐惧已被兽性和愤怒所代替。
王珂儿刚刚梳洗完毕,事发突然,也没有再刻意扮回男装,此时,一身白色长衫胡乱地束起,一头湿润的长发散着,略有些清冷的外表下,却是一身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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