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柳安直接略过僵在原地的胖子,看向被捆着拎过来的宁素素二人。
他们可是内门弟子,若是出了个什么事,他拿什么去赔?
但东西没到手,不等那未知的真人来找麻烦,他回去就得交代在五少手上。
柳安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
“我说你墨迹个什么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别磨蹭了,你倒是快啊!”那人有些着急了,围着柳安团团转。
“……你是谁,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柳安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明显眼神有些躲闪的眼前之人。“回答我这两个问题,我就做到之前的许诺。”
这话的意思是,想反悔?!
被看的有些着恼,那人也不淡定了,“我是谁这个问题就不用你管了,你要搞清楚,我们是在交易,交易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不怕说大话,这阵你若是没有我的指点,那株玄菱草,你就不要想!”
“……”
双双互视了一瞬,柳安沉默了。
与柳安摊牌的那人说完后心中也有些忐忑,说不出的后悔。
要你嘴贱!要你没事争口气!见着柳安半天都没开口,那人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
那可是玲珑芯啊,错过了这辈子兴许都再遇不到了的玲珑芯啊!
为了那玲珑芯就是让他跪下叫柳安祖宗他都愿意啊!干什么和他置那口闲气?!
这下好了,把人给得罪了!
正当那人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把话给圆过去的时候,柳安动了。
只见他走到才爬起来没多久想要远离危险区域的胖子身后,抬腿就是一脚,将之送入了九夭阵中。
啧啧,这一脚够狠。
见着这一幕,一直有关注柳安一举一动的人满脸的兴味盎然。
“哎呦,柳大,你不能这样对俺——”被踹了个措手不及的胖子挥舞着双臂,大叫着一头栽了进去。
更不幸的是,他一扑进去就触动了机关,密密麻麻的箭矢差点将他扎成个刺猬。
“嗷——”杀猪般的嚎叫划破天际。
虽然不是钢精铸造,但还是很痛的!
胖子死命的叫着,发泄身上的痛楚和内心的惶恐。
“别叫啦,也别乱动,几根竹签而已,至于叫的要死要活的?”闲闲的看着胖子痛的滋养咧嘴的样子,那人斜靠着一棵树,继续道,“你是想继续叫下去,然后被各式各样的陷阱给弄死;还是好好听我说话,兴许运气好能保的一命。”
“你走的可是西方位,凶险程度与那群人步入的东南二方位,可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我也不多说,就指点你几个方位,能悟出多少全凭你自己。听好了,我可不会重复第二遍。”不等胖子反应,捏着手指头就开始了,“西煞南殇主七九,北鬼速离在一三,东方……”
那人声音不大,语速也快,噼里啪啦一通下来很快就说完了。
记得胖子满眼发直。
被蒙住了双眼的宁素素也一字不漏的将之用心记下了。
她可没忘那人说要将她和脆兰也扔去试阵的事。
这时候,能多知道一点也是好的,尽量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也不知道她们去北方位时,那人会不会给予指点。
“好啦,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对着在阵中死挨着不肯挪动一步的胖子摇了摇头,那人拍拍自己破旧的灰色袍子,努了努嘴,示意柳安北方试阵之人也该入阵了。
“出了事我会尽快将你送至药谷长老那里救治。”这是柳安送宁素素进去后的最后一句话。
========
揭下黑布,稍稍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宁素素拉紧了脆兰的手,一步步走入阵中。
在她们走入的一霎那,四周迷雾弥漫开来。
雾起时分,那人猛地拍了下大腿,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主阵在北?!
他碰上了也会大叫背时啊!
该怎么提示呢?他使劲想了想,一篇篇破阵之法在脑海中翻过。
这个,不行!
那个……在这里用不上!
还有这个……
……
“记住啊,逢歪脖树即转,槐树绕道,长青转三圈,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啦!”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那人赶忙大声喊道。事出突然,情急之下他只能记起这么多。
总不会当真有去无回吧?!
想到这个可能,那人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知道卜算之法,就随手算上几卦,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觅桃树聚灵,能增大卜中的几率!”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注意点别被困死在阵中了啊!”
别被……
困死了……
啊……啊……啊……
视线彻底被迷雾阻隔,声音却依旧在耳旁回荡,听的宁素素额角黑线浮现。
晃去想给那人一拳的冲动,宁素素静下心来。入阵之后,每一步都需要慎重。
只是她现在应该怎么走呢?雾的存在让人只能看清脚下极小的一片区域,她又不能随意下脚。
回想了一下给出的提示,只说要注意歪脖树什么的,没说没找到之前应该怎么办啊?!
卜算?
素衍道人的卜算之法学了个一知半解。
那奇特的卜算之法?她还没实践过呢。
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实践一次吗?!
眯着眼睛,宁素素试着掐了一次掌诀。
现在应该是亥时左右,七月初,以大安起正月,月上起日,日上起时,那应该就是……赤口?!
眉头一跳,赤口可是不吉之义啊!
还有它的判词……回忆了一下纸上的记载,似乎是官事凶时,五行属金,色白,位西,临白虎,谋事主四、七,十。
也就是说,在她目前所处的方位来看,对应的西方显示出的是不详之兆。
既然西方不能去,剩下的东南北四方,该选择哪一个方向呢?
虽然无论哪一个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宁素素纠结了,一时间举棋不定。
要不再试试素衍道人的算法?!
心中默念了一遍口诀,手指生涩的按着掌诀掐算起来。
说起来,那套卜算之法可比她书中掉出来的几页上记载的吉凶卜测之法要复杂的多,不多时,宁素素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汗。
一直被她紧紧牵住,安静的随她走着的脆兰看到她额上的汗滴,伸手自怀中掏出手帕的同时碰到了一物。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