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困在别院,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她和梅丫两个如何才能逃出去?夜里云晚辗转反侧了良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突听身边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停在了床边,一道挺拔的黑影立在帐外,黑黝黝的很是吓人。云晚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低声喝道:“外面是谁?”
那黑影约莫也是没想到云晚这般警觉,要掀开纱帐的手停滞了两秒,之后便一把掀开帐子,整个人泰山压顶般扑了过来,云晚对着那人一脚便踹了过去,那人哎呦一声跌了出去,白色纱帐撕拉一声被扯了个很大的口子。
“你,你怎的这般大力气?”裴天逸口里嘶嘶叫着疼。
他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几乎着了魔一般。最后索性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摸进她屋子成就了好事再说,因此他便蹑手蹑脚进了屋,正打算摸黑脱了衣服爬上床,搂着她成就了好事再慢慢劝说,却没想到夜里她竟如此浅眠,他那般轻的动作都惊醒了她。
“五爷,深更半夜,你进我的屋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庄园全是裴家的奴才,便是她开口叫人,也没人会来帮她,反倒是为众人添了茶余饭口的谈资。心念转动间,云晚便压抑了怒气,低着声音咬牙切齿道。
裴天逸抚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他床边讨好的说道:“美人儿好大的力气,踢的爷胸口都疼了。你快帮爷瞧瞧,是不是肋骨断了?哎呦,好疼。”
假的不行!云晚没好气道:“别装了!”
裴天逸讪讪一笑,腆着脸道:“你别那么固执嘛,反正早晚是爷的人。春宵难得,咱们何必浪费两个月时间呢?不如今日便乖乖从了爷,爷实在是想你的很。”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又要爬上床。
云晚大惊,真想一脚踢飞这人渣,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强着来倒不如软着些。这般一想,便软和了口气,面无表情道:“五爷自己都说我早晚是五爷的人,为何不多给我些时间适应?夜半偷袭,这等宵小行径,越发让我觉得五爷不值得托付终生。”
裴天逸一愣,忙辩解:“怎会?爷日后定会爱你宠你,怎就不值得托付终生?”
“五爷昨日才答应了我,今日便出尔反尔,五爷说日后对爱宠我的话,叫我如何信?”云晚冷笑道,想到自己大半夜衣衫不整的跟个男人在屋子里到底是不妥,她只想把这人速速打发出去,便又道:“总之我不会从了五爷,五爷还请回去歇息吧,夜深了!”
裴天逸好容易摸进了屋子里,如今与她不过咫尺之距,哪里会让她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他笑嘻嘻的道:“美人儿别这样嘛,大家都知道你是爷爱重的人,便是早日从了爷也没人会说什么。你也知道夜深了,爷今晚就歇在此了。”
说话间已是爬进了帐子里,悉悉索索的脱起了外袍。
这人真是无赖之极!
云晚嫣然一笑,穿着中衣爬了起来,柔嫩白皙的手触上他身上那丝滑的外袍,柔声道:“既如此,我来服侍五爷更衣吧。五爷自己可不许动!”
她答应了!她还要为他更衣!裴天逸简直乐的找不着北了,立刻便停了自己的手,晕晕然的等着云晚动作。
云晚唇角含笑,白玉柔夷顺着他的衣袍轻轻慢慢的往上游走,滑过了胸膛来到了他的脖颈处。那轻轻的碰触就像羽毛落在了他的颈上,引的他一阵阵战栗,那战栗从颈上传至心里,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她身上散发着阵阵馨香,引得他整个人魂醉神迷,不由自主的前倾了身子,凑到她面前。正想展开双臂把眼前之人抱进怀里,突然颈上一阵剧痛,裴天逸愕然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人,只听云晚轻声道了一句“五爷放心睡吧”便晕了过去。
男子挺拔的身躯倒了下来,云晚侧身避过,冷眼看他咚的一声摔在了床上。确定他是真的晕了过去,云晚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看着半趴在床上的男人,便是一阵气怒!这人真是一点君子之德都没有,便是之前答应的再好,晚上还是会按耐不住的过来偷袭。
而且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她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该怎么办才好?
当下还是把眼前的人搬出去吧!今晚本是紫英值夜,现下外间竟是静悄悄无一丝声息,显然是被裴天逸打发走了。
云晚下床点燃了灯烛,也不管床上的人那般趴在床上会怎样的难受。她拿了外裙穿好,从柜子里抱了另一床薄被,放下纱幔,便在紫英值夜的床上歇了。明早还有的折腾,现下还是趁着那人晕着休息一会儿吧。
紫英昨夜半夜惊醒,被五爷打发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便一直留心这屋的动静,只听见些微的声响,也没听见姑娘叫人的声音,猜想大约无事,但到底是一夜也没睡好。一早便和紫羽两人候在了门前等着伺候。
屋子里,云晚把床单撕了挂上了房梁,站在凳子上听着里屋的动静,听着里面传来了闷哼声,知道门外也候着伺候的人,便把床单两头系在了一起,巧妙的打了个活结,结头抓在自己手里,一狠心便把脖子套了上去,试了试。床单宽阔,并不如何勒人,如此方使劲踢了凳子,圆凳倒地时便发出嘭的一声响,倒地滚动时碰到了不远处的大花瓶,花瓶碎裂声更是惊了屋里屋外的人。
“啊!不好了,姑娘上吊了!快来人啊!”一声惊雷,彻底的打碎了采薇阁清晨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