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都走了您就别演了,赶紧给我们结工钱吧。”几个混混嘻嘻哈哈说着。
只见汐儿早没了紧张的神色,“嘿嘿,有劳各位大哥了,以后有这样的活儿还找你们,表现不错,多给你们二两银子。”
汐儿说着掏出一锭重重的银子冲几个混混丢了过去,几个混混接了银子就嬉皮笑脸的走开了,
对,您猜对了,却原来,一切都是汐儿早安排好的,那个男子也正是当朝天子,汐儿听了千慕的密保,皇上今日微服出访,问好了路线,专门在这等皇上上钩呢,这场戏也是为了增加皇上对自己好感好在选秀中脱颖而出。
汐儿依旧拉着那个姑娘,几分赞许的点了点头,“果然我眼力不错,挑人不差,你以后也别和那些混混在街上混乱,看你伶俐,以后就跟着我随身服侍吧。”
“谢谢小姐。”那小姑娘也早没了路上的恐惧害怕的神色,眉开眼笑的答应着。
却说回到王府,这天刚吃过晚饭,汐儿在房里休息,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
“给郡主送茶。”
“小慈,将茶端进来。”
小慈接过家丁手中的茶托,全都端了进来,端进来的时候因为有厚重木板的茶托没有觉得,可是拎起茶壶要倒才发现茶壶是空的。掀开壶盖,只见里面有一张字条,小慈不认字,便给汐儿递了过去。
汐儿接过纸条,见上面一行隽秀蝇头小字:盗恪亲王书房黄色封印书信,今夜三更来取。落款:荨千慕。
汐儿一阵牢骚:“喝个茶都可以喝出任务来,大晚上都不让人好好睡觉,看见面我不拳头伺候。”
汐儿又看了看字条,不由想,这个恪王爷虽叛通莫国,可是莫国也处处防着他,一举一动也被人监控着。只要上了贼船,就没有一个可以安稳过日子的了,再想到,没准现在身边就有莫国无数眼线盯着自己呢,不由打个寒噤。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完全黑透,汐儿让小慈守在房里,自己偷偷溜了出来,因上次让丫鬟带自己巡看王府,对王爷书房位置有印象,径直过来,居然见书房黑着灯。“嘿嘿,这不便宜我了吗?”汐儿想着。
悄悄推门进去,王爷书房很大,房门左面是并排的十几排书架,摆着密密麻麻的线状书籍。正对门口是一张大条案,摆着文房四宝和笔架,还有一堆奏章和书信摆在上面。
汐儿径直到条案前翻阅,有一摞都是书信,可是有黄色封印的倒没有,想来那带封印的是极机密的,不知恪王爷藏到了哪里。
汐儿正着急,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将书案文件摆好躲到书架后面。
听到有人说话。
“王爷,这么晚了,您就早点休息吧,身体要紧。”
“不急,我回了这几封书信就回房,你去给我准备些夜宵来。”
等了好久,汐儿几乎睡了一觉,正打瞌睡,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仆人送夜宵来了,听王爷在外面吃得津津有味,汐儿肚子都叫了。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听王爷吩咐:“周贵,点好灯笼带路。”
见书房的灯熄了,脚步声也远了,汐儿这才出来,再细细找那黄色封印书信,却惊喜的发现,刚刚王爷回的几封信里就有两封带黄色封印的,却不知是哪一封,汐儿索性将两封都塞入了怀中。
怕千慕被家丁撞到,汐儿在院子里独自守候着千慕到来。等到三更却还不见千慕身影,汐儿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刚想回房去睡觉,却见一人影从树尖翩然而落,轻轻足尖点地,衣袍在风中轻轻飞扬,宛若一只白羽仙鹤,定睛一看,果是千慕来了。
“给你,我要去睡觉了。”汐儿将书信向千慕怀里一塞,就要进屋。
“等一下,这信你还要拿着。”千慕喝住汐儿脚步,只挑其中一封书信件小心翼翼拆开,上下仔细看着。
“亏恪亲王这么信任你们,您们还处处算计他,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汐儿替现在的“爹爹”抱不平。
“哼,他要是真信任我们就不会连西凉都串通了,他这国叔做得可真合格,能威胁到他侄儿皇位的国家他一个也不放过。”
“啊?这多久了?”
“和叛通南莫一样,十几年的事了,只待时机成熟,只要周边有个国家攻进燕国,燕国朝政一乱,这恪亲王就得策划篡位了。”
汐儿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只是为了一把冷冰冰的龙椅,居然对自己的亲侄子算计了十几年,还时时刻刻谋划着叛变。
千慕浏览了一遍将书信小心装起来,然后递给汐儿。
“记得用蜡油封好,天亮前还要送回去。”
“怎么还要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
“你不去送也好,第二天王爷一看密信丢了,到时候调查,全府都会知道有个女飞贼夜闯王爷书房了。”
“那我也不去,担惊受怕的,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汐儿又困又累,被折腾了一晚上,没想到千慕却只看了这么两眼就又叫她送回去。
“你倒挺健忘的,忘了我点穴的本事了。信不信我给你点穴,你猜巡夜的家丁看到他们的二小姐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封密信怎么想。”
“混蛋!”
“过奖,还要再接再厉。”千慕说完一伸双手,便翩翩飞上了树梢,和汐儿摆手:“小郡主,咱们皇宫再见吧。”
这一次汐儿真不想去了,一方面自己累了,另一方面因为只用放信,而且夜深人静,汐儿便安排小慈代自己去了。
小慈虽伶俐,却也没坐过这般鬼鬼祟祟的事,好不容易摸到书房,提着十二分的胆子将信放回了回去,一路生怕被人撞到,好不容易快到汐儿住的院子了。
“站住!”只听身后一声大喝。
小慈动也不敢动,气也不敢出,却不知身后是谁。
待身后男子走上前,男子身边的随从呵斥:“还不快给小王爷请安!懂不懂府里规矩。”
小慈忙行了个礼,“小王爷吉祥,奴婢给您请安。”
“免了,你且起来,你跌跌撞撞跑什么?”
“回……回小王爷,内急。”小慈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借口,而此刻,也真的被吓得有点内急了,于是这么说了。
“你是哪个房里的?我怎么没在府里见过你?”
“回小王爷,奴婢是璟安郡主房里的,是刚进王府,所以您还不熟悉。”
“哦,怪不得。”凌鸢沉吟着,且一挥手,“你走吧。”
小慈巴不得这么一声,刚要离开却又被喊住。
“你且慢。”凌鸢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信步向前。小慈以为自己露馅了,咬着牙闭着眼等着小王爷发落自己,却只见自己头上的簪子被小王爷拔了下来。
这个簪子全银打制,簪身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莲花,簪头一朵牡丹,还有长长一串珠子的吊坠。簪子虽做工精巧可这在王府只能做寻常物件,只见小王爷拿着端详了好久,不知在看什么。
“这是璟安郡主见奴婢没首饰,送给奴婢的。”小慈小心翼翼地说着。
“璟安郡主?”凌鸢若有所思,眉间紧蹙,似乎藏着重重的心事,且将手里的簪子收了起来。“王爷侧福晋说过烦我出去的时候打个这款式的簪子,我且拿给她看看是不是方便给她打,簪子我先拿着改日再还你,你回去吧。”
“是。”小慈如获大释,终于跑开了。
直到回房惊魂未定,汐儿忙上前问怎么了,小慈只好细细说了,汐儿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怪她太莽撞,遇到那个变/态也不知躲着走。
只是一枝簪子,却不知日后却惹出多少故事与是非,暂且休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