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脑子不好使了
“好一只紫冠红毛的大公鸡!”正主还没说话,那叫小侬的倒是气愤不过,率先发难了。众人一看,那人戴紫冠,着红袍,又有一只鹰钩鼻,可不是正如那小侬所说的吗。
“好好好!说得好”刘小爵爷也是大笑着附和道,稍显不耐的瞪着那人,道,“魏信然,在这禳京城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你不找我晦气,我也不触你霉头。可今日爵爷我在这打个扑克,你也来这搅合,莫不是以为我怕了你?”
杨帆的眼睛猛然缩了一缩,原来这人,就是四大纨绔中的最后一位,魏信然。
说起这魏信然,真是与其它三位最不相同的一位了。当初陆强生给他说起时,也是颇为不屑。似乎与刘肖二人最不合的,也就是这人了。
这魏信然,在四大纨绔中,是家世最不显的一个,但也是如今最显赫的新贵。其祖辈并不在官途,直至他的爷爷,魏翔,才开始了三世的官路。而魏翔正是当今右相,听陆强生的意思,这也是一个奇人,不仅没什么功名在身,还颇有一些劣名。
据说,当时的魏翔已年近40,还是禳京城的一个泼皮,终日无所事事。但一次恰逢先帝出宫,也是到这东苑游玩,正在泛舟之时,当今太子却一时不慎落日水中。这禳水水势汹涌,待得几个侍卫游入水中,却早已不见太子。没想到,那魏翔正在下游游泳抓鱼,竟是救得太子一命!
先帝心喜,封他为太子内侍,这魏翔又借着那口绽莲花的功夫,深得当今陛下喜爱。
魏翔一路官运亨通,如今竟是坐到右相之位!虽说不论是老牌豪门或是文人世子,对他都不甚喜欢,但人家确确实实是在右相这个位置上坐稳了。
而魏信然这个孙子,则更是了不得了。虽说家中本就不是豪门出身,使得毫无贵族气质可言。可其天生极善文辞,虽说平日为非作歹,可在文辞方面,确是当今季国有数的才子。正因如此,也就成了一个终日为非作歹,却才华横溢的怪胎!
到了去年,凭着家中势力与自身的才学,竟然考得状元!这下更是了不得了,禳京士子多以其为榜样,与刘肖二位纨绔更是玩不到一起了。
却说魏信然听了那小侬的讥讽之言,不由得眼露凶光。他爷爷乃是当今右相,本身更是堂堂状元爷,乃是季国士子众星捧月的主角,哪里被一个小小的小厮这般讥讽过?心下大怒,厉声说道:“浅歌先生果然不凡,教出的小厮也敢乱吠!”
“我教出什么样的小厮,不劳魏公子挂念。”萧寰倒是不喜不怒,淡淡的回道,“在下在此与这几位朋友玩些小游戏,恐怕与魏公子没什么关系吧,如若没事,就请便吧。”
“听几位安国来的朋友说,浅歌先生之才流传整个安国,还望浅歌先生不吝赐教。”
“嘿你这人,人家都说了要与我们‘斗贪官’,你却还是在这叫唤个不停,真是没家教!”魏信然最恨人家说他的家世,这样的家世,家教自然说不上好。但敢于这么说的,眼下怕是就只有刘肖二人了。这句话,便是肖升所说,“赶紧从哪来滚哪去,别在这闹得爷爷不痛快。”
“区区商贾,也不知是谁带来这高雅之地,真是晦气。”魏信然反言相讥,“不知道这里是文人所来的地方?你这身上,满是铜臭,还是打哪来,滚回哪去罢!”
“听阁下的口气,似乎是说我等商人便来不得这文雅之地了?”杨帆早想会会这状元爷了,眼见肖升气得不轻,便开口说道,“不知魏公子身上的衣料,是从何来?那杯中的美酒,桌上的美食,又从何来?若是没有商人,何来你如今的享用?”
“哼!商人重利,非君子所交。”
“既然魏公子如此所说,那杨某虽才疏学浅,乃商人之流,也要请魏公子赐教一二了。”杨帆听着那悠悠传来的乐曲声,心下已经有了作弊的目标,当下像个文人一般左右走了两步,似在思考一般,足足过了盏茶时间,才道,“今夜既然都在这东苑赏春景,那杨某便以春夜禳城为题,‘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禳城。’”
“好!”刘小爵爷才不懂诗词好坏呢,但此时杨帆要与魏信然斗法,自然要给他鼓劲。
萧寰也是瞪大了眼看着杨帆,他也远远没想到,此人竟有如此诗才:“这两句,实在妙极,只是稍有瑕疵。禳京前朝叫汉阳城,我看这第二句,改做散入春风满汉城更佳!不知杨公子觉得如何?又可有下两句?”
魏信然的眉头也是稍稍皱了皱,显然没想到杨帆竟然有如此诗才。
但他们哪里知道,此时杨帆却是汗都要急出来了。这首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是之前在现实中就早早背好准备大展身手的。谁知道,突然脑子不好使了,后两句竟是完全想不起来了,甚至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突然,一个冷冷的合成音,在他的脑子里响了起来:“系统检测到宿主要将后世文化知识使用到梦境世界,自动屏蔽宿主相关记忆。当今系统仅为1级,宿主不能将现实文化知识与科技才能使用到梦境世界中。”
其实细想下来,杨帆也就释然了。如若他在现实中,背下火药的制造材料配比,那到了梦境世界中,就能制造火药。那么梦境世界肯定会乱了套了。
但是此刻该怎么破这个局面,倒是让杨帆的脑子有些大。好在现在的智力足有60,杨帆转瞬也就想到了破解之法,开口说道:“萧公子说的是,我方才还真没想到。这是第一首,这第二首,是我今日醒来时所做,诸位听好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众人见他竟然句句都只做两句,倒是颇有不解。杨帆呵呵笑道:“我杨某人只是一介商贾,无奈得很,每首只能做出两句来。不过久闻魏公子大才,不知能否帮我做完这两首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杨公子是要这般来为难这魏信然。这些人都是文人士子,虽说或许个人的诗才不是特别好,但品诗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两首诗,不论意境,还是对仗,用词,都是极佳的,第一句虽然稍有瑕疵,但那萧寰一句话,就将其改的极为精妙。
魏信然此时也是面色发青。思索半饷,却依旧感觉自己心中的句子,与杨帆说出来的句子,在意境上实在是颇有差距。这种律诗,实在不是他所长。
当今文人,大多以做词为主,这类律诗,乃是前朝时流行的了。心中有些懊恼,又有些着急,但实在没想到能对上的诗句。心思一动,说道:“这律诗不是我所擅长的,久闻浅歌公子大才,对律诗更是多有涉猎,不知道浅歌公子能否对上?”
魏信然先将这事转移到萧寰身上,自己也能多一分时间思索。却没想到萧寰倒是直爽,直接开口说道:“杨公子大才,我萧寰不如,这两首诗,我勉强能对上一首,另一首,实在是对不上。还请诸位指教一二。”
说罢,萧寰“啪嗒”一声打开了折扇,道:“我对的,这是第一首。‘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汉城。此夜曲中闻东苑,何人不起落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