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官令,老妇人郭氏立即跪地磕头说:“不,恕民妇不能从命!民妇的儿子二虎,已经生命危急,只在一旦,若不能拿这只长笛去加以救治,二虎就没命了!”
“大胆!”此时,那县府衙役立即大喝道,“这是县老爷的官令,你一个普通村妇,竟然违逆不遵,你是不要命了么?只要这一项,我便可将你押到官府,判你个铡头之罪!来人啊,将这不听官令的村妇绑起来,押到县衙受刑!”
这时,两边的衙役捕一左一右上前,正在这时,一个低沉却豁亮的声音,已自门口传来:“慢,此事不可鲁莽,请听草民一一道来,手下留人啊。”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回头一看,原来,是绸缎庄的少东家,也就是李家的大少爷李觉辰来了!
镇上的人都知,这少东家李觉辰,一直与县府的老爷要好,凡事只要他给个脸,没有办不成的事,可是,如今这长笛,可是古墓珍宝,就算是他出面,县老爷,恐怕也未必会给面子?
果然,衙役头见李觉辰来了,只是依旧阴冷冷地说:“对不起,李家少爷,这一次,我们县老爷也不会给您面子,要走这只长笛的,实在是这长笛的价值太不可小觑,国之珍宝,岂能轻易流落世间,任草民践踏?您说是吗?”
其实,说到流落世间,任草民践踏这几个字,周围几人,包括郭氏,少年柳东,还有这李觉辰,都不会认同,试问,只是借出去短短的一段时间,便会归还,而且这郭家与李家,也都不是不讲信用的人家,如何叫做流落世间,任草民践踏?可见这样的话语,摆明了就是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不把平常百姓当回事了!
所以,一听到这几个字眼,不但郭氏,与少年柳东,就是一向温和厚道,从不与人起争执的李觉辰,也大大地皱起了眉头。
于是,在太师椅上徐徐坐定,李觉辰终于认真地开口说:“我也同样说声对不起,其实这一次,县府老爷,是无论如何要听我的了!其实这一次的二虎得病,纯粹是因为镇上,准确地说是村上,来了一名得道的高人,此高人,不但精修术法,而且,还是修习的乐灵根功法,能够很大程度地造福我们古昙镇,给我们古昙镇的历史添上最辉煌的一笔!你大概有所不知,我李觉辰,也是昨夜夜观天象,然后,听镇上暮云观的一名道士说的,此道士还说,若能救回二虎,好好地对待那得道的高人,我们整个古昙镇将会大变样,大大改变之前的面貌,一举跻身最富有最繁华的华南之镇!这个**,难道对于县老爷来说,还不够么?”
听李觉辰这样一口气说完,一旁的郭氏自是似懂非懂,只是不住地点头,倒是那衙役,早已听懂了十之八九,故而,在李觉辰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已是匆匆点头说:“好,好,好!那既蒙李家少爷教诲,我等就先行去禀告县老爷,只要县老爷同意,我等立即将长笛留下,决不再多说二话!”
这衙役如此说,原本以为这李觉辰会欣然答应,然而此时的李觉辰,只是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什么禀告?现在就让郭家娘子拿走长笛!若耽搁一刻,自有你的教训!”
见李觉辰如此发怒,那衙役头,便与几个捕役交换了一下神色,终于十分无奈地说:“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若是县老爷怪罪下来,我们如何承担得起?”
“一切由我来承担!”此时的李觉辰,几乎快要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了,只是毫无顾忌地大声宣告,“若是要斩要杀,只拿我一人就是了!”
见李觉辰如此发怒,那衙役终于无奈直点头:“好,好,好,李家少爷既如此说了,那等会到了县老爷那里,还望李家少爷担起责任,替小的们受过,若县老爷责罚,还请李家少爷不要让小的们一道受过,小的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责罚啊。”
见衙役头已经如此说,那李觉辰只是微微一笑,点头算作回答,然后将头转向郭氏:“郭家娘子,时候已经不多了,你赶快拿了长笛,去救你的儿子二虎吧。只怕再晚了,就要留下永远的遗憾了!”
此时,那郭氏方才如梦初醒,立即取了笛子,出了绸缎庄的大门,与那柳先生一道回古昙村而去。直到这一刻,她才知自己,真的是遇上了贵人?
莫非,自己的孩子二虎,真的与仙道有所连接,莫非自己郭家,前世真的修到了?
然后,依旧是快马加鞭,二人赶回古昙村!
果然,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二虎,他,早已没有了呼吸,只是他的脸庞,为何依然如此地红润,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离开人世的孩子?
这时,沈芙二话没说,立即取了长笛,开始吹奏她最喜欢的乐曲——《梁祝》。
这首《梁祝》,并非是古典乐曲,而是法国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根据中国古代的乐曲所改编而成,故而其中,既浸透了深沉的古典音乐韵质,又带有浓厚的流行音乐元素,听起来,让人思绪飞扬,如入梁祝梦魂之境,就是再不羡鸳鸯只羡仙的人听了,都会流连于梁祝的美丽爱情,为这优美乐曲,赞不绝口的!
而此时的二虎,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孩童,但天生有着乐灵根穴位的孩子,都相对早熟,何况,如今流淌入他耳膜的,又是如此流畅深沉的音乐,涤荡肺腑,令人心旷神怡,暇想连翩,于是,此时的二虎,竟然开始了悸动。
这悸动,开始是来自他的耳膜。
然后,便是那乐灵根穴位。
再然后,便是已经停止心跳的心脏,与身体的重要部位!
而直到看着儿子,一点点地苏醒,一点点地陶醉于音乐,为音乐所迷,那郭家娘子激动异常,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果真是仙人啊,果真是大仙人临世啊,不然,如何会连郎中都不能治好的疾病,竟给这大仙人治好了?”
再到二虎悄然睁开双眼,郭家娘子,终于抑止不住地大叫出声:“二虎,二虎!你睁开眼了么?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此时的二虎,虽然已经能够睁眼,却依然不能开口说话,但他的表情,已是十分地平静,而他的病情,也显然很好地被控制住了!望着这一切,那郭家娘子,早已是喜极而泣!
这时,轮到沈芙说话了:“太好了,郭家娘子,如今二虎已经睁开了眼,不到三两天的时间,二虎就一定能够开口说话,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过,在他康复之后,你仍然要注意,第一,不能让他再洗冷水澡,不能再着凉,第二,要熬一些稍稍补一些的药给他喝,这样,相信不到十天半个月,二虎就会完全康复,成为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了!这样,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不,恩人,你们就要走么?”此时的郭家娘子,乃是十分不舍地说,“不在茅舍内住上几日,我好捕几只野鸡,好好招待一下几位仙长?”
“不用了,大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而,就在沈芙准备转身离开时,一道县衙府令已经降下,降在了茅舍的前方——
“县老爷有令,外地来的仙长有请!请几位仙长,速回县衙受赏!”
县老爷?
受赏?
这是哪门子来路?
初一听到这声音,沈芙便不解地与沈家离夏翰恩二人对视,然后朝茅舍的前方望去!
果然,在那茅舍的前方,统共站了十余名县衙捕役,个个,手中都拿了一幅大红的条幅,看样子,真是县老爷,有大赏下来了?
虽然沈芙前世身处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台北,对这些不甚了解,但那极其红艳的条幅,以及各位捕役眼中的敬慕与欣赏之色,足以令她沉醉。
她终于知道,自己,要大大地风光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