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价？”陆天元打断了向沛的话，扭头看了看向沛脸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心里算是彻底把这人看不起到极点了。
最开始，给你看假物件，打眼了，还咄咄逼人，威胁陈凡那小子，说是要把人家师傅叫过来，让人家出丑，这是心胸狭隘。
第二次，你看到了真东西，不但吸取教训，好好品鉴，就连专门叫你看，你都只是瞄上一眼，这是目中无人。到这次，看我对别人大方，居然也起了贪财之心。
“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目中无人的贪财之人，还以为我陆天元好诳？”
冷笑了一声，陆天元伸出了三根指头道：“这物件虽然没有花钱，但是当年我可是请人吃饭吃了三千块钱，还搭了一瓶好酒。”
“三千块？”向沛心头一喜，不要说三千块，就算是三万，一转手都可以赚十几倍啊！这漏捡的太容易了！
刚想说自己带了现金，陆天元又悠悠道：“你就按陈小先生那个标准一起给我吧，省得说我一碗水端不平嘛。”
“这……”
陆老爷子这话让向沛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按陈凡的标准，就算是新台币的汇率，那也是一百的东西，翻了四十倍，这三千乘以四十……就去掉十二万了，自己剩下的利润，也就只有二十多万了。
人比人，气死人，虽然也是捡漏，但是跟刚才老爷子要白白送给陈凡比，怎么还是让向沛心里觉得有些不平衡。。
“哦，对了……”
陆天元看向沛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莫名来了一股火气，这三四十万的东西，十多万卖给你，还是给了你面子，你还不愿意怎么着？
“当年老夫请程八那老头喝的是茅台，你就按一样十倍的价格算给我就行了。”
“我……”
向沛被咽得差点要栽倒在凳子下，本来还可以赚二十来万，这要十倍茅台的价格，这玩意就比按行价还要贵了。
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沛结结巴巴道：“那……我……我考虑一下。”
“呵呵，慢慢考虑。”陆天元也懒得再浪费这口水，扭头冲陈凡道：“小先生啊，你和你这两位朋友，有没有功夫陪老夫一起吃个便饭？”
“没问题。”
陈凡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陆老爷子寡居已久，看来是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陈凡又怎么忍心拒绝这么一个老人，再说，和这老爷子聊天，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哈哈哈，那行。”听陈凡答应得这么干净利落，陆天元拍了拍手，把吴妈叫了过来吩咐道：“中午多做三个人的饭菜，我要请这几个小先生们一起吃饭。”
明显是四个人来的，结果陆天元点名多做三个人的饭菜，傻子都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向沛当即脸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一样，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尴尬道：“那老……老爷子，我先告……告辞了。”
“不送。”陆天元头都没抬，挥了挥手道：“砚台的事情，你考虑好了联系我就是。”
“好……好的。”
向沛哪里还敢打那砚台的主意，见陆天元给了一个台阶，他恨不得屁眼里长个火箭筒出来，把自己发射出去。
点了点头，向沛都没敢往那砚台再瞄一眼，径直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一个不稳当，差点摔进了锦鲤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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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是简单的家常便发，四菜一汤，主打的是个叫花鸡，算是吴妈的拿手好菜。
荷叶一打开，热气升腾，香味扑鼻，里面的鸡肉已经炖的稀烂，光看着都让人垂涎欲滴。
“你们三个小鬼，知道这鸡，除了叫花鸡还有一个什么名字么？”陆老爷子今天兴致似乎很高，又指着桌上的菜，问起了缘由。
“不知道。”
赵从毅两兄妹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也为难这两兄妹了，问他们这个，还不如问西班牙伊比利亚半岛的火腿肉的猪，是用什么饲料喂出来的。
“是不是和乾隆皇帝有关系？”陈凡试探着回了一句。
陈凡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头了，要说冷齐山是那种看上去就一身正气的老学究黄药师的话，这陆老爷子，可就算得上是脾气古怪的欧阳锋了。
都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在陆老爷子眼里，怕是任何东西，都是有历史的玩物。
“你说说。”陆天元赞许的看了看陈凡，点头道：“说得对了，这鸡腿归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凡夸张的吞了口口水，学着说书人的语气道：“传说，当年乾隆皇帝微服出访江南，不小心流落荒野。有一个叫花子看他可怜，便把自认为美食的“叫花鸡”送给他吃。乾隆困饿交加，自然觉得这鸡异常好吃。吃毕，便问其名，叫化头不好意思说这鸡叫“叫花鸡”，就胡吹这鸡叫“富贵鸡”。”
“不错不错。”
陆天元果真把那个最大块的鸡腿夹到了陈凡的碗里，接着道：“乾隆对这鸡赞不绝口，叫花子事后才知道这个流浪汉就是当今皇上。这“叫花鸡”也因为皇上的金口一开远近闻名，还成了“富贵鸡”。流传至今，也成了一道登上大雅之堂的名菜啊，哈哈哈。”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听陆天元说完，赵从毅有些羡慕的看着陈凡啃着大鸡腿，心有不甘的问道。
“我博学多才。”
陈凡呵呵开了个玩笑，上学的时候，因为实在不怎么喜欢数理化，所以他喜欢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些闲书，这叫花鸡的典故，他还是在武侠小说上面看到的呢，那个著名乞丐洪七公，不就喜欢吃这个么。
饭吃完，陆老爷子这边的事情也算是已经定下来了，陈凡也不好再久留，他倒是还惦记着那一屋子的雾气，但是今天眼睛还只吸收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饱和，不然，他真想多去那书房看看。
不过，吴妈也偷偷和他说了，说老爷子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一定要自己有空多来陪陪老爷子，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可以，这倒是让他放下了中心对于那书房雾气的不舍。
虽然今天陈凡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睛吸收不了很多雾气就会饱和，不过让他欣喜的是，也是因为这种饱和，所以眼睛的透视能力，似乎可以让自己的意识控制了，不过，因为控制次数不多，还是会有些许差错。
出了门，陈凡还偷偷试验了好几次，要不是因为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吸收进来的雾气，他还真想把这个能力练到炉火纯青。
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应该是被向沛先头走的时候开了，所以回去的时候，三人都坐了那辆玛莎拉蒂。
一上车，陈凡连眼睛都舍不得睁开，似乎是怕眼里的雾气会凭空跑了一般，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开始默默的算起了钱的事情。
手里是有八十八万没错，但是母亲的医药费去掉十五万，还欠了亲戚们好几万要还。
既然自己有了这双特殊的眼睛，那古玩店还是要开下去，还要顺便装修一下，欠三个月房租，再预交三个月，再加上装修，差不多又要十多万，就这些下来，还没算一家人住的房子钱。
星城这房价，到二环都已经八千出头了，三口人买个一百平方的，这里就要八十万……
“娘的，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这一算，八十八万还差了四十多万才能有个窝。”
陈凡心里有些苦恼，开始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呢，这么一算，还不够填窟窿用，看来自己一定要抓紧赚钱啊！
“凡子，你刚才怎么宁愿要这么一个黑疙瘩？”
在陆天元家里不好问，上了车，赵从寒忍不住好奇的打听了一句，刚才她可是看到了向沛听到程八这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她和陈凡一样不知道这程八是谁，但是桌上的砚台和陈凡花一千买的黑疙瘩比，看上去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啊。
“那砚台是老爷子经常用的，不好叫别人忍痛割爱嘛。”
陈凡低头看了看用个塑料袋装着的砚台，笑着答了一句，算是敷衍了过去，心里不禁好奇道，这黑疙瘩可是比子冈玉佩上的雾气还要浓黑，会不会比那玩意更加值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