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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者

神秘的屋内一片黑寂,地板乃为木制,初入此处,待蟥正走后却难免心生好奇,站起,善良轻轻前行移动,脚底鞋面微抬,后跟先着地,前脚掌小心翼翼踩下,尽量压低着声音;就算如此谨慎,踩在地上却还是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试探前行,确是心惊,善良也算胆大,竟然就如此一直向前缓慢行进,于这漫天漆黑虚无世界中无理探寻。

就于此时,本当空寂,“呜!~”突觉黑暗中有一道阴风以雷霆闪电般速度刮过脸庞。

“嘶!~”善良大惊,瞳孔睁至最大,无奈还是视无一物。右手轻举,擦拭脸颊划过位置,又感手上湿润,已知鲜血流出。

确是心惊,如此状态,若是刚才一击有了杀意划过喉咙,如此环境下,根本没有丝毫反抗必然殒命!

善良心中突然有一念闪过,莫非这是这神秘黑屋之炼?并非敌袭!?无论如何考虑既然是蟥正送自己进来,又闻其之前进屋人数之多却是无人清楚此屋真相,越想越是难以断定。

右手捂住脸上伤口,左手自然垂下,却肌肉满满涨起,精神已至极度紧张,双脚微曲驻立不再继续前行;吞咽一口唾沫,全身汗毛直立不敢动弹半分。

便是如此保持停顿姿势有了数分钟,又是一片寂静,空间凝结一般没有丝毫响动,气氛无比妖异。

善良稳定情绪,小心收回固定姿势。心中一狠,眼中恢复坚定,对这一片虚无大喝:“何人!?装神弄鬼!”

“何人!?装神弄鬼!~装神弄鬼!……”空间中一声声回音响起,更让人觉得此屋根本就不能算是个屋间,仿佛根本没有屋顶也无尽头,声音更像是从口中传出又从四面八方回荡而来,并仿佛传至无比广阔更远地方,渐渐微弱。

半晌,心中有了一些惊恐,这……到底是何地方,竟然如此怪异。赫然回头已看不见布帘何处,仿佛置身空荡,没有时间,毫无存在意义。

忽然善良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口中喃喃自语:“我……我好像来过这里?”思新……是啊,思新已得到通幽大人的救治,如今或许已经恢复了吧?或许她不像我这般愚笨,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修炼之途。我……我……

心中不断回想,杂乱的思绪又将各种事情一一整理,过界、尸魄厂、与思新的相识、其母之惨剧、恐怖的怪物、种种……莫非……我就如此葬送余这虚无之间?!不!我不甘心!心中有着一股力量,突然确有一道浑厚威严男声于心中大喊:“活下去!变强!为了思新,为了自己,为了苍生……”

暗道心惊!自己刚刚怎么了?!回神,一身冷汗沁透衣间,也不知为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走火入魔!?

此屋果然神妙,好似一切事件只要通过,自己便能无故理解、参悟。双手捂脸,轻轻揉搓,擦掉脸上汗水,再次冷静。

过界!?对了,记得过界之时也有这么一片虚无黑暗时间!

正当善良有了一些联想,空间中响出一声沉闷缥缈老年男声打断所有:“为何进屋?尔等可晓生死之意?”声音甚是玄妙,本当充满回声却似平静于自己耳边轻语;可又伸手触碰,身旁空无一物,声音又似近在眼前,又有无处不在之感。

杀气!

见善良没有回应,与之前一模一样两道阴风以雷霆闪电般速度不明之物划过!不过此次善良好似有了些须思想准备,虽然无从防备,娆是看清了此物样貌;是一把青色小刀!青刃如蝉翼透明尖刃寒芒闪烁,却有七彩琉璃夺目之丽。刀柄更是神奇,竟似拇指般大小无形旋风作有型缠绕而成,直击善良身躯。

“咻~咻~”与之前那道平淡无奇不同,此次带出烈风呼啸,其一狠狠划过善良前胸,另一道青刃亦是闪电刮过其健壮腹肌。

剧痛!皮开肉绽!两道近乎一米之长的伤口肌肉翻开,鲜血纷涌而出,瞬间染湿衣物。

剧痛之下却有奇事,本来已经失去皮肤之感突然有了活力,不过此时的善良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任何问题,两道伤痕之下竟是如有**涂抹,似绞心,似强压电流触身,似烈火灼烧之痛持续。

“啊!~”撕心裂肺惨叫疼得善良双膝一曲,当场跪地。身体之中,五脏六府、经脉丹田、甚至每寸肌肉都在疼痛煎熬中。身外,肌肤竟然如铁匠炉红中烧红的兵器,赤光乍起,“兵刃”苍炎韵润发起光来,闪烁不定!

双手本能反映自然撑地,低下头,发丝经汗水湿润随意沾粘脸颊;本来俊俏面容也是有了咬牙狰狞,浑身颤抖,不时还有唾液顺嘴角流出,滴落在地。

虚空之中又传出那苍老胆寒声音:“回答!为何进屋?尔等可晓生死之意?再不作复,下击魂飞魄散,生死可定!”

地板之上善良,强忍疼痛抬起脑袋望向那漆黑虚空,面容已有憔悴,沙哑道:“有本事现身来见!少在这装神弄鬼!你不是要知道我为何进来吗?我来告诉你……在这尸界,像我这样的尸和那些被食的丧有何区别!?”

“我要变强!守护我想守护之人,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让那些胡乱吃人怪物、通通装进我的肚子!”近乎扯嗓哮之,划破虚无,竭斯底里。

苍老声音忽然哗然大笑:“哈哈哈哈!……就凭尔等如同废物般修为,也敢妄言食其一界生灵?哈哈,罢了,罢了,尔等趣物,倒解老朽万载孤寂。”爽朗笑声如九天龙腾冲天而起,更有隐隐电光如蛟龙翻滚漆黑天际,直震得激荡不已;撼动天地之威、生顶礼膜拜之心。

忽然!那笑声之后,漆黑虚空中有一清须潇逸老者脚踏虚空从天而降,落于善良面前。

老者全身青光缠绕照亮四周近百米可见,着青纹白袍,银丝发缕长披肩脊,满面皱褶面容下,银白胡须垂拖胸前,抚须仰首,傲然而立;身有骄红、阴灰二色阴阳二气,红,红如炼狱天火赤极反白乳之色;灰,灰至极点透明现型若隐若现;二气化游龙于身间盘旋缠绕,惊世骇俗!

随老者平稳落地,双脚落地,那强悍至极的威势竟然眨眼之间消散无踪,一道白光从手中射出,又于头顶形成光球,照亮四周,不露一丝强者之气。

老者含笑望向跪地善良,此时正强忍全身抽搐楞楞看向自己。微微点头赞许:“呵呵,小子,意志不错。”谈笑之间,举袖挥手,如清风扶过,善良只觉身上剧烈痛苦随老者挥手烟消云散,甚至更有惊奇,身上原本火红光芒慢慢消去,透入体中,滋润开来修复之前被青刃所划伤势。

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伤口竟已痊愈,尽生新肌。

善良惊喜,本能将右手捂着胸口享受来自纯净至阳之气修复体内各脏腑肌肉经脉魅力,近乎快要舒服得闭眼轻吟。

就于此时,“扑通!”那只捂住胸口的右手却颤抖起来,一声“天籁”是来自心脏跳动声音,惊得善良虚汗又冒。

惊恐看向老者,直起身子,呆楞在场。

老者似乎已知其意,抚长须善颜一笑:“呵呵,别高兴太早,你如今修为不可能恢复生机,初次有精纯阳气入体,有一次两次心跳也是正常。”

闻言,善良皱眉仔细感受体内情况……果如其言,心脏再无动响,略有失落。

善良一时无言,只觉在此老者面前,好似自己一切尽在此人掌握之间。

老者含笑再言:“你可知我是谁?”

善良一脸疑惑皱眉摇头,自己被蟥正带入黑屋,却从未听及关于如此神秘之事。

老者见此,却是点了点头,手指伸出,直指善良胸膛道:“你不是想变强吗?拜我为师,我便助你。”

善良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拱手一礼拒绝道:“前辈,请恕在下不能答应,我知道前辈能在此地修炼必然修为高深,可是我有要事在身,必须在一年之内修至阳能二十级,在下必须马上投入修炼,不能耽误时间,还望前辈原谅。”

老者闻言一楞,心中突生逗乐之意,哗然再笑:“哈哈哈哈,阳能二十级?臭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实在有趣,不行,我不同意,你今天必须拜我为师,拜也得拜,不拜亦得拜!”

善良心急,眼前老者神秘莫测,之前手段更是能随时将自己性命取去。善良摊手问道:“前辈!在下真有要事在身,何苦要为难于我……我!”

老者顾作怒意,皱起眉头,右手抚须侧身转头又道:“哼!混帐!老朽看上之人还有收不得之理?休要多言!走!”

话音刚落,老者抚须之手再次一挥,又一道精纯灰灵阴气从二人脚下凭空生成圆形;圆上镂空,又有不明咒文转动,越转越快。

“嗡!~”圆上突起三条灰影,藤蛇!?三条由纯阴气所成蛇型迅速爬上善良身体。

大惊!

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身体被死死捆绑缠绕。

善良不明所以,惊恐万分,对老者瞪眼相向大声道:“前辈!你……”话音未落,二人脚底圆圈再变,张开,缩小,眨眼之间,白光一闪,漆黑空间恢复一片虚无宁静。

亦未有善良及其老者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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