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爱上过一个人，爱到我以为这辈子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后来我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裙子几乎是贴着向暖的身材定做的，包裹着她玲珑的身形。向暖显然不习惯这么火辣的衣服，踩着高跟鞋不自然的站在袁熙面前。神色窘迫不自然。
“穿上。”
袁熙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从卧室里拿了件男士的淡粉色衬衣扔给向暖，一手转着车钥匙，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今天倒是难得没有堵车，向暖一路上频频看表，明明着急又故作淡定的样子，倒更像是演技拙略的新人演员。
到达机场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十五分，距离飞机起飞还是十七分钟。正常情况下，沐阳应该已经关机准备登机了。袁熙看着向暖下了车一路一小跑进飞机场，自己的衬衣几乎将向暖整个包起来。第一次发现，她竟然瘦成这样。
心口微微发涩，唇角不自觉挑出一抹笑容。他将车停好，紧接着也进了机场，却见向暖站在候机室里，惶然无措的寻找着。
他知道沐阳在哪，只是这一刻，突然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提醒登机的甜美声音从扩音器里一点点扩散开来，向暖绝望的看着巨大的跳动的数字牌，心口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沉下下去。
登机时间到了。
“沐阳！！”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向暖的眼泪掉下来。她想，她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遇见的时候那么美好，最后要离开时竟然都没有好好道别过。这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情。
那一年沐阳毕业，她也是喝的酩酊大醉，错过送他的时间。时隔六年，上天让他们再次相遇，甚至让向暖在他的心里留了位置。最初的时候，向暖天真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她的爱情开始的稀里糊涂，结束的身不由己。即便时隔六年，同样的一场宿醉，同样赶不上送他离开。
向暖哭的绝望，通红的眼红肿不堪。最初的深刻她心脏里慢慢剥离，带着淋漓的鲜血和最深沉的眷恋，抽丝剥茧。她已经忘了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一步一步放纵**自己到现在，终于没有办法再挽回。
袁熙绕到她面前，闭了眼刻意忽略她满脸泪痕。他伸出双臂，将向暖拥进怀里，温热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衣，冰凉的触感在这一刻却让袁熙觉得无比心疼。
“让我照顾你。”
他低下头，下巴抵在向暖的头顶，目光游离在那架缓慢冲上天空的飞机。
“向暖，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让你爱上我。”
街道两旁白桦树叶子落满地的时候，向暖去了袁熙的公司报道。她穿着棕色的牛皮短靴，头发挽成发髻，脸上的妆容精致漠然。袁熙端着咖啡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手插在裤兜里，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向暖。
人还是那个人，壳子没变，里边儿的东西却变了。他给她放了仨月的假，把她打发到西沙群岛去养伤。这还不到仨月，向暖就带着聘书回来找他了。
“我听西沙那边儿的酒店说，你退了订金？”
袁熙问的直接，向暖也不避讳，迎着他的目光对视上去。
“我用这些钱买了衣服和包包，顺便报了几个补习班。”
颇为真诚的回答，袁熙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眼。写身行头确实比之前那些顺眼多了，最起码衬得起自己开给她的这个职位，状态嘛，这样看来还不错。也不知道是真的恢复了还是唬他呢。
“我的公司不请闲人，工作与情绪是要绝对分开的……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好了？？”
“万箭穿心，一次就够了。”
她垂下眼帘，很快又扬起下巴。从有情到无情，大约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看开是这些，看不开也是这些。
“我会对得起你付给我的那几个零。”
她转身进了办公室，干脆利落的不带一点犹豫。杀伐果绝，谁说只有古战场上才用的到这些。
袁熙靠着门站着，目光落在对面那扇禁闭的大门，若有所思的喝了口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