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谣挠挠头,说:“上次,你不是问我钻戒的事吗?这生意您到底做成了没有?”
九阿哥点点头,说:“没有。”
额,没有您点什么头啊?洛谣一脸失望,九阿哥颇为奇怪,便问她:“你就那么想做这个生意?为什么?”洛谣无精打彩地说:“我不是想做这个生意,随便什么生意就行,这不是缺银子嘛!”
九阿哥说:“你都买什么了,怎么缺银子了?”
洛谣忙掏出自己的荷包,九阿哥这一看不得了,她竟然带了好几千两银子在身上,洛谣却说:“上次你给的五千两,还有以前的,都在这,可是这也不够办嫁妆的啊。”
九阿哥惊的茶盏都没拿稳,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什么,不过细细一想也对,毕竟不是真的钮祜禄家的,可能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身份。
九阿哥沉思半晌,才说:“这门生意做也做的,只是前期投入多,你就是入股一时半会也回不了本,不如做别的吧。”
洛谣立马来了精神,不留意就拽住了他的袖子,问:“什么生意?事先说好了,我全部身家都在这,还要回本快的,要不然等银子拿到手,什么都来不及做,岂不是白费了许多精神?”
九阿哥低头看看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心不在焉地说:“要回本快的,就是放印子钱了。”刚说完自己就后悔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印子钱?是不是高利贷?如果是高利贷的话确实回本很快,因为风险大,所以收益高,只是九阿哥竟然还做这门营生吗?洛谣便问:“这风险高吗?怎么放印子钱?”
九阿哥立马改口了,说:“这风险高,收益高,但是要的本钱也多,还是换个吧。”
洛谣撅嘴,不能做您就别说呗,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见她又向泻了气得气球似的,连拽着自己袖子的手都抽回去了,突然感到一阵失落,立马又说:“可以做不要本钱的,比如说你给我出些做生意的点子,要是可行,我便付你相应的银子。”
洛谣问:“那上次的钻戒算不算啊?”
“算啊,回头就给你送去。”
洛谣却还是提不起精神,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想不出别的点子了。”
九阿哥又沉思半晌,这才说:“其实,你要是真的缺钱,我可以先借你,日后你再还我就是了。”
洛谣眼睛一亮,不过立马又暗下去了,说:“我什么时候能还得了你啊,我那个小庄子,一年才千儿八百两的,要攒够钱还你,估计得还到下辈子去了。”
九阿哥其实很想跟她说,你以后嫁给我了,我的还不是你的?你到底为啥分那么清楚啊?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出了,洛谣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上次给她五千两,还是因为连累了她,给的安家费,这要是没有个由头就给她银子,她肯定不会收的。
如今怎么混到这地步了?送银子都送不出去!看来还得想个可行的法子,咦?不如这样。
九阿哥说:“我名下有个小酒楼,酒楼虽小,生意却不错,每个月也有些进项,只是我名下产业太多了,正准备盘出去,你要是想要的话,就盘给你吧。”
洛谣说:“真的?可是应该很贵吧。”
九阿哥为难道:“要是别人,没有一两万我是不愿意盘的,不过你的话,我可以便宜些。”
洛谣不愿意,说:“算了,算了,不能让你太亏了啊。”
九阿哥退而求其次,说:“那这样吧,你入股好了,只拿提成。”
洛谣觉得这样可以,五千两入股好了,便说:“这个可以!”
九阿哥立马拍板,说:“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跟我回去,咱们今天就把合约签了。”
洛谣说:“今天?这么晚了,还是改日吧。”
九阿哥不愿意,说:“你银子都带了,改日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间,就今天吧。”
洛谣点头:“成!”
一边走着,洛谣便在想,是不是草率了?九阿哥说是个小酒楼,那就意味着收益不是太高,那这短期内回本应该是个问题了,算了,婚期还在明年呢,赚钱的再另外想办法就是了。
九阿哥一进府门就吩咐去叫那酒楼的金掌柜,带着洛谣去了书房,洛谣第二次来他的书房,上一次就仔细观察了,里面的书不少,不过讲的都是些生涩难懂的,很少有洛谣喜欢的杂书,洛谣只得边喝着茶边干等着,九阿哥站在书桌前跟她招手。
洛谣走过去,原来是在写字,九阿哥说:“你那字该好好练练了,以后每日都要写两百个大字。”
洛谣硬着头皮说:“我会写字!”
九阿哥鄙视道:“哦?你也知道你只是会写?你就不能上进些?”
洛谣怕他罗嗦,忙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每天练字。”心里却在说,坚决不写,谁有那闲工夫啊?
九阿哥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也不揭穿她,便说:“你先写两个字。”
洛谣执笔半天想不起来写什么,怕九阿哥等的不耐烦,刷刷几下写下自己的大名。九阿哥便对她的字品头论足起来,又是说字迹不工整了,又说没有一点韵味,说的那是一无是处,最后便理所当然地握着洛谣的手教她写了,洛谣倒也没觉得他唐突,认认真真地学起来,却听到背后的人呼吸加重起来,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很**,一把就丢开了笔跳到一边去了。
九阿哥也很尴尬,但是一想起刚刚软香温玉在怀,心中便一荡,又觉得不应该胡思乱想,便甩甩头,这时金掌柜的到来解了两个人的尴尬,九阿哥明显松了口气。
金掌柜明白了九阿哥的意思,三下五除二便将合约拟好了,洛谣出了五千两银子,白纸黑字写好,又盖了手印,便成了。过后就提出要回五阿哥府,虽然都是住在别人家,但是住五阿哥府跟九阿哥府是完全不是一回事的,五福晋是洛谣的闺蜜,洛谣住那是应了五福晋的要求的,住九阿哥府算个怎么回事?九阿哥也明白这一点,便安排的马车送她过去,自己并没有去,洛谣心中感慨,这搁现代男朋友不送自己回家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在这里还是算了,人家皇阿哥身份尊贵的。
不想却是误会人九阿哥了,九阿哥留下了金掌柜说话,金掌柜不解九阿哥的用意,便问道:“九爷,这五千两银子?”
九阿哥说:“先放这,那合约不过是安安她的心,她不愿意占爷的便宜,爷让她如愿便是,以后每个月三成,不!四成的收入送去给她吧。”
金掌柜倒吸一口气,这四成是多少他可比谁都清楚,这酒楼只要是富庶地界都有分号,每个月都能有好几万的进项,他深觉不妥,便说了出来:“九爷,恕奴才多句嘴,九爷不如先替姑娘收着,等日后再给她便是,这么多我怕姑娘起疑心。”
九阿哥也觉得不妥,只是想多给她些,便说:“那每个月先送五千两,余下的都记她名下,存在钱庄上,利息按最高的算。”
金掌柜应道:“是!”
洛谣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捡了只金鸡,还是只会下金蛋的,此时她正享受着慕瑾给她搓澡呢,这人哪只要有了件值得高兴的事,紧接着肯定便要倒霉,这不,第二天洛谣正陪着玉锦吃饭呢,宫中宜妃的口谕便到了,责令洛谣赶紧回家,还附带着一本女诫,并要求她每日在家抄两遍,并且强调她会不定期地检查,让她不得偷懒。
玉锦还以为洛谣是受了自己的连累,又是孕妇多愁善感地便掉了金豆子,洛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慰她说:“不关你的事,你还怀着孩子呢,千万不能哭,要不然孩子也爱哭。”
玉锦一听立马擦干眼泪,洛谣又说:“这事多半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了,昨天晚上我就该想到这个的,不信你等五阿哥回来问问,我估计九阿哥定是被御史盯上了。”
果不其然,九阿哥第二天就被御史弹劾,说他纵意妄为,视礼教为无物。康熙也觉得自己儿子过了点,你要见你媳妇,私下见啊,怎么还光明正大地逛起了街呢,便问九阿哥有何话分辨,九阿哥却说他并没有不遵循礼教,他跟洛谣只是街上偶遇,康熙本就护短,便只罚了他闭门思过三天便揭了过去。
倒是宜妃知道后不仅狠狠骂了九阿哥,还抢在太后出手之前惩罚了洛谣,为的就是堵住宫中的悠悠之口,这当娘的当到这份上实属不易了。洛谣也不觉得宜妃罚的重,反正她也答应了九阿哥要好好练字的,如今连写什么都定下了,可不是省了自己的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