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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丫头

洛谣摸着胸口挂着的怀表,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远远的就看到柳青正东张西望的,待朝洛谣方向看过来后,裂开嘴一笑。

柳青本想上前打招呼,却看到洛谣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便没有上前。

洛谣跟他打招呼:“等了多久?”

柳青眼睛看着洛谣身后,嘴里说道:“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并示意洛谣在此地等候公交马车。

洛谣回头看,就看到乔木正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呢,洛谣着实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跟着的?”

“我不放心姑娘,远远地坠着马车,后来又看到姑娘被人带走,就一直在那等着姑娘。”乔木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他有自己的打算,这位姑娘出手大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普通了点,但戴的首饰却都很贵重,他来京城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做,平日里靠给别人写信,勉强能够糊口,可是他一个穷秀才,如果一直这样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人头地,也许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机遇,他不想轻易错过。

“额,那你还没吃饭吧?”洛谣心算了下他等了有两三个小时了。

“姑娘,被人带走了?”柳青跳起来,“是谁?姑娘你没事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洛谣接着说:“我们先出城吧,我们马车上有干粮,你先对付下。”洛谣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自己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不说别的,至少他对现在的北京要比她跟柳青了解。

“不、不用了,如今见姑娘平安,我便放心了,小的告退。”说完转身便走。

洛谣喊住他:“我可能需要一个帐房先生,你如果愿意帮我的话......”书生就是矫情,比起来,柳青就可爱多了。

“我愿意、愿意!”他一路跟过来不就是希望能得个差事吗?

柳青挠挠头:“姑娘,你要帐房做什么?”

洛谣瞪他,他继续挠头,倒是乔木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洛谣叹口气:“刚刚谢谢你帮忙,我暂时不需要帐房。”看见乔木瞬间白了脸,又说:“但是很快就需要帐房了,与其到时候再物色人选,还不如就选你,我刚到京城,对此地不熟悉,你是京城人士?”

“我只是旅居在京城。”这时公交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洛谣登上公交马车,接着问:“家里还有何人?”

“家母在我年幼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渐渐长大,大哥要娶大嫂,家里住不下,我便自请分家另过了。”

洛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宋路远。”

“宋先生!”

“不敢。”

洛谣问柳青:“让你找的人找到没?”

柳青:“我让牙婆子明儿一早到客栈见姑娘,我不知道姑娘想找什么样的。”

洛谣点头,继续问:“打听到你族兄的下落没?”

柳青刚还像是个想要别人表扬的孩子似的,此时却耷拉着脑袋。

洛谣:“你族兄叫什么名字?”

“柳文翰!”

“你怎么叫柳青?”洛谣觉得既然是从兄弟,名字应该类似才是。

“文翰是族兄的表字,我离家的时候还没有弱冠,所以没有表字。”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为什么要离家找那所谓的族兄呢?洛谣没有问他,说不定那是人家隐私呢?

三人回到客栈小院已经是酉时了,柳青去端来吃食,这次是洛谣自己一个人吃的,柳青跟宋路远一道吃。

第二天一早,有个自称姓张的中年妇女求见洛谣。柳青领她进来,一进来她就给洛谣福了一礼,洛谣请她坐下。这个妈妈跟电视中见到的那些满面笑容浓妆艳抹的不一样,她看上去很是爽利,说话也很有条理。

她说因不知道洛谣想要找什么样的,所以便多带了几个小丫头过来,现下正在小院门口侯着呢。

洛谣让她把人都叫进来,果然有二十几个小丫头,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才八九岁。

其实洛谣心里很不好受,这跟在现代找的佣人不一样,佣人虽然也是伺候人的,但是人家是有人生自由的,可这个时代的丫鬟那是要签卖身契的。

见洛谣沉默,那张妈妈也不催她,洛谣叹口气道:“我要找个能在厨房帮忙的。”

话音刚落,张妈妈便说:“会厨艺的站左边。”刷刷刷的过去了四五个姑娘。

洛谣又道:“再有个做粗活的,就是平时打扫卫生洗洗衣服的。”

张妈妈又说:“姑娘,这些丫头都是穷苦人家出生,粗活脏活都能干。”

洛谣点头,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买个贴身伺候的,再看到那么多年纪小的,真不知道是买丫鬟呢,还是帮别人养孩子。

哎!让她用八九岁的小孩子,她总有种剥削童工的感觉,可是要是大点的,这年代的人都嫁的早,没几年又要重新买,这不是更折腾人吗?

“会针线活的站在右边,认识字的站前面,剩下的人原地待着吧。”洛谣已经开始头疼了。

刷刷刷的,小丫头们动作也快,很快就分别站好了。

洛谣决定先易后难,指着左边的那四五个姑娘说:“你们一个个过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会做什么菜。”

小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上前给洛谣跪下磕了个头,用脆脆的嗓音说:“我叫二丫,我会烧水、做饭、一般的菜都会烧,也会洗衣服。”

洛谣让她站起来,问她:“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想要卖身做奴婢?”

二丫鼻子一酸:“二娘要生弟弟了,说家里人口多,养不活,就把我跟姐姐给买了。”说完又磕了一个头:“姑娘,我很听话的,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求姑娘留下我吧。”

洛谣又开始为难了,这才第一个她就有点不忍心了,要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哭着想要留下来,那可怎么办?

洛谣让她先站在边上,又喊来几个小姑娘,好在不是每个小姑娘都像二丫一样,有的只是规规矩矩的答完话,有的甚至还有点不高兴。洛谣也不去生气,人各有志,可能她们中有些人是想去那高门大户的,见洛谣连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就有点小瞧了吧。

洛谣也不在乎,谁让她本来就是个小门小户呢。

后又问了剩下的会针线的、会识字的,只有三个小丫头洛谣很喜欢,其中有一个才八岁,最后就剩下站在原地的,也就七个小丫头,洛谣问她们:“你们有没有想留下的?想留下的就跟我说说你们会些什么。”

这下倒有五个小丫头都像留下了,有的说会砍柴烧火、有的会梳各种时下流行的发髻、有的会缝补衣服的,洛谣记住了那个会梳头的,把她叫到跟前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着就讨喜。

洛谣把这九个小丫头都留下了,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她们失望的样子,倒把张妈妈吓了一跳,她原以为洛谣最多买三四个小丫头的,早知道多带些人来给她挑。不过下次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还有件事情很为难,买这些小丫头得到府衙交接,洛谣这会心虚了,她连文书都没有,怎么去府衙交接啊?只好让柳青去了,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啊,要不是柳青值得信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青跟张妈妈走后,洛谣把小姑娘喊道面前:“二丫以后就叫春桃吧,你以后就在厨房做事,还有你,”洛谣指着那个说自己会烧火的丫头,“你就叫春杏,以后跟这春桃一起。”

小丫头高高兴兴的站到春桃旁边去了,问她为什么这个高兴,她说她原就跟二丫是一个村的,她是因为大哥要娶亲,没钱办喜事才被卖了。洛谣叹气,自己比她们幸运多了。

洛谣给会针线的取名叫绿依,会梳头的叫流苏,识字的那个叫慕瑾,看上去很是伶俐,剩下的有两个安排洗衣服,分别叫秋月、冬雪,还有两个就是打扫卫生的,分别叫秋菊、冬梅。洛谣让流苏跟慕瑾贴身伺候自己,一切分工完毕,洛谣才舒了口气。

这些小丫头,大点的才二十两银子,小点的不过十二两,洛谣必须慢慢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习惯才好。

洛谣让绿依去寻个做工好点的衣服铺子,以后的衣服还是量身定做的好,这时柳青回来了,他将一应文书及卖身契都交给洛谣保管,洛谣跟他说:“你明儿一早就去车马行租两辆马车,明天一早我们去南苑,找个熟悉地方的车夫。”

柳青早就憋不住了:“姑娘怎么买那么多人?咱们才几个人吃饭啊?”

洛谣只让他别问,说明天就知道了。柳青摸着头出去了。

这个小院有三间正方,左右各两间厢房,这么多人也不觉得很挤。

当晚,洛谣之吩咐她们各自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洛谣有几件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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