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栩将打听到的一切跟夏晴说了。两人一起百度了莫氏百货的资料,莫氏百货坐拥十几个亿的资产,在全国很多城市的黄金地段都有百货商场,是典型的豪门。她们猜测,白慕轩现在能自由交朋友,也许是莫如芳真的转性了。他的自虐症或许是历史遗留问题,她们多关心开导他,或许就能和两年前一样,治好他的病了。
昏天黑地的月考结束,许栩的室友们决定一起去河边骑单车减压。许栩叫上了白慕轩和夏晴,对叫不叫摩苍,一直内心很忐忑。
晚上回到家里,许妈妈做了一桌好菜,撺掇许栩把李摩苍叫了来。李摩苍已经吃过饭了,又变成了他们一家人吃饭,李摩苍坐着看电视。鉴于上次没吃饱饭的经验,许栩一上桌就拼命的往嘴里刨饭,为避免再被老妈踹几脚,她主动的坐到了李摩苍旁边。
“吃点枇杷吧,很甜。”许栩将果盆推到李摩苍面前,李摩苍摘了一颗,很快剥了皮,却递给了许栩。许栩怔怔的将枇杷放进嘴里里,果然很甜。身后许妈妈眼锋如刀,许栩感到后背发凉,急忙起身翻出了许爸爸刚买的龙井,给他泡了一杯。
“离高考很近了吧?”李摩苍问。许栩点头:“还有七十几天。”
“别太紧张,要注意身体,这个阶段劳逸结合更好。”李摩苍说。许栩心里淌过阵阵温暖,笑着点头道:“我们寝室还是很注意劳逸结合的。我们准备明天去河边骑单车。”
“骑单车好啊,河边的槐花全开了,好看得很,”许妈妈兴奋的凑过来:“小苍啊,我看你平时都骑自行车上下班的。”
“是的,阿姨。”李摩苍回答。
“正好啊,”许妈妈更加高兴:“明天星期天,你也不用上班,就跟着栩栩们一起去玩吧。我这姑娘笨得很,骑单车老摔跤,这都快高考了,她要是摔伤了胳膊可怎么办。你就去替阿姨盯着她。”
许栩头上冷汗直冒,自家老妈撒谎都不带喘气的,她从小单车就骑得好,黎杰不学骑单车找的借口就是:栩栩骑得那么好,她载我就行了。
她装作吃枇杷,因为心思全在李摩苍是否会答应上,没剥皮就往最里送,被许妈妈一巴掌拍掉,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看她这笨得,吃枇杷连皮都不会剥。”李摩苍很快的又剥好了一个,微笑着送到了许栩面前:“你愿意邀请我去么?”
“当然愿意……”许栩脱口而出,然后不好意思的埋头吃枇杷,自己这表现得会不会太明显了?
“那我去,明天几点在哪集合?”
“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在楼下碰头,然后到租车的地方跟他们汇合。”
翌日,许栩起了个大早,她想到又可以坐在李摩苍单车的前面,被他抱在怀里就激动不已。上次骑单车穿了件土的掉渣的运动服,她今天发誓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
翻遍衣橱,她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她叹气,以前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衣柜永远差一件衣服,原来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房门突然被打开,许妈妈看着满屋子乱糟糟的衣服,再看到女儿身上仍旧套着睡衣,只得亲自上阵给女儿搭衣服。
“小苍这孩子我跟你爸都喜欢,你这么重视他是应该的。今天来不及了,妈明天就给你去买几套好看的衣服备着。”许妈妈出马很快就搞定了许栩一身的衣服:白色衬衫套牛仔马裤,再加一双蓝色运动鞋。
许栩对着镜子满意的点头,给老妈比了个赞。她看时间,马上就八点半了,急匆匆的下了楼。李摩苍已经等在楼下,他今天穿了一声黑色的运动服,许栩暗自窃喜,黑白配呢。
“坐上来吧!”李摩苍骑在单车上说。许栩撇了撇嘴,他竟然给自行车加了个后座,她顿时有种美梦幻灭的感觉。许栩上了车,很快又调整好心情,虽说不能被他拥抱,但能环着他的腰也不错。
好景不长,许栩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天出门得太急,她似乎,好像,仿佛,忘记上厕所了。酝酿了一个晚上的液体不是想忍就能忍的。许栩只好厚着脸皮让李摩苍沿街找厕所。终于找到了一个,她把手机往李摩苍怀里一扔就直奔而去。李摩苍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左青青来电。李摩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他的目光定格在手机上的芭比娃娃粉水晶挂链上,这里面有窃听器。他的双眸倏地阴沉,闪过一丝杀机。会是谁?他迅速的将娃娃拆开,取走了窃听器。
许栩从厕所里出来,他的眼神瞬间恢复如常,道:“刚才有来电。”许栩回电,是左青青问他们到哪儿了。回完电话,两人继续骑车,李摩苍装作不经意的问:“你手机上的芭比娃娃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我想买个送给小溪。”小溪是李叔的小女儿。
许栩准备简单直接的说是白慕轩送的,但怕他误会,便将他们一起去当志愿者,白慕轩买衣服获赠品,随手送给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再加了句:“白慕轩是我的好朋友夏晴喜欢的人,我在当他们的红娘。”
“那祝你早日把他们撮合成功。”“一定,不成功,便成仁。”两人一起笑出了声。
到了租车行,只有白慕轩在,其他人都还没到。他见到李摩苍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阴暗,但很快被脸上的笑容掩盖:“早。”
“早!”许栩乐呵呵的打招呼:“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白慕轩,我的同学。这是李摩苍,我家隔壁的大哥。”
“你好!”“你好!”两人相互打招呼。许栩的电话又响了了,是左青青,她们找不到地方,让许栩去接。许栩离开后,李摩苍说:“有件东西要还给你。”
白慕轩狐疑的看着他,李摩苍将从手机挂链里拆除的窃听器摊在手心里,送到了白慕轩面前。白慕轩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若还想活在这个世上,就离许栩远一点。”李摩苍声音冰冷的警告。
白慕轩强笑道:“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恐怕你还错人了。”
“哇,今天有两大帅哥相陪啊!”左青青夸张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顿时面带笑容的半转身,迎接许栩们的到来。
租到车,白慕轩心事重重的骑着先走了,夏晴忙追了上去。左青青不甘示弱,带着寝室的姐妹们紧跟其后,最后只剩下许栩和李摩苍。
许妈妈说她单车骑得不好,她为了顾全老妈的面子,故意装作技术很差,骑得东倒西歪。李摩苍急忙拉住了她,说:“你别骑了,快高考了,摔伤会很麻烦。我载着你在河边转几圈好了。”
许栩双眼泛光,心道还是老妈老谋深算。
丹溪河**旖旎,许多的情侣在这里你侬我侬。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单车骑得多好,一点用都没有。”单车后座的女生抱怨。骑车的男生满头大汗,争辩道:“你看看人家女朋友的身材,你是她的两个,前后重量严重不均衡,我当然骑得不稳了。”
“你嫌弃我胖,你别找我当女朋友啊!”女生开始捶打男生的后背。男生的单车在河滨路上开始走S型曲线。
“我们还是换一条路吧!”许栩建议,她可不想发生车祸。李摩苍拐进了一条小道,没过多久竟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我们再换一条路吧。”许栩郑重的说。李摩苍好奇的问:“这次又是为什么?”
许栩艰难的说:“前面河边野餐的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最喜欢抓学校早恋。我怕他误会……”
许栩刚和黎杰好上那会,每天晚自习后在操场上约会,不幸被逮到了一次。好在他们的学习都不错,一向的表现也挺好,只写了个保证书,保证不会因为早恋影响学习,才没有被通报批评。
经过两次换道,他们很不幸的迷路了。许栩给左青青她们打电话,她们跟白慕轩玩追逐的游戏玩得正嗨,让许栩自个儿慢慢玩,既然她对白慕轩不敢兴趣,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指导思想,她们三人决定对白慕轩展开公平公正的追求,许栩不来碍事更好。自个儿被嫌弃了,许栩更加心安理得的和李摩苍共处。
两人在小路上转了很久,终于到了河边,两人在河边一棵槐树下休息。李摩苍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开始描画对岸的景色。
“你画得真好。”许栩夸奖。李摩苍极淡一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遇到喜欢的景色,我就会把它画下来。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画得多了,自然就画得好了。”
“你都去过哪些地方?”许栩问。
“太多了,多得几乎都记不得了。人活得太久,记忆就会变差。”李摩苍说。许栩在心里腹诽,二十二岁的年纪算哪门子活得太久……不过,他埋头作画的样子真好看!许栩犯了好一会花痴才想起他一路顶着四月的天气骑车,又载着一个人,一定又热又渴。她忙从包里翻了两瓶水出来,递给李摩苍一瓶。他接过,却没有喝。
“你不渴么?”许栩问。
李摩苍摇头:“我的体质很少出汗,所以不容易口渴。”果然,他身上一点汗都没流,坐在后面没出力的许栩反而流了一身的汗。
许栩又翻了几包零食出来,李摩苍都没吃。
“我不喜欢吃零食。”他说。
许栩纳闷,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吃过任何东西,喝过任何东西,就好像他不用吃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