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早已夺权,但**之主仍然是皇后,虽没了势力但名分还在,乔雉如此质问,惠妃脸色微微发白,看着乔翙的眼中带着狠戾。
“我母妃掌管**已有三年,父皇未曾说过一句话大姐姐你在这里挑什么毛病,皇后早已”
“闭嘴!”
惠妃见她越说越没谱不禁一声大喝。皇帝许久不说话,太后也不表态,惠妃这会儿才觉得事情和自己想的有出入。陛下就算对皇后不满想要废后,但是皇后并无出德行为,这后便废不了。自己今日这般高调着实让陛下有些难堪,想到这里惠妃也有些懊恼,狠狠瞪了一眼乔翙,都是这丫头惹的祸。
江越忍不住一笑,乔翙果然没继承爹妈的一丁点好,果然蠢得让自己喜欢啊,不过这惠妃真真淡定得很。偷偷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皇帝,这情况,快要爆发了吧。
果不其然,惠妃一声闭嘴刚完,皇帝便爆出一句“闭嘴”,刚刚被骂哭的乔翙顿时哭也不敢哭了。
皇帝的脸气的发青,众人个个噤若寒蝉,乔雉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仍然不让步,直直跪在地上就是不让步,紧紧咬着嘴唇,泪流满面,
“父皇,您倒是说句话啊,惠妃这身料子是不是您赏的?惠妃怎会穿浮光锦?我母后还没死呢她便等不及了。”转头咬牙切齿的盯着惠妃,
“惠妃你哪来的胆子,你以为你温氏坐大你便能一手遮天了,你别忘了这天下是我乔家的。你哪来的胆子敢在这里穿浮光锦,就凭你们温家权大势大看我母后好欺负吗!”
这话说的严重,江越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心惊肉跳。皇帝不怕女人争宠,却忌惮外戚专权,如今惠妃坐大,温仝更是一手遮天,皇帝自然不放心。
温仝自今日见惠妃穿了浮光锦便一直觉得不妥,但也没说什么,但是乔雉将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也压得他双腿打颤,心里暗骂一声,掀起衣袍急忙跪下来,
“陛下明鉴,臣等尽心尽力服侍陛下,怎会有他心。惠妃娘娘入宫二十多年,为陛下诞下皇子,辅助皇后管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您不能因今日一点小事便错怪了娘娘啊。”
一手拨千斤,篡权之事随口便成了小事,乔雉听在耳里更是屈辱愤恨,
“小事?丞相大人可真是度量大,我母妃身为皇后被如此欺压在温大人眼里就是一件小事?”
温仝嗤笑一声,转而肃然道,
“臣并不是这个意思,惠妃帮助陛下管理**三年来**并未有什么差错,浮光锦虽说名贵臣倒是觉得没什么穿不得的,并且穿什么衣服戴什么东西是下人操心的事儿,娘娘也管不得。公主总说惠妃有错,难不成皇后便没错么?”
温仝不说惠妃倒打一耙,乔雉气的心口发疼,压着怒气咬牙问道,
“我母后有什么过错?便是有什么过错还能错的过惠妃?”
温仝淡淡一笑,脸上闪过嘲讽之色,
“皇后之过,便错在无后!”
一句话毕,皇后乔雉两人瞬间白了脸。
“陛下,皇后入宫二十余年未曾诞下皇子,进宫时跋扈无理,举国上下无一人对皇后满意,上无国母风范,下午母亲之风,如此国母,怎不是大错!”
不得不说温仝胆识过人,敢这般直指皇后,天下也怕就他了。
皇帝对皇后不满不是一年两年,温仝瞧得清楚。他知道今日惠妃犯了事,若是紧咬这事不放对惠妃百害而无一例。转移话题,将箭头转移到皇后身上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温氏势力确实骇人,温仝话音刚毕,便有人请命,皇后不贤,理应废除。
皇帝面色沉重,一言不发,皇后不想祸水引致自己身上,顿时无主,期期艾艾眼神发慌,一双眼睛急急忙忙去寻江越的下落。
江越听温仝这般说便觉得要出事,一抬头看见皇后眼神乱瞟,一个转身便躲到了殿中的柱子后边。自己入宫时间尚短,还是不蹚这趟浑水的好。
孙毅看着一帮主持废后的温氏集团,理了理袍子站了出来,讽刺道,
“温相好大的架子,这是要逼陛下废了皇后扶惠妃上位么!”
温仝温温一笑,
“孙将军严重,我只是指责皇后无德,并非要逼陛下废后,毕竟是陛下的家室,我等还是听陛下的意见。”
“啪啪啪”几声鼓掌声响起,乔祤踱步走了过来,冷笑道,
“温相真是混淆视听的高手。这惠妃篡权之事还未解决便将水引到了皇后身上,还将皇后逼成如此,温大人可真是好手段!”
“仪王过奖,臣只是觉得相对于惠妃穿错了衣服,皇后无德之事更为严重些。”
“那还真是感谢温相了,不但关心朝事,还要关注皇家家室,真是面面俱到啊。”
“哈哈,”温仝听这话只能干笑两声。
乔祤翻眼瞥了眼躲在柱子后边的江越,转身继续道,
“温相这般为父皇着想我这做儿子的都自愧不如。不过关于废后这事,皇后无后已有二十多年,父皇也未曾说什么,呵,这般家室不牢温相费心。本王今日不说旧事,温相咱们便来说说这惠妃穿错衣服的事,如何?”
江越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这个祸害。
果然,乔祤清亮的嗓音响起,声音悦耳却咄咄逼人,
“温相总说惠妃只是穿错了衣服,那今日惠妃穿错了皇后的衣服这般轻易放过了,那明日若是温相穿错了父皇的衣服,那该如何?”
“仪王殿下此话严重,这般话怎可乱说,臣自为官以来为陛下分忧无数,从未有过如此不忠的心思,仪王殿下莫要如此抹黑。”
“本王只是说温相的手伸的太长了而已,该管的不管,却来管这不该管的事。皇后无德是一回事,惠妃篡权也是一回事,温相若想今日一齐解决倒也可以。”赶在温仝说话前转过身对着皇帝躬身行礼,
“父皇,儿臣记得这浮光锦十分难得,当年母妃在世父皇亲自赏了母妃浮光锦,母妃说荣宠虽然,但规矩不能坏,这如今,惠妃越过皇后穿凤袍,这般坏了规矩,不知该如何责罚?”
皇帝遇事向来镇定,但是遇到叶妃却控制不住性子。平日里人人不敢提叶妃,这会叶妃的亲儿子提出来,皇帝的思绪瞬间被打乱了。
犹记得叶妃当年的音容笑貌,自己对她的百般宠爱,如今这份叶子佩当年也未曾享过的尊荣这个女人私自便承了,顿时觉得异常厌恶。火气蹿上来,转头在惠妃身上打量了许久,一言不发,犹是惠妃平日里胆大镇定,这会儿也吓得心头乱颤。皇帝转头看向皇后,压着怒气问道,
“今年的浮光锦,送到你宫里了么?”
皇后哭的期期艾艾,闻言眼泪跟打开闸的水一样宣泄而出,
“陛下,臣妾已经三年没见到浮光锦了。”
这事情已经不用再说了,再解释也是事实。所有人知道**惠妃独大,只是这事情所有人意会却不挑明。如今大公主当着朝臣的面将这事提到皇帝面前,皇帝该如何解决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