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认识新“朋友”,江越永远充满了兴趣。更何况,元家是商家,自己以前便是个商人,这点联系将江越刚刚还烦闷的心情赶走了一大半,尤其在元漓走进来的那一刻,江越看着这张脸心情更好。
看帅哥嘛,谁不喜欢。
元漓没有一丝生疏,施施然的跨进屋子,见江越走了过来,躬身行了礼,落落大方,抬起头对着江越一笑,桃花眼盈了满眶的笑意,
“元家二子元漓见过江大人。”
“二公子多礼了。”江越虚扶了一把,请元漓坐了,打发了人去泡茶。
元漓一副好相貌,一身蓝色袍子衬得整个人fengliu倜傥,眉目俊秀,尤其一双桃花眼极是漂亮,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商人,不待江越说话,元漓先开口,
“元某早便听说过江大人的名头,一直没有机会拜访,如今江大人做了这般亲民的职位,我自当过来拜访,还望江大人不要嫌在下麻烦。”
感情来这还是为了看我的?你们元家哪有这么闲!
江越哈哈一笑,不似女子的娇羞,动作豪爽大方的很,一身官服更是衬得有几分贵公子的做派。
“二公子一表人才,江某自当乐意结交,何来的麻烦。”
“江大人谬赞,江大人才是一表人才。”
江越知道自己长得好,对于这种夸赞来者不拒,大方的接受了。将袖子往上提了提,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便成了自己最经常坐的姿势,跷二郎腿。
元漓笑着看江越架在右腿上的左腿,忍不住笑道,
“当初听说江大人上任,好奇女子为官该是什么样子。今日见了江大人,元某总算是明白了,江大人的动作还真是,”顿了顿,噗嗤一笑,桃花眼上翘,
“豪放!”
江越忙摆摆手,继续驾着自己的二郎腿,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好,喝了口茶,斜眼瞅了元漓一眼,想了想别有深意说道,
“我能当官可不只是这豪放似男子的动作,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二公子要不要猜一猜?”
转身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瞅着元漓。元漓也毫不吝啬的转过身,带笑的眼睛瞅着江越,似乎是在细细的打量,
“在下猜不出,还请江大人提点一二?”
“呵呵。”江越无声一笑,脑袋垂下来,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个圈后,重新抬眼,
“二公子既然猜不出,那我来猜一猜如何?”
“哦?不知江大人要猜什么?”元漓好奇。
江越目光在元漓身上打量了片刻,眼神不经意转到他宽大的袖子,从桌子上起来,重新坐好,端起茶杯细细喝茶,眉目舒展,似是不经意般,话从茶杯中传出来,
“不如在下猜猜二公子今日带了多大的礼?”
元漓似是惊讶,眼神复杂转而恢复成原来那般轻松,也端起茶杯喝茶,桃花眼更是滟滟生辉,
“江大人好眼力,那江大人不妨猜猜在下带了多大的礼?”
江越放下杯子,眼睫低垂,毫不在意的表情,讥诮道,
“我何必猜这个,二公子带了多大的礼在这里我也不会收,何必费脑筋去想这些事情。江某不是个正人君子,银子这东西对我的吸引大得很,我怕猜到了把持不住,还是不猜的好。”
没有说不收只是说不在这里收,并且这般直白的说自己贪,元漓畅然大笑,
“江大人说的这番话我喜欢,世间谁人不爱财,敢像江大人这般说出来的却没有几个,元某佩服佩服。”
江越摆了摆手,
“都是明白人,装什么假惺惺的。”转眼一笑,扬起下巴看着元漓,
“不过我今日确实想猜一猜,我猜,二公子今日可是连一两银子也没带?”
“江大人为何又猜了?又为何觉得在下没有带银子?”
江越冷笑一声,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发现已经凉了苦的厉害,没了喝茶的心情,将杯子撂在桌上。
“二公子,我既然能在这,便不是你元家心里想的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娃子,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说出来便没有意思了。”
“这个倒是江大人多虑了,我等可不是这么想!”
“你们元家必然不会这么想,但是你,二公子,你可是这个想法。我再猜猜,元老爷打发你来送礼,这事你本就不愿意,但不敢驳了你爹的话你还是来了。送礼这种本就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来我府上或是别的地方都可以,二公子你偏偏找了我在衙门里的时候,这人来人往人多眼杂的,二公子,你是想送礼给我呢还是想打探风声呢?”
元漓的眼神终于有了认真的意思,眼神深沉眉头微皱看着江越,半晌,脸上的阴云散尽,似乎高兴的很,站起身抱拳躬身行礼,
“江大人聪慧元某惭愧,元某为今日的态度给江大人道歉,还请江大人别放在心上。”
江越眯眼嘴角一撇,突然想起乔祤也说过这句话,当初乔祤怎么说的?
我这人就是心眼小,江大人今儿惹了我你说怎么办?
无赖般的语气,江越不禁无奈一笑,猛地摇了摇头将乔祤从脑子了清出去。对着元漓凉凉的说道,
“我这一没考个功名二没做过什么大事便当了这官职,有这想法的人多的是,二公子这么想江某理解的很。”
说罢,打断元漓刚想开的口,站起身理了理袍子,建议道,
“转眼便到了这时辰,不如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如何?”
元漓看了眼江越别有深意的脸,便明白了意思,当下同意,
“今日元某做东,便在郁江府招待江大人,还望江大人肯赏脸。”
“这是自然,待江某将这身官服换了自然会过去。”
“那元某便在郁江府恭候江大人。”
江越温雅一笑,两人齐齐出了衙门。
回到江府,江越吃东子随心大,不问清楚她想吃什么私自准备江越极可能不吃,白露白霜还未准备晚饭,见江越回来,忙走过来问她晚餐要用什么。
江越摆了摆手,进屋里解官袍上的扣子,白露忙过来帮她解,江越撒开手任凭两人打理,
“换件衣服,今儿晚上要去赴宴。”
白露手一顿
“要换女装么?”
“嗯,你们两也收拾收拾,一起过去。”
两人应了,白露好奇道,
“不知谁家的酒宴,这么重视?”
江越坐在梳妆台前任凭白霜拆了自己的头发将它打散梳成发鬓,手里慢慢调和玫瑰面稿,讥诮道,
“元家相请,怎能不重视!”
“元家?那今日要去郁江府?”
“嗯。”
三人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帮江越打理,江越闭上眼睛考虑晚上的晚宴。
自己如今掌管进程进出关税,元家生意繁忙,每日进出的银子想必不少。但是这钱和元家赚的钱比起来真真九牛一毛,并且元家既然能做成太渊第一皇商,没有靠山怎么可能独霸商路。
而且,郁江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有钱不一定能去那里吃一顿饭,有钱有势的却每天泡在那里。权贵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势力,都喜欢在那里摆宴,元家也借机交到了不少权贵。
他们有必要讨好自己一个刚刚上任的五品京官?
元家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
江越将京城有权有势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出一点端倪。烦躁的摇了摇头,不想了,过去再看能不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