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太轻柔,轻到可以让江越去忽略它;这个吻又太温柔,温到江越舍不得去忽略它。
比自己脸颊的温度低了许多,乔祤的唇略略冰凉,相触间没入自己口中呼吸也似乎带着浅淡大凉气,在这氤氲缠绵中让江越保持着一丝清明。
身子忍不住的闪躲,颈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脊背,乔祤一只手将江越控制的无法退后一步,似是不满足于江越的闪躲,手腕微微使劲,女子便更近的贴在自己胸口,看到全无平日里淡然的女子,轻笑一声,叹了口气,继而又压了上去。
和乔祤接吻的感觉着实不错,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厮磨,都在**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精致,感觉的精致,视觉的精致。
江越不排斥它。
不知厮磨了多久,乔祤终于撤了手上的力,江越呼吸微微急促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趴在乔祤身上,双手折在他胸前,以两人的姿势来看,自己更似主动。桃色瞬间窜上脸颊,耳朵都是红的。
一个使劲便爬了起来,无意识间摸向嘴唇,注意到对方戏虐的笑容,手瞬间一顿,硬生生转向脸颊,想用上手给滚烫的脸颊降降温。
乔祤轻笑一声,身子斜斜的靠在软榻上,胸前的衣服被江越抓的略略有些松散,一双透着闲散的双眼满是笑意的看着江越,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至极,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他双手重新抚上江越顺滑的头发,一阵一阵的抚摸惊得江越头皮发麻,僵硬的转过身子,将后脑勺留给乔祤。
身后的人低低的在笑,
“现在还想不想嫁人?”
江越刚刚缓过来的脸颊又一次爬上了层层红晕,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不想!”
“是么?”
那人将发丝套在指间,一点一点打着卷,发丝传来的微弱触感摩擦着每一个毛孔,刺激着心跳。头也不回,再一次确认道,
“是,啊。”
发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至腰间,一个不慎一个翻身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了乔祤身边,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软榻上,动一动都怕掉下去,抬眼间才发现距离又一次离得那么近。
乔祤撑起身子,偏着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江越,江越微微不自在,将脸颊转至一边。
腰间的那只手还未拿下去,江越满身的痒痒肉,适才没有发觉,腰间的手一动,江越忍不住的挪动腰身,殊不知又将自己与他贴近了几分。
低低的笑再次从身边男子口中溢出,江越缓过神来,也没了刚才的不安与困窘,面无表情的伸手将腰间那只手扒了下去,双手伸至两人之间,稍微隔了隔距离。
乔祤笑道,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这般害羞做什么?”
江越怒,自己虽说比较开放,但你也不能这样戏弄我啊,对上乔祤眼睛冷哼道,
“做什么这么戏弄我?”
乔祤眉头一皱,气道,
“我哪里戏弄你了?”
“我虽然是你所救,为你所用,但这里面可不包括还要和殿下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下巴被擎住,霸道的将脸颊转过来,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江越,你把自己当什么?”
江越诧异,问道,
“这话问的真是奇怪,殿下说了多少遍我是你的人,替你出谋划策,替你办事。”
乔祤轻轻抚着江越滑腻的脸颊,脸颊一点一点逼近,
“我会对你一个下属这么做,嗯?”
江越偏过脸躲开,
“也许我是个女人吧,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乔祤打量了她片刻,道,
“姿色不错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
“那不是我两个都占齐全了,可没哪个女人又漂亮又能办事的。”
丝毫不谦虚,乔祤没有答话。
江越似是想到什么,眼睛瞬间睁大,惊道,
“难不成因为我长得像你母后,我的天啊,乔祤,你居然恋母!”
乔祤生生被气笑了,伸手在江越脸上捏了两把,
“这话也敢乱说,除了第一次见你觉得有些像,后来可一点不觉得你像。”
江越不信,斜着眼瞥他,
“陛下说明明很像的。”
“那是父皇思念母妃心切,我连母后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江越哦了声,想起乔祤打小出宫放养,怪不得这个样子。
发觉自己没被扣着,可以自由活动,江越一个使劲,便坐了起来跳下了软榻,
“两人睡着多不舒服,殿下自己躺着就好。”
乔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江越低下头讪讪一笑,继而抬起头,
“殿下,今日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吃晚饭?”
乔祤轻笑一声,将身子躺平了,嗯了一声,
“喜欢吃什么去告诉祤祁,你将那本书拿过来,哪里不懂了我与你讲讲。”
江越忙摆手,
“我看得懂,不用你讲。”
寻了祤祁吩咐了回到屋子里,拿起书寻思哪里坐着舒服,最终在最里边的床上倚好了。
乔祤也不再与她玩闹,起身去了外间,终于留了江越一人。
直至听不见脚步声,江越心中似乎才平静了下来。刚刚本想离去的,但看到乔祤的眼神江越便知道自己走不了,与其强制自己留下来,自己听话点不是更好。
想起如今这种极度**的状态,江越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啊。
乔祤喜欢自己,江越不瞎绝对看的出来,但这喜欢有几分,江越便不知道了。
江越发觉,自己永远面临着一个又一个的选择。选择跟着乔祤还是背离乔祤。如今江越又在苦恼,是利用一下这份喜欢还是装傻拒绝?
乔祤的这份喜欢程度不深,但也不浅,对江越而言既是个好处,却又是极难把握。
太冷淡了显得自己太得寸进尺,并且以乔祤的性子,自己绝无冷淡的机会,若是热情,自己做不来。
揉了揉脑袋,还是顺其自然吧。
满桌子江越喜欢吃的,但由于略带诡异的气氛,江越吃的食不知味。
碗里夹进来一根葱绿的青菜,抬眼对上乔祤没什么表情的脸,那人瞥了她一眼,调侃道,
“多大点事,值得这么纠结?吃点青菜降降火。”
江越心中一凉。
是啊,多大点事,人家都没当回事,自己还纠结什么?
嗯了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了。
吃的太认真,没有看到对面男子脸上难得的一丝温柔。
江越上任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人们对她的关注度正慢慢低下去时,江越一道命令又将她炸了出来。
崇文门衙门颁布铁令,将进出京城加纳税务的人分了三等。
一等为各官员与皇商,二等为一般商人与进京赶考的举子,三等为平常百姓与小商小贩。
小商小贩携带的土特产本就不值什么钱,本钱少,油水更少,这么一扣赚的钱几个指头都能数的清。而这官员皇商,官越大,拿的银子越多,但权大势大,这些年崇文门不敢得罪进京的官员,大都做做样子而已。官员皇商交的税远远比不上压榨一般商人和小商小贩得的多。
江越下令,凡是三等,进出京城都可以免税,而二等中的商人举子要交税,商人要对货物盘查清楚,按照其货物价值收税,进出只收一次不可重复收税。举人人人一样,进出京城一两银子,倒是比以前少了点。而这最重要的便是一等了。
官做得越大,捞的钱越是多,这种人便要狠狠扒钱,至于惹了人,江越不在乎。
官员自六品开始都要交银子,六品十两银子,依次往上递增,总督巡抚也不能幸免,而且这递增速度快的吓人,有人五品就收二三十两,有人五品却要收八百两,并且进门收一次,出门收一次,若是你想进出城游玩,那不好意思,交钱吧。
对于皇商更是残忍,直接按照家底开始算,家底越是殷实交的越是多,并且这一次交的银子着实多。
这道铁令下达下去,满城大街小巷的百姓小贩个个欢天喜地的进进出出,官员商人们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江越窝在衙门的椅子上,看着仅仅两周多便入库这么多银子,乐的合不拢嘴。
李增面无表情的看了江越一眼,抽出账本看见最近最大的一笔账,饶是他也感觉这银子烫手。
新年过后,各官员纷纷离京,江越趁机收了一大笔,虽说都是几十辆的碎银子,但堆在一起还是挺多。但是,元家这四笔账加起来不下二十多万两,这般天数,李增心里着实不安。
“大人,元家这帐…”
江越笑着没说话。
元漓上次那十万两便是个大数目,就算元漓元澈要拿这笔银子也很是困难,这次一次性收了元家二十万两,最重要的是,这四笔账除了一笔是元澈的,其他全部都是元家那三个庶子的生意。
二十万两银子,江越笑眯眯的诈了元漓一万两便放行了,对着其他三人,一口令下,二十万两边硬生生的扣了下来。
元家一年交税不过七八十万两银子,仅仅一天便被弄走了二十万两,三人气的咬牙切齿,老四更是性子冲动,冲进衙门便要理论。江越斜斜窝在椅子上,看戏似得看着眼前男子狗急跳墙的丑态,冷眼一笑,揉了揉手指,一声响指,便将大吵大嚷的老四扔进了狱中。其他闹事的人瞬间吓得闭了嘴,灰溜溜走了出去。
瞧,多霸道,多管用。
冷笑一声,赚的钱多了自己是个什么玩意都忘了,在这古代,一介商贾,你用什么和官斗?
江越自知道收这么多会弄得人人不满意,但是价格抬得越高,商量的余地才能更大,这刚刚开始,自然越高越好。既然迟早要改,还得给自己留点。
望向门外,差不多该是皇帝招自己进宫的时候,揉了揉眉心,叹口气,又要挨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