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将它放走,它会活下来吗?”
“谁知道呢,你总的先将它放走才行吧!”
男孩悻悻然:“可是如果放走了它,它死了呢?”
“那你就一直养着它吧!”穿着锻绣紫锦衣的女孩背着身,背着一把比她身量高了许多的剑。
那剑看来锈迹斑斑,像是一直被埋在潮湿之处近日才被挖出来一般。
女孩说着转过身来,低着头坐在溪边取下剑,从旁边的包袱里取出一匹上好的丝绸将剑细细包裹起来,又拿出看起来灰扑扑的布条再将剑紧紧缠绕好。
“既然以后也会死,不如现在让你少受些苦。”男孩淡淡的说着,手上一施力,那小黄鸟儿便发出痛苦的啼叫,没挣扎了几下翅膀便托拉了下来。
“呀,你这是干什么!”女孩见状急忙过来制止,“你怎么能这样,它明明可以活的!”
“都已经受伤了,再活下去也只是受苦。”男孩冰冷的望着手中已经垂死的鸟儿,随手一抛,缓缓道:“总归是要死的。”
“你也一样。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帮你结束,不要你受苦。会让你聊无痛苦的死去。哈哈哈……”随着男孩的话语,他的身影忽然越来越莫测,恍惚间有个玄衣的少年:“南岸,你死吧,你死吧,你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少年的手掐上女孩的脖子,女孩呼吸越来越苦难,面色青紫,只能长大了口呼吸着空气,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少年。
“你放开,放开,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南岸尖叫着醒来,浑身湿透,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屋顶,慢慢回过神,抿嘴自嘲的一笑:“梦而已啊。”
南岸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才四更天不到便继续到床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下床燃了灯,边剪着烛心边回想刚才的梦。
“哎,烦死了!想什么想,赶紧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然待会那该死的婆娘又该来叫门了!”敲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南岸往床边走着,上了床把被子往头上一罩便阖上了眼。
“赵安南,你个死丫头,你是想睡死啊,还不起来给我上工!”天刚蒙蒙亮,**的**春丽娘便把门拍的啪啪作响。
屋里的南岸闭着眼,一手摸到枕头一手捏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枕头还压在头上。
屋外的拍门声还在持续伴随着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叫骂声,南岸无奈的顶着鸡窝头开了门:“春丽娘,再拍坏了可就是你自己赔钱了。”
一脸浓妆的春丽娘一听赶紧收了手:“你,你别给我扯这些,赶紧给我收拾好出来教姑娘们唱曲儿!”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不来,我都卖给你**了,你还急什么。”南岸打打呵切往屋里走,“春丽娘,进来坐啊,没有好茶,大早上还是有凉水给你喝一杯的。”
南岸打了个冷战,每次叫春丽娘的名字她都有种恶寒感。想起她当初不过是在**门口多站了一小会儿,就被春丽娘以挡着她家做生意损失钱财照价赔偿为由给骗签了卖身契的凄苦往事就悔不当初。大爷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多吃一碗饺子,不多吃一碗饺子就不会撑的走不动路,不走不动路就不会站在**门口,不站在**门口…
“算了吧,我早上还想吃早饭呢,你弄好了赶紧给我出来。哎,你把脸给我转过去,没洗的时候还能看,一洗干净,我隔夜饭都能呕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是把脸给遮着点,别吓着我水做的姑娘们。”
春丽娘,你大爷的!
是夜,**门口从来没有招揽生意的姑娘,因为春丽娘说那是下等**才有的,上等**只要你姑娘够好,能齐活儿,生意就自动上门了。南岸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春丽娘是个了不起的**,现代先进的销售理念被她一古代人给贯彻了个彻底。
“哎,你说太子殿下今年怎么没有粘贴告示寻人呢?以前年年都有的。”粗噶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淫笑。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小娘皮被找到了呢?小美人儿,你别跑啊,让大爷我亲亲,亲亲。”男人拖着肥胖的躯体扑向一旁的姑娘。
姑娘们一边浪笑着躲开,一边问道:“太子殿下?哟,吴大爷,什么寻人告示啊,还是太子殿下…”
被称为吴大爷的肥胖男人淫笑着在女子的****上拧了一把换来姑娘的一声娇嗔才回到:“八娘,你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寻人这事吗?还有你这小娘们儿不知道的?!”
“瞧吴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奴家身为一名小女子,整天待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知道外面什么事的!”八娘一边说的一边坐在了吴爷的怀里,一双手交叠在了粗短的颈后。
“你还小女子,这溧阳城谁不知道你八娘的名号。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你们这些平民怎配知道皇家的事儿。”一开始那粗噶的声音说到:“哈哈,大爷我今天高兴,就给你们这群没见过市面的小娘们儿说道说道!”伴随着座椅的摇晃声,像是这人说到高兴之处站了起来。
南岸倚在窗边,打量着里面的情景。
“哎哎哎,大爷,您坐好,坐好。”一群姑娘的声音。
“这太子殿下寻人要从八年前说起。那年太子殿下陆袈锦还不是太子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虽只有区区十四岁的光景,却已有大将之风。当时我晁烨北疆受驽国之扰,太子殿下主动请缨点将带兵攻打努国。经过一年的苦战,努国退兵并承诺五十年之内再不犯我,太子陆袈锦得胜回朝并被加冕为太子,赐号锦胜。可谁知一月之后,太子殿下便大势粘贴告示寻人,寻的是个小娘们儿,却没有画像,只知道是个女子,身有暗香。告示就这样张贴了半年,每次有女子出城都要被细细查看,大家怨声载道,最后惊动了圣上,圣上命太子撤销寻人告示,太子则是不许还说如果圣上非要撤销就一便革去他太子之位。圣上无辙最后只得不了了之。但是人还是一直没寻到,所以太子殿下每一年都要寻一次人。不过,今年为什么没有呢?”男人的酒像是醒了些开始思考起来。
是啊,今年为什么不寻了呢?窗外的南岸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哟,这位大爷可真有本事儿,能把我们这些小民不知道的皇家秘事打听的这么清楚!”身段妖娆的八娘说着从吴爷的身上起来,扭着酥腰朝方才讲话之人走去。
吴爷见状连忙起身将八娘拉了回来:“你这小****,干嘛呢?没看见刘爷正在想事儿吗,你还往过靠,你是不想活命了?”
八娘打下吴爷的手揉揉被他拉痛的手腕:“不去就不去,你个死相使那么大劲干嘛?”说着侧过脸去,不理吴爷。
窗外的南岸暗自思量,声音粗噶,自称刘爷,对皇家秘事这么清楚只有那一位了,不过他怎么寻到这来了?
“你个死丫头,老娘一刻不盯着,你就又溜出来了!”说着南岸的耳朵被一只手给提溜了起来:“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骗你不招你进**吗,因为你的脸能挡邪,后来知道你小曲儿唱的还算清新脱俗,才发现你除了能挡邪之外还是有点可用之处,没白给你一天三顿饭吃。可是现在老娘又发现你还有听壁角这个癖好啊…”
“春丽娘,你轻点儿,我这不是提前做好功课嘛。听听八娘姐姐是如何招呼客人的,等日后我接客的时候好用的上啊!”南岸从春丽娘手上解救出自己的耳朵。
“你?赵安南?你?你接客?算了吧,老娘还得靠这个吃饭呢,让你接客,估计全溧阳城的**都客无虚席,除了**!知道为什么吗?”
南岸诚恳的摇摇头。
“因为**已经被愤怒的客人烧成了灰!”春丽娘说完扭曲着一张脸走远。
南岸有种想哭的冲动,作为一个现代人每次都被春丽娘完虐成渣,她是不是该自己先把自己烧了算了。不过,自己难道真的太丑了吗?她自己怎么不觉得?但是,自己好像从来没照过镜子。南岸承认自己很懒,连化名都是直接把南岸两个字一掉换就完事儿了,易容?照着书上画的小人画像随便给自己弄了个。来**这么久,自己都没好好照个镜子。原因?懒得照,早上起来,抹把脸,走。这是南岸的现状。
不过想起北师叔给的那本教易容的书,南岸就想拿起那本书狠狠地摔在北师叔脸上并且大声的质问他:“你大爷的,这是教易容的吗?这里面画的小人画都是些什么鬼?你这不是欺负少年儿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