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忙着嘱咐小弟如此这般,林妮可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要请他来?
他是林妮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孤儿院的院长,雷院长会中医,他对《黄帝内经》和《本草纲目》都有所研究,所以对针灸药草也比较了解,在那个孤儿院中长大的孩子几乎每个人都跟着雷院长学了一点皮毛,闲时还会跟着雷院长上山采药、认药。
也因为这样,在那个孤儿院长大的每个孩子会那么一点中医,太深奥的可能不行,但找个穴位,做个小针灸,治治感冒发烧什么的还是没问题。
当然,林妮可也不例外,她懂得那点中医皮毛也是跟雷院长学的,现在找找穴位,做做针灸,认认普通的中药材还是没问题,但是治脑袋里的肿瘤,她自认为自己的火候还不够。
林妮可不可以,但不表达雷院长不可以,小的时候林妮可就亲眼见过雷院长治好过一个得脑瘤的村民,那个村民也是在城里的大医院检查出脑袋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要开刀住院,但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就是倾家荡产也出起不高额的手术费医药费啊,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回家等死。
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雷院长,雷院长给他扎了几针,然后给了他一个药方,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吃了雷院长开的几副草药,不想,再去检查时脑袋里的肿瘤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当然,那个村民脑袋里长的肿瘤没有崔琉璃的那么严重,至少那个村民没有昏睡,至于身上有没有黑气缠绕,那时的林妮可就是一普通人,有黑气她也看不出来。
对的,黑气,又是黑气。
林妮可帮崔琉璃把脉时只从被子里拿出她的一只手,她的身子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可是隔着被子,林妮可都能看到由她身上发出来的浓郁黑气,和阳洋身上的黑气一样,只是她身上的黑气比阳洋身上的浓郁好几倍。
那些黑气在崔琉璃的全身游走,一点点地被脑袋里的那个肿瘤吸收着,那黑气像是肿瘤的营养品,吸收了黑气的肿瘤很是兴奋,一涨一缩地跳动着,且有越长越大的趋势。
林妮可借着给崔琉璃沾水擦唇的机会,趁秦九不注意,将杯子里的水换成灵泉河中上游的水。
其实林妮可也不知道那灵泉水对那些黑气的没有效果,但在灵泉水沾到她唇上,林妮可还是聚气一看,只见那些游走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了一样,慢慢地聚在一起,在崔琉璃的心口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
那崔琉璃脑中的肿瘤吸收不到游走过去的黑气,竟渐渐地平静下来,像是沉睡了。
虽然灵泉水不能让肿瘤消失,但是可以抑制肿瘤继续长大,林妮可这才放心了不少。
想了想,林妮可还是拿出手机,拔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不敢按下去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喂,哪位?”那洪亮的声音明显是雷院长的,如果光听他的声音肯定听不出他已是年过半百。
“雷叔叔,我是妮可。”
“哈哈,是小妮子啊,你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工作要努力,身体也要注意啊。”雷院长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对于雷院长亲切的话语,林妮可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八年前她如愿的考进医科大学的中医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雷院长比她还高兴,拿着那大红的通知书左看右看,嘴里喃喃自语:他终于后继有人了。
林妮可撕了通知书跟着唐轩走时,雷院长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失望之情是怎么笑也掩饰不住的。
也因为这个小插曲,林妮可这八年没回过孤儿院,虽然每月都会定期打些钱到雷院长的银行账户上,但是这八年她连电话都很少打回去。
本来是想着,她和唐轩结婚时就回去,告诉雷院长她的执着是对的,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现在唐轩已远走国外,如果雷院长问起唐轩时,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幸好,雷院长什么都没问,只是和林妮可扯扯家常,那话语间仿佛从来没有对林妮可有过丝毫的介怀,雷院长在那头说着:院里又新增了几个孩子,又上山采到什么药材,卖了多少钱,院里又能添点什么东西,哪个孩子又非常的眼,哪个孩子像你小时候一样……
听着林妮可眼泪直往下掉,这些事情她小时都经历过,那会儿雷院长带着孩子们上山采到的珍贵药材都会卖掉,赚到的那些钱自然是用在孩子们身上。
当年林妮可上小学和初中的钱都是雷院长卖药材得来的,而他帮人看病治病,所得的报酬都很少。
在林妮可的潜意识里,孤儿院那方小小的院子就是她的家,与家人闹得再怎么不开心,在外受了伤,受了委屈,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家里人。
闲聊了近十来分钟,都是雷院长在说,林妮可低声符合着,或许是雷院长意识到自己的废话太多,不好意思地说:“雷叔叔废话太多了,你不爱听了吧?唉,这人老了啊,话也多了咯,你别嫌我太啰嗦。”
林妮可吸了吸鼻子,笑道:“才没有呢,雷叔叔依旧年轻着呢,走到外面去肯定还会有很多漂亮阿姨倒追呢。”
回答林妮可的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你个小妮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爱逗我老头子开心。”
“哪有嘛。”林妮可再次吸了吸鼻子,如一个正向长辈撒娇的小女孩般道:“我只是太想雷叔叔了。”
“想雷叔叔就回来看雷叔叔啊。”雷院长故作严肃道:“趁着雷叔叔还没有老眼昏花,还能认得出你们来,就多回来走走。”
林妮可的眼泪又掉出来了,再三保证今年过年就回去。
那头雷院长笑得像个老小孩。
又闲聊了又句,在秦九期盼却不敢催促的目光中,林妮可终于问起恶性肿瘤的事情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去找找大牛吧,他应该会帮到你。”
“大牛?我们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他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姐姐啊?”林妮可惊愕过后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牛,记忆中那个总跟在她后面不情不愿地叫姐的男孩,她和他应该有十多年没见面也没有联系了吧?
“他敢?他若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雷院长在那头爆跳如雷,好似大牛真的欺负了林妮可似的。
大牛,在林妮可六岁时被雷院长带回了孤儿院的那个小男孩,那年他八岁,却被雷院长被迫要叫她姐姐。
当时八岁的大牛一副小大人似的口吻道:“老头,你没搞错吧,这小屁孩一看就是妹妹。”
雷院长却轻哼一声,一向温和的他对着大牛破口大骂:“老子说叫姐姐你小子就得叫姐姐,你敢叫她一声妹妹试试,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还对他示威扬了扬拳头,然后再面对林妮可时,迅速换了一张脸,笑着说:“这小子是我捡回来的,脑子出了点问题,是个傻子,他以后就是你弟弟了,你可以使劲地欺负。”
“老头,我看你脑子才有问题。”大牛怒骂。
雷院长转过身,眼睛却瞄上了门后面的扫把,喝道:“小子,你是不是又找揍了,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可是……”
“老子不听可是,老子说是姐姐你小子就得叫姐姐,没有那么多的可是。”
……
终于,大牛捂着屁股,老老实实地屈服在雷院长的淫威下,跟在林妮可后面姐前姐后的叫着。
后来林妮可才听雷院长说:大牛这小子对谁说话都是用那种不符合年纪的老气秋横的语气,脾气又倔的像头牛,还特嚣张,这性子不改,以后有得亏吃,趁着现在年纪还小,能改一点算一点了。
不过,林妮可却不这样认为,她一直认为是大牛总叫三十多岁的雷院长为老头,刚过而立之年的雷院长哪能甘心当老头,所以他就说大牛是傻子,毕竟傻子之言不可信嘛。
至于他硬是让大牛称小他二岁的林妮可为姐姐,那绝对是出于报复的心理。
嗯,以雷院长的性子,这事他肯定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