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就在曹植等人在杨修府中饮酒作乐的时候,曹丕府中也迎来了两名男子。
“子恒、子恒。”
曹丕正在书房中教导着自家的儿子,遍听到好友的大声喊叫,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曹睿睁大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爹爹为何叹气,娘亲说一直叹气就是有不好的事情,难道爹爹是嫌弃孩儿笨拙吗?睿儿会努力不让爹爹失望的。”
摇头,曹丕笑着拍了拍曹睿的小脑袋,说道:“睿儿乖,爹爹不是嫌弃睿儿。现在睿儿帮我把两位叔叔引进来,然后就去休息吧。”
“是,爹爹!”
一会儿后,曹丕的书房便被两男子推开,走了进来。
曹丕看见来人把门关上后,笑骂道:“彦才,刚才我在此处便听到你的大声喝叫,若无大事,看我不送你去奋武将军那里学习几天。”
朱铄收拢了一下衣袖,苦笑着说道:“子恒,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说着,一边悄悄的踢了好友一下,示意让其帮忙说两句好话,避免自己遭罪。
要说这奋武将军程昱早年性格倒是和朱铄相似,但是如今的程昱愈发的严厉,而朱铄则是仍旧无法改掉自己毛躁的性子,若是到了程昱那里,就只剩下遭罪了。
一旁的吴质不仅没有帮助自己的好友,反而叫好道:“子恒,快让这家伙去奋武将军那里走一遭,否则他这毛病估计改不了。”
听到吴质的叫好声,朱铄涨红脸,愤怒道:“吴季重,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友,你简直。。。”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吵架了”摆了摆手,让二人安静下来,随后便指着两侧的位置说道:“先坐下来在说吧。”
等到两人都坐好了,曹丕一边摆弄着竹简,随意的说道:“彦才,你到是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朱铄这才晃醒过来,拱手道:“子恒,丞相西征之事已定?”
淡淡的扫了一眼朱铄,见其神态自如后,曹丕才收回眼神,平淡道:“嗯。此事大致已定,将择日启奏陛下。不过,彦才为何得知,我记得此事不过数日之前才定的。”
朱铄和吴质相视一眼,皆是苦笑。
最后还是吴质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声道:“此事乃是我的猜测罢了,不曾想却被我言中。”
看到曹丕眼中仍旧没有散去的疑惑,吴质最终指了指东边,说道:“杨府。”
这时,曹丕的疑惑终于解除,带着歉意看了眼吴质,说道:“可是听到了?”
点头,又摇头。吴质开口说道:“刚才我二人正要前往酒肆饮酒,恰逢二公子、三公子与丁氏二人匆匆赶往东边,再加上这几日许都愈发的紧张,想来也只有此事了。毕竟东边可是有他们的人。”
曹丕颔首表示知道,平淡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丞相早晚都要西征。”
看着曹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朱铄着急道:“子恒,莫要我二人说得透彻才肯说吗?还是你不当我二人为好友。”
“彦才,稍作冷静。”安抚了一下激动的朱铄,曹丕叹息道:“此事乃是丞相之意,况且自铜雀台以来,子建便深受父亲喜爱,我若是阻止,怕是父亲立马罢了我这位置。”
而后,曹丕又嗤笑道:“再说了,那条路又岂是这般好走。不要忘了,若男、伯仁、仲权皆在大军之中,早就安排妥当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怕是没那么容易。”
吴质微微皱眉,问道:“仲权?此乃何人?”
敲了一下桌子,曹丕说道:“其乃征西护军次子,常年呆在谯县,不久前由我向丞相举荐,现为别部司马。”
“征西护军次子,若是如此,子恒倒是早就打好了全算盘了。”吴质感慨道。
“不”摇了摇头,曹丕解释道:“举荐他也算是一个意外。”
“早先我对他并不熟悉,正月那会我回谯县拜访家中老人之时,其主动与我结交,而后回到许都丞相询问我谯县中是否有人才,我便顺口一提,算是一个人情吧。”
点了点头,吴质说道:“如此一来,算得上是确保了不受其干扰。”
一旁默默听着的朱铄突然开口道:“季重,你不是有事要拜托子恒吗?不如趁此说了吧。”
闻言,曹丕疑惑的看着吴质。
吴质思量了许久,从地上站起来,揖礼道:“望副丞相让我随军西征。”
曹丕手指僵硬了一下,过了半会才反应过来,凝眉说道:“季重是想。。。”
吴质内心一阵苦笑,打断了曹丕的话,说道:“副丞相多疑了,我所学的皆是谋划之道,呆在许都许久,愈发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此次不过是想要亲临战场,免得将来与那赵括无异。”
曹丕内心也随着吴质的话舒展开,轻笑道:“若是如此,倒是简单得很。明日我便给你安排一下即可。”
“额,在下想入征西护军一边。”
闻言,曹丕如释重负,大声笑道:“原来季重是不甘心落了若男之后啊!此事你放心,我定会安排好的。”
“那便多谢副丞相了。”
。。。。。。
副丞相府外
朱铄忽然张口说道:“季重,刚才你所说的理由为何与之前大不相同?莫不是你在骗我?”
吴质连忙摆手说道:“彦才我可未曾骗你。”
“那这般说,刚才你是在欺骗子恒咯。”
说着,朱铄顿时怒视着吴质。看到吴质默不作声的样子,朱铄愤怒道:“季重,我等早先便承诺要辅佐子恒,如今你却连子恒都能有所欺瞒,你要将来我如何与你共事。”
吴质咽下苦涩的唾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彦才你不明白,若是我实话实说,你认为子恒会愿意帮助我吗?更何况我所做之事乃是有利于子恒。”
“莫言辩解,尽管你所做有利于子恒,但是你却违背了君子之道。无需多言,此次就罢,望你日后不会再如此。”
说罢,甩着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吴质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挽留。自言自语道:“彦才,你不明白,子恒确实明白得很。终究,我仍是谋主,并非与你一般,君子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