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檀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却是挺高兴的,觉得齐峻这是心里有自己的表现,可过几日,她就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齐峻让宁家姐妹住进了王府。
这事并不是齐峻提出来的,但却是经过齐峻点头的。
绿檀怎么也想不明白,经过上次宁家姐妹打架的事情后,齐峻怎么还愿意搭理宁家人,不过他既然应允了,那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就是苏婉柔身为侧妃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乖乖给宁家姐妹准备住的地方。
因为苏婉柔心情不好,王府这两日的气氛都挺沉闷的,齐峻貌似挺忙的,听说楚王又出什么事了,反正是天天不在府里,绿檀得闲了就跑去厨房和谷秋说话。
厨房向来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了,绿檀就了解了宁家姐妹住过来的大概。
这件事还是因齐欢而起的,齐欢年纪小,不懂其他的,只知道宁家有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姨母,因此很是亲近,再加上有小人刻意挑唆,说齐峻要娶一位恶毒的继母,齐欢就害怕了,经不起宁家的挑唆,就学话说要亲姨母做自己的娘。
齐峻别的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便是这个儿子了,虽然也恼恨小人作怪,哄骗一个孩子,但为了不叫齐欢吵闹,也只得让宁家姐妹住进来,却是打着先安抚了齐欢的心思。
绿檀一知道这事,就知道宁家姐妹做王妃的事没了希望。
齐峻最在乎的便是齐欢,自然不肯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蒙蔽,所以娶谁都不会娶能左右齐欢意志的宁家姐妹的。
这倒让绿檀松了口气,若是有宁家姐妹那样的人做主母,对她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事。
谷秋一边八卦一边手里不停,忙着做五色芝麻球,里面是粘稠香甜的芝麻馅儿,外面是一层糯米皮儿,分别滚了绿豆粉,红豆粉,芝麻粉等,成为不同颜色的芝麻球。
谷秋见绿檀居然没有露出嘴馋的表情,实在是稀奇——她并不知道自己每天做两碗糯米元子,就有一碗进了绿檀的肚子这件事,只当是齐峻突然迷上了糯米似的,因此才想起来做这个芝麻球。
绿檀却是吃够了糯米,不过她却对芝麻挺有兴趣的,遂向谷秋讨了点黑芝麻磨成粉,打算加热水调成黑芝麻糊,又香又甜不说,还能保养头发。
谷秋身为厨子,自然知道这芝麻粉的功效,因此笑道:“你的头发又黑又亮,哪里用得着喝芝麻粉,刚才两位宁姑娘还要喝珍珠燕窝粥呢,我看就她们那样的,喝多少珍珠燕窝也补不回来了。”
绿檀忍不住一笑,道:“你说话也太刻薄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却被有心人学了去,叫宁姚兰宁姚玉两个知道了,本来就是无风不起浪的主儿,这次知道绿檀也牵涉其中,便想借这件事把绿檀给除去。
绿檀还一点不知道呢,直到有一天突然被红药叫了去,有些莫名其妙:“是侧妃找我有事么?”
上次见苏婉柔就挨了一顿骂,这次又叫她,能有什么好事。
红药却是和绿檀同为丫头,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道:“这次可不是侧妃叫你,是那两位大小姐要找你麻烦呢,才刚王爷回来,还没和侧妃说两句话呢,她们俩就过来了,说你欺负她们,要侧妃做主,侧妃当着王爷,哪里敢怠慢,只好把你叫过去问,待会侧妃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可别埋怨,她这也是被逼的,要不然何必去找你的麻烦?”
绿檀目瞪口呆,道:“自打她们住进来,我可从来没见过一面,怎么就赖上我了?”
红药颇为同情:“你就小心点吧,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进芙蓉阁,便看到齐峻坐在上首,苏婉柔坐在一侧,宁姚兰宁姚玉坐在下首,绿檀一进去,就发现谷秋也在,正跪在地上呢,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连谷秋也有了不是?
她可是齐峻的专用厨子呢,难道宁家姐妹连她也敢冤枉?
绿檀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因此一进门就低头下跪行礼,齐峻的声音很是平静,倒是听不出什么波澜,道:“你们先起来吧,姚兰姚玉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可要认真回答。”
绿檀应声,和谷秋一起站了起来,这时宁姚兰才颇为嚣张的站了起来,对齐峻道:“姐夫,倒也不用问了,就是她们两个,在厨房不做事,反倒辱骂我和姚玉,真是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我可是有证人的,求姐夫为我和姚玉做主。”
齐峻道:“证人在哪儿?”
宁姚兰一挥手,她从宁家带来的丫头青儿就站了出来,颇有些胆小,畏畏缩缩道:“奴婢去厨房拿东西,听到谷秋和绿檀背着人说我们姑娘的不好,什么我们姑娘长得丑,来王府是来攀高枝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诸如此类。”
谷秋忍不住喝道:“你少扯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宁姚兰却紧接着呵斥道:“闭嘴!大胆奴婢,姐夫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却对齐峻道:“姐夫,您可听到了,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齐峻哼了一声,道:“就这样的小事也值得来告状?不过是几句不中听的话罢了,公道自在人心,你何必跟两个奴婢计较。”
宁姚兰涨红了脸,她自然听出了齐峻话里的不悦,这时宁姚玉却起身道:“姐夫,这件事自然是小事,我们姐妹被骂了两句也是活该,可她们身为奴婢,却不能做到谨言慎行,不服管教,这还是在家里,若是在外头,岂不为姐夫招祸?如今倒不是我们为了出气,而是想告诉姐夫,先行惩戒她们一番,让她们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