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带走了小女孩,白小白感觉到一丝苦涩,对于造成这一切的一切他愤怒,他厌恶,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无奈,他只能无奈地苦笑。
白小白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沿着大厅慢慢地向前走去。
大厅上有很多人,看装束绝大部分属于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围坐在一起闲聊的,有看报的,有盯着大厅的大屏幕看新闻的,也有玩纸牌的,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喝酒,声音很大,不时传来阵阵大笑声。
白小白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亲切,似乎回到了家乡的某个夏夜,大街上那些贫民就是用这样自娱自可的方式打发着无聊的时光的。
这种方式白小白很熟悉,只是这种很亲切的行为,在一些富人眼里是没有素质的,是无聊的,甚至是卑贱的,他们对这种穷极无聊的行为呲之以鼻。
从不远处楼梯走下来的那个穿着鲜亮的高个子男子显然就是个富人,因为他的眼里明显流露出厌恶的神情,白小白很熟悉,男子甚至夸张的捂着鼻子,似乎大厅中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对于这种总是高高在上的富人,白小白从来都懒得去看,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眼光便落在了身边几个大牌的人身上。
三个人玩的是只有普通人才会玩的斗地主,这是一中据说来源于古人类起源星球贫民的纸牌玩法,因为简单、痛快,在普通人,尤其是在一些贫民中十分流行。
“炸弹!”一个剃着光头,光着膀子的男子很兴奋地喊道。
“又******是炸弹,你是不是吃什么药的,这么顺。”另一个男子显然是输了很多,很愤怒,很无奈地笑骂道。
“哈哈哈,今天我请你们喝酒!”刚刚出了炸弹的家伙一脸得意地说道。
“哼!”那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子正好走在几个人身边走过,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白小白对于这种人极度厌恶的,他站在那里趁人不注意,快速地伸出腿,那男子只顾高高昂起头,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使坏,一个趔趄向前冲去,摔倒在地。
四周的人见了哄堂大笑,那男子站起来愤怒地回头望去,见一帮赤膊上身健壮如牛的家伙看着他哄笑,没有敢说话,咬着牙快步离去。
“小兄弟,够狠。”那个出了炸弹的光头男子,将目光从那高个子男人身上收回,拍了拍白小白的肩膀,大笑道。
“就看不惯这种混蛋,好像他不是人生的一样,假装高贵,不就是有俩臭钱吗。”白小白知道在这种人面前没有必要隐瞒,更知道说什么会让这些人接受,他咧着嘴笑道。
“对,小兄弟说话我爱听,走,看得起老哥,和老哥一起喝几杯去。”那光头显然很豪放,闻言说道。
“好,既然老哥邀请,小弟不去显得小气了。”白小白本就是混迹接头的混子,这种架势见惯了,也不客气,随着三人进了一家餐馆。
……
餐馆里很不多,四个人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光头男子要了一大盘子手切牛肉,几个小菜和五斤白酒。
“小兄弟叫啥,我叫程大海,这是我两个兄弟,高个子叫洪秀全,瘦子的叫鲁智,我们兄弟是到首都坐苦力的。”程大海说话声音很洪亮,一看就是个粗狂的性格,毫无心机。
叫洪秀全的那个高个子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是那个瘦子不爱说话,显得很有心计的样子。
“我叫白小白,是到首都上学的。”白小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觉得这几个人和自己曾经的那些兄弟有些相似,也不会多想,简单答道。
“还是个文化人啊。”程大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他的眼里文化人是不会和他们这种卖力气的苦力喝酒的,没想到这小兄弟到是有些不同。
“我也是个穷人,我不会忘本的,来三位大哥小弟敬你们一杯。”白小白举杯一饮而尽。
“好,痛快!”程大海很高兴,举杯干了后用手抹了一把嘴巴,抓起一块肉放在白小白碗里,然后自己也抓了一块放在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洪秀全也干了,开始大口吃肉,只有鲁智只喝了一小口酒,吃起东西来也比较斯文。程大海怕白小白误会,赶紧介绍鲁智身体不好,不能多喝。白小白自然不会在意,三个人你来我往,有说有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到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
“好酒!”离开餐馆的时候程大海和洪秀全都已经喝高了,他们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唱了起来。
“兄弟你在哪里
天空又飘起了雨
……没有火炬
我只有勇敢点燃我自己
用前进证明我们没放弃
……没有火炬
我只有勇敢点燃我自己
用前进证明我们没放弃
……”
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是白小白和杜晓渡经常一起唱的那首叫做《兄弟》的歌谣。白小白也有些喝多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他有些兴奋,这首歌谣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杜晓渡,心中有些黯然,自己最好的兄弟还在监狱里受罪,自己不能辜负了他对自己的期望,自己不能忘记自己当兵的目的。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就出兄弟,想着他有些兴奋,不由得和程大海一起唱了起来……
“兄弟你在哪里
天空又飘起了雨
……没有火炬
我只有勇敢点燃我自己
用前进证明我们没放弃
……没有火炬
我只有勇敢点燃我自己
用前进证明我们没放弃
……”
歌声豪迈,狂放,三个男人,三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一路高歌,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目光有羡慕,有好奇,也有厌恶,三个人却并不在意。
白小白从这些目光中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那目光怯怯的天真无邪,是那个叫妞妞的小女孩的目光。
此时妞妞正和她得妈妈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吃着干粮似的东西,东西显然不怎么好吃,妞妞下咽的表情很苦,妞妞不想吃,她一抬头,看到了那个要给自己买娃娃的怪叔叔,看着怪叔叔喝多了唱歌的样子,觉得很可爱,这一瞬间她觉得这个怪叔叔似乎不怎么像坏人。
白小白对着妞妞眨巴了几下眼睛,做了一个鬼脸,妞妞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如花一样纯洁而美丽。
妞妞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白小白想起了安妮,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却坚强无比的丫头现在干什么?
此时的纽伦城应该是清晨了吧。白小白透过大厅的大玻璃窗看着窗外深不可测的茫茫宇宙,看着漆黑中点缀着的无数星辰,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恐惧,这种不安和恐惧如此强烈,似乎危险已经到了身边,他不由得环顾四周,四周出了那些依除用个各种方式打发无聊的时间的人们之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那么这种不安和恐惧来源于何方?
白小白将目光从四周慢慢地收回,望向了窗外的茫茫星空,然后他发现了一道亮光,一艘古怪的战舰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星空,飞船的船身是血红色的,血红色的船体上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骷髅,骷髅露出的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笑容。
“海盗!星级海盗!”白小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窗外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随之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