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终是如愿以偿
小麦此话一出,香室之内,顿时寂静无声。焚香炉里,似有一片花瓣,被火火光吞没,发出微弱的“丝丝”声。
沈之航一把甩开小麦的手,也不顾男女之别,立刻推开她坐了起来,冷声道:“我对女人的名字没兴趣。”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麦赶紧扑上来自背后抱住沈之航,搂得死紧死紧,质问道:“你就忍心看我被别人糟蹋么?”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沈之航蹙着剑眉,不耐烦地去扳小麦的手,“别说我没知会过你,我这人下手从来不知轻重。”
“哥哥!”小麦没办法了,只好大演哭戏,泪眼婆娑肝肠寸断,“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的眼里,我始终是你嫡亲的妹妹。你忍心……”
“你也知道是嫡亲的妹妹!”沈之航怒了,一回过头,就看到小麦已经哭成了泪人,语气顿时就软了几分,“且不说你是展晴的娘子,不说我对你尚无特殊感情,就说……就说……你让我怎么接受与自己亲妹妹一摸一样的女人?”
小麦心头一惊,是啊!她怎么忘了考虑这点?!
这副长相确实最容易吸引沈之航,可也正因为酷似沈莺歌,所以沈之航绝不会有任何逾越的想法。他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去肖想自己的亲妹妹呢?!
千算万算,漏算这招!
小麦一边不停地哭,一边赶紧想办法补救,可一时之间心乱不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好好睡吧,刚才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沈之航不忍再看小麦的泪颜,轻轻拿被子裹在她的身上,扶她躺下,“以昕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又没到什么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非要逼着自己做这种事情。”
小麦听着沈之航温柔安慰的话语,心里一遍一遍地骂自己自私,原本只是做戏的流泪,却变成真正地泪如泉涌。哽咽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冲动地坐了起来,一下子扑到沈之航的怀里,嘤嘤地哭着。
沈之航被小麦哭得没辙了,反省了几遍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啥过分的事,只好无奈地轻拍小麦的背,哄道:“好了,别哭了,你要相信展晴,他并不是一个需要靠女人帮助才能成功的人。你就别为他多操心了。”
小麦不肯听,也不肯说话,只死死地抱住沈之航,呜咽着拼命把头埋在他怀里:“是不是,只要不像莺歌,你就会接受我?”
沈之航没料到小麦居然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冷冷地道:“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对女人没兴趣。”
“对女人没兴趣?”小麦不敢相信地抬起脸,看着沈之航面如冠玉的侧脸,“难道你喜欢男人?”
“你在想什么?!”沈之航无语了,“只是我练的武功,必须纯阳之体,我不会为了女人放弃武功的。”
这是假话……小麦捕捉到沈之航微微闪烁的视线,心下一喜,哭得更加柔弱了,手也趁着沈之航不注意,四处游走。
当小麦的指腹成功察觉到沈之航并非完全没有感觉的时候,马上抬起泪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沈之航,吐气若兰:“如果不是被人安排的,而是我想向你献身呢?”
沈之航微怔,继而剑眉紧锁,又要推开小麦。
幸好小麦早就摸清楚了沈之航的脾气,抱得紧紧的,丝毫不给他推开的机会。
“你不会这么不甘寂寞吧?展晴不过才昏迷一天一夜。”沈之航没办法,只好冷酷地出口伤人。
小麦无视掉沈之航的讽刺,厚着脸皮地央求:“就一夜,好不好?”
“我很厌烦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想死的赶紧松手。”沈之航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邪火在体内窜动,急着要推开小麦,也不顾不上这句话多伤人了。
“不要!”小麦不顾一切地任性起来,直接勾住沈之航的颈子,送上香吻。
四片唇瓣贴合的那一刹那,沈之航用力推开小麦,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一抹香甜的气息。
气息开始紊乱,呼吸越来越重,沈之航很有夺门而出的冲动,但眼下如果离开,恐怕要让敌人钻了空子。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麦已经走到他身边,凹凸有致的胴 体 暴 露在他的眼前。
“你……”沈之航真有弃了小麦不管的冲动,但最终也只能投降在小麦疯狂的举动下,让步道,“我知道你只是害怕,这样吧,我陪你睡,但你不要乱动。”
小麦乖巧无辜地点头,接着双眉一蹙,弱弱地蹲了下来,扶住小腿,惊呼一声:“好痛!抽筋了。”
“我看看。”沈之航被刚才乖巧的小麦成功地骗了,真的蹲了下去伸手去按揉小麦的小腿,还一脸认真地问,“现在好点了么?”
小麦半倚在他怀里,轻轻的一个吻印在沈之航发际。与刚才的擦唇而过不同,这一吻是实实在在地吻了上去。
沈之航禁 欲这么多年,哪里受得住这种挑拨,一把将小麦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吻了过来。
小麦满含期待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眉眼,缓缓地阖上眼帘,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你闹够了没有?”沈之航停住动作,拉了被子翻身躺了下来,侧目看了看小麦失望惊异的眸子,没奈何地将她搂入怀里,压低了声音,“真是要把我折磨死你才甘心。”
小麦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从白天就绷紧了的身子,终于软驰下来,绵绵地靠在沈之航怀里,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我叫,麦小麦。”
沈之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小麦只觉得在沈之航的怀抱中,找到了一种宁静的归属感。与展晴的怀抱不同,这是一种生命归于安宁的感觉,仿佛一个走失的孩子,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
安全,温暖,强大。不染尘埃俗欲。
勤政殿——
“你说什么?!”钟嘉奕一把将折子摔到地上,绕过龙案,认真地盯着展沐斐,压低声音,“你说……莺妃跟之航?”
展沐斐十分为难惶恐地不敢开口。
“此事当真?!”钟嘉奕威喝道。
展沐斐畏惧龙威连忙跪了下来,拱手道:“此事千真万确,就在昨晚。”
钟嘉奕先是雷霆万钧之色,继而陡然微微一笑:“莺妃干得好,朕要好好地赏她!”
展沐斐也松了一口气:“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钟嘉奕微微挑眉,舒心地拍了拍展沐斐的肩膀,动情地指指自己的心口:“沐斐啊,压在朕心头上这么多年的石头,今儿可总算给人挪了!莺妃于朕有恩啊!”
展沐斐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自沈大人成年之后,皇上不知道赏赐了多少如花美眷,从来都是被原封不动地退回。而今居然被莺妃……真是不可思议。”
钟嘉奕大笑两声,拍拍手,兴奋地局促不安起来:“莺妃现在何处?朕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展沐斐迟疑道:“据说才睡下不久,仍在昕王府。”
“不要去打扰她,”钟嘉奕搓了搓手,吩咐道,“你晚上带人接莺妃进宫,记得要软轿,好生伺候着,直接送回朝华殿。”
“皇上,那……万一莺妃把那晚上在坤宁宫的事情告诉谦裔?”展沐斐装模作样地担忧着。
“哈哈,她背叛了谦裔,绝不会说出那些事的。再说,她被禁足在五佛斋,哪有可能知道外面这许多事嘛!”钟嘉奕心花怒放,忍不住感叹,“早知道莺妃会成功,她进宫的第一夜,朕就直接送她去沈府了!”
展沐斐见此计已成,心下也放心不少,却还装着样子:“可这不等于是给谦裔戴了绿帽子?”
钟嘉奕淡淡一挥手:“美人何其多也,但能让之航动心的却仅此一个,等谦裔坐拥江山美人,还会在乎她一个么?”眸光瞬间一寒,声音低沉有力,“回头派几个高手去试探试探之航,看看如今武功弱了几分。”
“微臣遵旨。”展沐斐拱了拱手,“皇上若没有什么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钟嘉奕点点头,忽而又嘱咐道:“毕竟是之航的女人,千万不可怠慢了,一旦惹怒了之航,朕都保不住你的命。”
展沐斐意会地点点头:“皇上放心。”
钟嘉奕目送展沐斐离开后,英俊的容颜上笼上一层肃杀,他轻轻拍了拍手,一名紫衣隐卫便跪到地上:“参见皇上。”
“沈将军是否真的跟莺妃行了鱼水之欢?”钟嘉奕冷冽地看着隐卫。
“回皇上,确实如此。”隐卫恭敬地拱了拱手,“本来早前皇上吩咐过我们不可靠近昕王府,恐被沈大人误伤,但昨夜我们几个趴到屋顶上,都安然无事。”
“哈哈,那种时候,谁还管得了你们?”钟嘉奕这才真正地笑了出来,轻轻地挥了挥手,隐卫便如来时一般消失了。
慢慢地踱了回来,钟嘉奕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一名清俊的少年身着银色铠甲,英姿飒爽地骑在雪花骢上,眉宇间傲然之色睥睨天下。
“之航……”钟嘉奕望着画上的人出神,“你真的是朕最赏识最宠爱的人,朕说过可以拱手河山讨你欢!可这不是朕的江山,你比他强得太多,朕只能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