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跟洛露在脑海里想像的一样,大门前一对雄伟威武的石狮子,高高的红色围墙,如北京的紫禁城,走进里面,红瓦青墙,雕梁画栋,琼楼玉阁间都有曲折迂回的长廊相连。
庭院里古木参天,树影婆娑,鲜花绿草随处可见,真是天上人间啊。
洛露亦步亦趋地跟在离锐身后,原来上官靖走在半道上突然吩咐两侍卫带上银两赎回了洛露,现在离锐要带她去见王爷。
“王爷,洛姑娘来了。”离锐朝背着手,俯身看莲花池中金鱼的上官靖说。
上官靖轻挥了一下手,离锐退后,洛露望着这风景雅致的庭园,心中暗暗赞叹着。
穿越了与曹子浩在这人间天堂里生活也真是不错。
她走上前,笑望着上官靖,那笑很甜美,很怡人。
“耗子,你怎么会当上王爷的?”是做替身吗?
“恩?”上官靖瞧着她的笑脸,撩眉微笑,“姑娘,本王是当今皇上的六弟,一直是王爷。”
洛露敛去笑容,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了一下上官靖:“不会吧?”瞧他两鬓角蓄着一缕齐肩的乌发随风飘逸,她眸子一凝,暗咕了句:长得真快。
凑近上官靖,她媚笑:“你头发又长长了?真黑。”伸手,修长的指头卷起那缕头发——拽!
“唔……”上官靖眉目一拧,沉声道,“嘿,洛姑娘,不得无理。”
洛露倏然放手,唇角微扬,带着不屑:“对不起。”看来确实长得很快,不过,他的头发本来就很长,这么长时间过去,过了肩也正常。
上官靖不见意,嘴角浮起轻雾般的笑,目光上下清扫了她一眼:“你是哪儿的人?”
呃,洛露难以置信地盯住上官靖,蝶翼般的眼睫扑闪着:不会吧?他象别人那样装失忆?
“曹子浩,我哪儿来的你不清楚?”
上官靖凝眉,黝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的笑意忍不住飘逸:“姑娘,你一定认为我是耗子?”
他抬手握拳,放在自己嘴边轻咳了几下,憋笑。
“是啊,你俩一模一样。”
“可一模一样也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是有双胞胎吗?不过,自己还真没有。
洛露凑近他的脸,眼波赤裸裸地在他脸上流转,低声嘲讽道:“曹子浩,你在我面前别装了好不好?这不是茶楼,你还要装得这么儒雅,文质彬彬的,累不累?”
说完,她拎起上官靖的左耳,指甲想去抠他耳畔的那颗黑痣。
上官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并不恼怒,神情只多了一丝玩味:“本王真不是耗子。”
“不是吗?”洛露斜睨着他,你就再装吧。
“不是,”上官靖神情泰然地摇头,俊美的脸飘逸着淡淡的浅笑,“本王一直名叫上官靖。”
“你没从悬崖上摔下来过?”
“没有!”很坚定的摇头。
“你没失忆?”
上官靖耸耸肩,点着自己的头,唇角扬起的孤度更魅惑迷人:“没有,脑子一直非常清醒。”
洛露撇了一下嘴,清亮的眸子盯了他半晌,最后嘟哝了一句:“上官靖……那你怎么还让我进王府?”非亲非故,有那么好心?
“本王看你不象茶楼老板娘说的那么一回事,所以……”上官靖背起手笑望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兴味,轻勾唇角,“所以本王想让你进府做侍女。”
啊?洛露呆愣,自己仍逃脱不了“小工”的命运啊?进了王府也只是个丫环。
“怎么?你喜欢在茶楼做?”上官靖捕捉到了她脸上的失落。
“不不!”洛露急忙摇手,讪笑着,“我喜欢在王府做丫头。”看看这么漂亮的王府,怎么也比茶楼强。
做不了小姐,当不了王妃没啥,只要有地方住,有饭吃,没丑男拽着就是好事。
再说,这上官靖到底是不是曹子浩,她还得再仔细研究观察。
“丫头?好,以后你就是本王的贴身丫头。”
上官靖爽朗地笑着,招呼凌宵带她去院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
洛露跟着凌侍卫逛了半天,心情无比的欢畅,原先上官靖带给她的失落早烟消云散了。
府院很大,前面屋子是招待客人的“迎宾阁”,后院则有左右阁楼,左边是王爷的寝楼——“清风阁”,右边是妃子与妾住的屋子——“芙蓉苑”。
府院最后头有个花园,流水潺潺,小桥曲折迂回,水榭亭阁,花木千姿婆娑,可以说,非常的美丽清幽。
只是很不协调的是,靠花园的一侧有两间低矮的小屋子,那里面养着王爷喜爱的五头大狼狗。
“汪汪……”当洛露远远听到那几声浑重的狂吠后,不禁心惊胆颤,小时候脚不小心被邻居小狗咬了一口的惨痛,她还记忆犹新,至今心有余悸。
匆匆逃离,她暗下决定,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到这后花园玩。
为了使唤方便,上官靖让洛露住在了“清风阁”隔壁的小屋子里,小屋只有两间房,一间是贴身侍卫的,一间就是她的了。
小房子虽然简易,一床一桌一柜,可比起茶楼的柴房不知高级了几倍。
她从腰间摘下小布袋子,白鼠高兴地蹦跳出来:“吱吱吱……”晃晃头,舒舒脚,真是憋坏了。
“Jerry,你也听到了,我到这儿还是个奴才,不过这儿都是帅哥,这一点蛮好。”她摸着白鼠的头,嘻笑着,“告诉你,我喜欢帅哥。”
白鼠啾啾粉红的小鼻子,鄙视了她一眼,呲了呲牙。
“你不要这副神情,王爷他是不是我未婚夫,我现在还不敢肯定,或许他摔下悬崖时失忆了,或许别人让他当这个王爷,他有苦衷,所以就是不肯承认,也可能不是他,唉……没办法。”
洛露脑子里猜想着各种可能。
白鼠跳到她腿上,仰起头“吱吱”地叫唤,眼底闪烁着焦急之色。
“怎么了?你不会想撒尿吧?”洛露一把拎起它的小耳朵,指头在它肚子底下挠了挠说,“拜托你以后想拉屎撒尿就自己蹦下床,找个僻静的地方方便去,别再象以前柴房里那样,就着柴堆子就拉,这儿可是王府,这里就是你主人的厢房,你给我记住了。”
白鼠“吱吱吱”地踢打着一双后腿,非常不满地甩动着长尾巴想从主人手中挣脱出来,黑眸鄙夷地睨着洛露:老爱摸肚皮,真色,要知道你一摸我会难受。
可是下一秒,它发现自己很悲催地让女主人扔到了外面的草丛里。
“以后你就在这些花草地里拉吧,也可以给土上上肥,为王府作作贡献。”洛露拍拍手,转身回屋。
她刚刚换好王府里丫环统一穿戴的绿衣裙,却突然听到“啊……”一声浑厚的吼叫。
置在腰间扎带子的小手猛然停住,她讶然地转身,从未完全合上的窗户中见到脸色苍白的上官靖。
洛露心里一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