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国的国君还是没有明确的表明态度,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泪千行因为睡不着,很早就起了床,来到太子府后花园中的湖边。只见清湖如碧,红柱青瓦,一片清新的景象,雾气还氤盈在湖上,犹未散去,湖上荷叶青莲,新遇晨曦。
湖面上一道金红的拱桥,直搭到湖心里去,给人一种在阴凉花曼中轻曼绚丽的感觉。那湖上的水,深邃而宁静,像一面光滑的古镜,镜上没有鱼波。
泪千行漫步在湖上,看着那一池湖水,怔立出神。已经在太子府中呆了好几天了,可是仍然没有听到南宛国皇上的表态,到底他们肯不肯发兵相助呢?真教人费思量!
也不知道立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才回头,定晴看时,在不远处款款走来一位少女,这少女看上去仿佛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榴莲色的百蝶穿花蹙银线宫装,头上插着点金蝶双翅滚珠步摇,摇曳生姿,俏媚动人。
泪千行看了那少女一眼,只觉得她眉目如画,远远望去,很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少女也看到了泪千行,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抬起下全颌,顿着足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她说的的神态,很有些傲气。
泪千行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到,当年的自已,不也是这般少不更事气势凌人的样子,一时有些慨叹,并没有回答少女的话。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快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府中?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少女的年纪不大,但问话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尖锐,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提高了嗓子喊出来的,连她姣美的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来。
泪千行淡漠的笑笑,没有理她。她自已本就是公主,如果和别人比傲气,怕是没有谁能及得上她,所以她不愿,也不屑于这样的回答。
少女见泪千行一直没理她,越发的生气,径直来到她的面前,气咻咻的问:“你耳朵聋了么?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完全是咄咄逼人的口吻。
泪千行偏偏不吃这一套,只是用眼角略扫过她的脸庞,露出极其轻蔑的表情。
“大胆,你竟然这么看我,我看你真的不知道死活?”少女大怒,生起气来的她,两颊泛着红晕,秀丽的眸子发出恼恨的眸光。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样耳熟,好像自已多年前,也曾经这么盛气凌人过,也曾经对人说过,可惜,现在已不是当年了!泪千行自嘲的笑笑,没有理她,转过身往湖边走。
“你给我站住!”少女喋喋不休的追了上来,她完全给泪千行的不理而激怒了!
泪千行却根本就不理她,一直往前走。她走得快,少女也跟得急,她走得慢,少女也跟得缓,但是那少女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在追问她是谁,以泪千行的公主之尊,她还真不想理她。可是有的人,你越不理她,她就越容易上性,不会轻易让你离开。
见泪千行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往前走,少女可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泪千行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愤然问:“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
泪千行只是脸上挂着嘲弄的笑,虽然停下了脚步,可也没有打算理她。这少女的蛮横,在她的面前,其实不值得一提,当年她的日子正如少女,她的刁蛮任性,骄横蛮作,并不在少女之下。
“喂喂,你是哑巴么?本小姐问你话呢?”因为生气,少女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同时也嘟着嘴,看上去既可爱又可笑。
“喂,你们在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侯,远远走来了纪辰晨,他看到两个女子在桥上对恃,心中暗叫不录,大声的问了起来。
少女一听到他的声音,喜得连忙回头:“太子,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府中?”
纪辰晨趋步走了过来,语带责备的口吻:“这是大方国的无痕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对她说话。”
少女听了这句话,并没有收回方才倨傲的态度,不服气的道:“我刚才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原不是无痕公主,真是好大的架子呢?”
纪辰晨没空理她的态度,急着跟泪千行解释:“公主,这位是当朝太师的女儿柳随心。”
怪不得这少女如此的傲慢,原来她是太师的女儿,看她的样子,好像和纪辰晨有某种关系,要不然,她刚才的责问声中,一句一个太子,好像把自已当成了主人一般。泪千行想到这里,只是淡淡的一笑:“原来是柳小姐啊。”
少女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泪千行,她虽然从没见过泪千行,但是无痕公主这个名子,她却早就听说过了,听说泪千行是大方中最瑰丽的公主,在大方国周边的国家,又有谁不知道呢?
“随心,看到公主怎么不问好?”纪辰晨责备的问着,同时示意柳随心上前行礼。
“不必了,我们本来就不相识,何必一定要认识呢?”泪千行轻描淡写的说着。
“让公主见笑了。”纪辰晨客气的寒暄着,同时回过头来瞪了柳随心一眼。
“为什么瞪我?我刚才问她话,她都没有回答我,我怎么知道她是公主呢?”柳随心不高兴的嚷了起来,然后气冲冲的对着泪千行道:“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你可不要打太子的主意!”
泪千行哑然失笑,几乎给笑出了声,这个柳随心原来是纪辰晨的未婚妻啊,怪不得如此的紧张太子,看到太子中出现陌生的她,自然要发难了。
“随心,你不要乱说。”纪辰晨很不乐意的看着她,又有些赫然的看了泪千行一眼。他是南宛国的太子,有未婚妻当然再正常不过,可是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对泪千行说起过,好像觉得让她知道这一切,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